返回第六十一章 梦境1(1 / 1)少伯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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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芸荳来服侍吴佁仁服药,被吴佁仁伸的大大懒腰吓了一跳,“咦?少爷,你醒了?”碍着张一星在旁,三个月来芸荳都这么叫。已坐到桌子边喝茶的张一星心知肚明,却装着糊涂,听到吴佁仁醒了望过去,果然看见吴佁仁睁着大眼睛看向自己。

“今日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张一星欣喜的问,已记不清吴佁仁多久没这样精神的睁开眼了。

“嗯,好多了…昨晚睡得极好,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没有被那几个女人轮流哭诉,一觉睡到天亮,太舒服了!”吴佁仁揉着睡得发麻的肩膀说,丝毫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

张一星闻言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脸红心跳,“那个…你好好服侍你家少爷,我走了。”乘着没人留意自己,赶紧溜出房间。

“是…二少爷,昨晚你辛苦了。”芸荳朝张一星的背影喊道,然后又对着自己的主子轻声说道:“这两日我伤风,昨晚又是一星少爷照顾了一整晚…别看他以前没个正形,自从少爷你生病后,一星少爷真是帮了大忙。”

“是…我知道…等我病好了,我会好好感谢他。”吴佁仁轻声说道。

两人的话都落进张一星的耳朵,‘我不要你的感谢,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张一星在心里说。

芸荳的伤风早已好利索,但是张一星坚持夜晚继续照顾吴佁仁。说来也怪自从有张一星夜晚陪着,吴佁仁就睡得安稳,一夜无梦,次日精神也会好许多。慢慢形成一个默契,白日芸荳看护,夜晚吴佁仁照顾,这种情形已持续半月有余。芸荳认为这样张一星太辛苦,想让冬至夜晚换张一星休息,但遭到张一星坚决反对,也只能做罢。

大约是太辛苦,张一星的状态慢慢不好,脸色渐渐变的苍白,精神也萎靡不振。以前一闭眼来不及做梦天就亮了,现在躺下就梦魇不断,醒了却又什么也不记得,常常觉得身上冷浸浸的。

这一日吃过晚饭,张一星又来陪伴吴佁仁,等芸荳离开后,就掀开被子坐到吴佁仁的旁边,现在他已可以控制自己不再心猿意马。仔细的帮吴佁仁掖好被子,忍不住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被一阵糟杂声吵醒,睁开眼四处看看,除了一盏小小的烛光,屋里什么人也没有,大约做梦了。张一星闭上眼继续睡,在闭眼的一刹那一道幽光一闪而过,耳畔重又听到糟杂声---似是有人吵架,又似是女人哭泣,好像还有人絮叨个不停…张一星一个激灵醒来睡意全无。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况,确定自己是被吵醒,而且也确定看到了一道幽光,发出白光的竟是吴佁仁放在被子外手腕上的那只碧莹莹的玉镯,此时它越发的水润清透。

张一星觉得非常奇怪,不动声色的假寐,仔细想这只镯子的来历。记得吴佁仁刚进府,自己与他玩笑时,他的手腕上并没有这个东西,后来曾有几次自己看到过从他袖口露出来的玉镯,但那时自己已知道她是女子,所以也装着没看到。但是大哥不知道她是女子,见她戴玉镯却为何既不问也不怀疑?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东西是大哥送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送他一个女子戴的玉镯呢?最奇怪就是这只玉镯,吴佁仁没生病前比现在胖了许多,那时能戴上的东西如今应该可以轻松的取下,但自己几次想把它摘下来都不成功,仿佛是打小戴上一般。而且玉镯素来有养人一说:佩戴者身体强健,那么玉镯也会水润有光泽;佩戴者如果身体虚弱,玉镯就会暗淡无光,如今吴佁仁身体都这般模样了,这个玉镯却不同寻常的光亮。张一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意,越发的清醒睡不着,便更加的确定糟杂的吵闹声不是幻觉。

第二日,吃过早饭的张一星不急着睡觉,趁着休息好的吴佁仁精神好,坐在旁边与她聊天。

“你如今精神好,应该多吃些东西,这样才好得快。”

“嗯!”靠着躺椅的吴佁仁眯着双眼,整日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整个人就像发霉了一般,能这样睁着眼看着太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如果祥嫂不会做,我让大厨房的厨子做,或者从王府调个厨子来也可以。”张一星宠溺的看着眼前心爱的人,想到这些日子能睡在她的旁边,心里就满满的甜蜜,同时也更加的担心。

“干嘛对我这么好,我欠你的人情都还不清了。”吴佁仁很讨厌久病不愈的自己。

“不要你还,你只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再一起去‘七彩云裳’、一起去看戏、吃饭,我还要到你的老家去看看。”张一星憧憬的说。

“真得不用还?那你可亏大了!”吴佁仁虚弱的说。

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张一星在心里说,嘴上却不一言不发,眼神温柔的看着吴佁仁,心里盘算着怎么问问那玉镯的来历。

