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沈乐安双眼眨了几下。
元新成突然感觉心中一热,微微皱眉说道:“屋内为什么不通窗?空气不好。”
说着就要去开窗,沈乐安在原地发慌,天哪他喝下了那酒,我去,这床上还有一个没有解决,怎么又来了一个?
元新成把窗户打开返回来坐下,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沈乐安,为什么自己一看她就会忍不住的想碰她?
两个人当下一言不发,彼此对看,元新成感觉喉咙有些口渴,而且他真的越来越热了。
“我,我还有事,还是不打扰你洞房花烛了。”元新成猛然站起来赶紧离开。
沈乐安长叹一口气,盯着床上的徐涛,“要不然还是把启哥哥弄过来一起帮忙着问,或许问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一点?”
她从房间离开,缓缓拉上房门,走到旁边间屋子看杨启,另一个跟他打架的男人堂询已经被元新成带走了,就杨启还在那里睡着。
“启哥哥,启哥哥,醒醒启哥哥。”沈乐安用手去掐了掐杨启脸颊。
杨启悠悠转醒。
“乐,乐安,咳咳咳。”
“启哥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启摇晃几下脑袋:“没事,没有什么问题。”
沈乐安伸手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启哥哥,徐涛晕倒了,我们两个去把他弄醒,然后赶紧套出话来,再晚一会儿恐怕天都要亮了,而且他带来的侍卫一直在楼下门口那里守着。”
杨启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好,我们过去弄醒他。”
堂询在床上睡得很熟,元新成一张脸塞进了脸盆里,闷了许久他缓缓从水里抬起头来,他很热,真的很热,满脸通红。
“该死,那酒,有问题。”元新成能够想到的自己身子变得异常发生的节点就是那杯酒,那个酒一定是那个女人跟徐涛用来调情的。
沈乐安跟着杨启走进房间,徐涛正背对着他们躺着。
“他奶奶的,睡得还挺熟?”杨启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揪他领子翻过身来。
徐涛肚子上都是血,嘴角还流出来不少的血!
“啊。”沈乐安没忍住叫了一声,杨启也很心慌,他缓缓伸手去探徐涛的呼吸,“死,死了。”
沈乐安睁大眼睛,死了,怎么可能,怎么会。
沈乐安立刻跑去把门关上,杨启虽然是个练武功的,但这几年他鲜少见到血腥场面,现在突然看见徐涛的死样,着实吓得不清,拿起桌子上的酒就大口喝下。
沈乐安来到徐涛面前,低身下去检查他的死因,“启哥哥,他胸口中了一刀,看样子应该是匕首,那种贴身的小匕首,伤口很深,想来应该插进去的时候很用力。”
“乐,乐安,你怎么知道?你不怕吗?”杨启脸上泛起红晕。
“太祖母经常刁难我,让我去宫廷验尸房学习,她可能本来想要吓我,结果我反而在那里学习到一些东西,胆子也变大了。”
沈乐安扯了扯徐涛的衣服,回头看向杨启。
他正双脸泛红,伸手开始解衣领。
“启哥哥,你干什么!”沈乐安赶紧回头不再看他。
“我,热。”杨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出格了,赶紧将手放下来,紧紧靠在桌子旁边。
“乐安,现在该怎么办?”
沈乐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一更天了。
“要是我带来了天缘国的换肤药丸就好了,我就打扮成他的模样回家,再趁机逃跑,这样他就失踪了。”
杨启像是喝醉了一样说话也带有几分醉意,“好热。”
沈乐安眉头微皱,刚才进过这间屋子的就是她和刚才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接近过徐涛,应该不会是他,所以,杀人凶手是在我出去那会儿空档子进来杀的人。
“启哥哥,我想我们遇上大麻烦了,这徐涛身份那么高万一死在我们吹花楼的消息传出去……”沈乐安说着话回头看向杨启。
他正在狂倒酒水在自己的脖子上。
“启哥哥,你在做什么?”
杨启无暇顾及她:“热,我真的好热。”
门口不时走过两个嘀嘀咕咕的小厮,沈乐安心底也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启哥哥,我送你回房间,你先休息,这里我来想办法。”沈乐安拉着杨启一个劲往外面走,刚推开门就吹起来一阵风,她反手将门关上,还是先送杨启回房间,他在这里有些碍事。
将杨启送回到房间沈乐安转身就要下楼,小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公主。”
“怎么了?对了,你今天晚上知不知道谁接近过徐涛?”沈乐安想着死侍随意走动,也许见到有人进过房间呢。
“没有,今天,小五当值。”
他话还是那么少。
沈乐安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小五去哪里了?”