“对了…你平日总说做梦,都梦到什么了?”张一星象是无意的问起。

“别提了,我快被那几个女人烦死了…明明不认识那几个女人,可是很奇怪,经常梦到她们,每次都吵得不可开交…一梦到她们我就睡不好,第二天准头痛、迷糊、没精神。”吴佁仁苦恼的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张一星心中一动,不会昨晚自己听到的…想到此不禁打个寒颤,“你总说有几个女人在你梦里吵,不如你给我讲讲,她们是怎么吵的?”张一星试探的问。

“哦…我想想…”吴佁仁闭着眼,努力回忆梦中的情境,“她们都很年青、漂亮,个个端装得体,只是好像年龄相差很多岁,第一个说她270岁,第二个有180岁,第三个也有90岁了,但是她们分明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嗯…”似乎想了一下,吴佁仁接着说:“我就从第一个讲起吧。”

“她叫唐龄,是一位将军的女儿,从小在军营长大,喜好骑射,也有一身功夫,将军打仗有时也会把她带到身,虽然家中有兄妹三个,她却独受父亲的宠爱。长到十六岁时,她的母亲就开始为她挑选婆家,但她总是不满意,父亲也希望多留她几年,就让她慢慢挑选。

十八岁那年,打了大胜仗的父亲回京都述职,便有意带上她开开眼界。从小在边疆长大的她,从没见过如此繁华的京都,对一切都很好奇,整日女扮男装在京都的大街小巷流连忘返,吃小吃、看杂耍、逛庙会、下馆子…一切没吃过没玩过的,她统统都要尝试一遍,只到有一日他父亲告诉她一个惊天恶噩耗--皇上为她指了婚,从此就开始了她悲惨的一生。

原来她的将军父亲长年在边疆,与边疆的将士手足情深,积累了很高的威望,朝中有奸人向皇上进献谗言,说她父亲有反意,此次进京就是在朝中拉拢朝庭官员为以后铺路。皇上既忌惮她父亲的威望,又想牵制她父亲,就以嘉奖的名义将她指婚给了七皇子。

很明显这位皇子不得宠,如果得宠皇上又怎么会给他找一位当将军的老丈人,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不谙朝中尔虞吾诈的她倒没有她父亲的忧心重重,反正也推不掉逃不了,那就顺其自然,依然自得其乐。

婚期定在次年的春天,没玩够的她与父亲回边疆时还依依不舍,但想到明年还会再来也就无所谓,没心没肺的快乐生活。次年怀着对父母的不舍,带着母亲为自己准备的丰厚嫁妆来到京都,与七皇子成了亲,这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七皇子名叫元甫,是皇上十五个皇子中的其中一位,长相俊朗但资质平庸,没有远大抱负,整日无事就是吃喝玩乐。与这样简单的夫君相处到也其乐融融,经常换上男装与他一同出去玩耍。

但日子长了,唐龄发现元甫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其实有理想、有抱负,想在此生有一番作为。这时刚好南疆发生兵变,由于守卫将军苛待将士,长期不发军饷,将士们一怒之下杀了最高将领与朝庭对峙,稍有不慎就可能连城带人投靠邻国。朝庭需要派人前去安抚,由于不知道南疆的具体情况无人敢去。于是唐龄就劝元甫自荐,请求皇上允许他们夫妇前去解决此事。皇上同意了元甫的请求,唐龄利用自己父亲在军营中的影响,顺利解决了南疆的兵变,夫妇两人载誉回朝受到皇上嘉奖自是不在话下。

经此一事,七皇子元甫受到启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人爹在军中是一座这么大的靠山。一日元甫从朝中归来,将唐龄请进书房把自己长期以来的打算告诉了她,他想利用岳丈在军中的影响,为自己拉关系,为以后的大业铺路。

原来每个皇子心中都想坐上那个崇高的位置。深知父亲脾气的唐龄拒绝了夫君的请求,因为她知道父亲只忠于皇上,一切对皇上不利的事都不会做,那怕为自己的女婿也不行。而且唐龄也认为通往那个崇高位置的路太凶险、太坎坷,需要累累白骨铺就,唐龄认为只做一个安分的皇子为皇上办好差事,将来无论谁做皇帝都不能残害他这个手足兄弟。

听了她的话,元甫当即寒下脸来,第二日就下令皇妃身份尊贵,不可再随意出王府大门。本来伉俪情深的夫妻两人,关系日渐疏离。

被关在王府大院的唐龄心情郁闷时,会常常想念远方的父母,每当这时就会抚摸戴在腕上的玉镯,那是出嫁前父亲从昆仑山上高价买的一块极品玉石,名为寒香玉,专门为她打了一只玉镯,据说此玉戴久了会有灵性,会发出淡淡香味。

不久之后,七皇子以绵延子嗣为由,相继娶回几位侧妃,更加冷淡皇妃。唐龄被元甫冷落,被几位侧夫人排挤,曾经快意恩仇思想单纯的将军女儿,竟无法解开自己的困局,整日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几年竟撒手人寰。抛下日夜思念的父母,带着对男人深深的恨意,离开了人世。”

“所以她总是一脸仇恨的对我说,男人没有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只有利用和被叛。”吴佁仁睁开眼看着听得入神的张一星。

“来…喝口参汤…歇会…累坏了吧。”听的意尤未尽的张一星觉出了吴佁仁的虚弱。

第二日,吃过早饭的张一星仍不急着休息,继续拉着吴佁仁晒太阳,只是没发现自己的脸色也是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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