“刚回房休息。”
如果小五看见什么,一定会去找自己的,如果他没来,那就是他也没有看见吧。
“小四,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沈乐安跟他笑笑就走下楼去,留下一眼紧盯着她背影的小四。
沈乐安回到房间观察了一下四周,怎么都找不到凶器,可能被凶手带走了,现在要怎么办呢?
沈乐安走来走去思索着办法,徐涛是当朝大红人,他死在吹花楼的消息传开,恐怕吹花楼势必会遭殃,今天晚上那么多人都知道是我和他在一起,这个罪名岂不是落在我身上了。
到底凶手会是谁呢,杀的是徐涛,那么会不会是他的仇家,或者憎恨他的人?
外面已经二更天了,沈乐安有些困。
她长叹一口气索性坐在椅子上。
外面走过两个丫环,她们在低声细语说着话,“那女茅厕旁边醉着一个男人,好恶心。”“你怕还不知道男人的德行吗?”
茅厕,男人。
一个想法立刻浮现在沈乐安的脑海里,她灵机一动站起来走出房间,外面没有什么人,偶尔走过一个仆从,偶尔下来一个丫头喝水。
沈乐安窥探好路线,正想转身进去把徐涛运出来,却看见小四正站在三楼紧紧盯着自己。
小四,他怎么还在那里站着?
沈乐安索性朝着他挥一挥手,小四一个跳跃就落在了二楼,用轻功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沈乐安的面前。
“你,急什么,慢慢来。”沈乐安被他这速度吓得咋舌。
“公主,吩咐。”
“emm,你怎么还不睡觉?”沈乐安双手叉腰问着他。
小四略微看她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地上:“保护公主。”
“我没事,以后晚上就好好的睡觉,不用保护我。”
“我看见,公主和一个,男人。”小四眼睛微抬。
“额,正好,小四,你帮我一个忙。”沈乐安转身就走进房间,小四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他死了,你帮我把他运到女茅厕门口,我实在运不动他。”沈乐安指着徐涛说道。
小四点点头,什么也不多问走上前去就想把徐涛扛起来。
“等等,他身上的血会渗透到你身上。”沈乐安叫住了他,随后从扯下桌布绑在了徐涛流血的地方。
“你把他丢在女茅厕门口,然后桌布拿回来,我要连同这些带血的被褥一起销毁。”
“是。”小四扛起来徐涛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四,去女茅厕为不为难?”
小四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好吧,你去吧,注意别让人发现。”
沈乐安连忙将床上所有沾染了血的被褥扯在地上,连同那壶被杨启糟蹋得一干二净的酒壶一起丢在地上。
小四很快就回来了,看着地上的东西默不作声。
“小四,女茅厕那里有没有其他人?”沈乐安回头问他。
“一个喝醉琉璃男子,睡着了。”
沈乐安放心的点点头。
“你去睡觉吧,没事了。”沈乐安蹲下去想要抱被子,小四连忙抢着全部抱起来,手里还不忘拿着那个酒壶。
“我,来。”
沈乐安无奈笑了笑:“那你等我一下,我再检查一遍。”
沈乐安走过去把窗户关好,仔细查看地面和床上,确定没有了什么血迹之后她对着小四笑笑:“走吧,抱去后院火坑。”
一道火光熊熊燃烧起来,沈乐安蹲在地上将被子丢在上面要烧个精光,酒壶还放在她的脚边。
小四抬头看了看火坑上头的遮阳棚,应该不会有人看见。
“小四,回去睡觉去,我烧完了也要睡觉了。”沈乐安伸出手烤了一下,扭头对一脸发呆的小四说道。
“是。”小四缓缓离开。
元新成好不容易慢慢退去药力清醒过来,他站在窗边吹着风想要冷静一下,天上的星星很亮呢,可是自己心底却很难过。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又在哪里?”
正发着呆瞥见后院的高楼上有一些细烟飘了出来,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火光。
元新成一个机灵开门出去,正巧遇上拿着洗过的酒壶和抱着一床新棉被上来的沈乐安。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是不是大半夜不睡觉啊?”沈乐安怼了他一句索性直接离开。
“嗯???”元新成一脸懵的站在原地,骂我做甚???一股火无名火突然窜起来,他转身回房将门“扑通”一声关上。
沈乐安将被子弄好,酒壶放在上面,已经三更天了,可她已经毫无睡意了,只好来到窗边盯着星空发呆。
来了吹花楼很久了,可是还一无所获,本想着从徐涛上面下手找点有用的消息,可徐涛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新的麻烦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呢。
安富将一堆奏折丢在地上,旁边的宫人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出。
“胡沛,明天一早就让徐涛进宫见我。”
一个老太监赶紧应答:“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