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混混沌沌的街上一下子被这厉声打破,大家纷纷循着声音望去,酒楼上的食客们也探着脖子想要一看究竟,月阳城内一直都风平浪静的,有祁阳城主看着,这光天化日,大白天的居然还有人敢做偷鸡摸狗,亦或是违背人伦之事?
大事大事,有趣有趣。
可不想,从远处奔跑而来的却是一个女娃,这更是让看戏的众人们大为吃惊!
“苏谷主,救我,师父!”公孙翎跑的气喘吁吁,脚下逃跑的功夫一流,身后追着她的,定睛一看,穿戴整齐有归置,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胸前的衣服上还用金线刺着“阳”字。
男人们手里拿着腰刀,眼看着就要抓住这叛逆的小丫头,领头的男人一伸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公孙翎肩膀,可下一秒,小丫头身子一弯,成功钻进了路边鱼丸摊的桌下,然后将身后的众人堵在了桌子的那头,她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跑。
“愣着干什么!抓住她!”男人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已经猩红了眼睛,一瞬间,那原本漆黑圆鼓鼓的眼球,骤然间被一层红色染上,可又转瞬即逝。
这一幕被卖鱼丸的摊主瞧见了,心头一颤,吓了一跳,急忙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再看时,那领头的男人立在原地,漆黑狠戾的眸子瞪着他:“看什么!”
“没没没……”摊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被男人又是一吓,摆着手摇头。
“哼!”
一声冷哼,那男人将锐利的眼睛看向了前方扰的一片骚乱的罪魁祸首,心中闷闷的,一鼓作气,脚下一跺,整个人腾飞而起,稳稳当当落在了房檐之上,这武功这架势,更加惹得大家伙惊呼出声,眼睛的惊诧之意又添了几分。
“胆敢戏弄本大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大喝了一声,脚下生风地跃过几家的房檐,再次落地之时,手里的腰刀已经出鞘,亮闪闪的刀锋挡在了公孙翎的眼前。
幸亏她脚下刹的及时,否则自己的脑袋便要撞上这锋利的刀锋上了,到时候恐怕只有在这空中挥洒出一串血珠,以死明志了。
她整个人屏住了呼吸,一口气提在了胸腔还未落下来,心脏因之前逃跑的运动还在剧烈地跳动着。这会儿隔着胸腔也能听见强烈的跳动声。
“扑通!扑通!”
“再逃啊,怎么不逃了?”拿着腰刀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公孙翎。
此时,刚才被公孙翎甩在身后的几名男人也已经追了上来,现在已将她团团围住,可谓是水泄不通,哪哪都没有空隙让她钻出去。除非她钻天遁地,那估计还有一线生机。
公孙翎左右看了看,个个人高马大气势逼人的,自己真是入了狼窝了。
转而,她忽然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各位大爷,我刚才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在找人,走错了地方才……”
“少说废话,抓回去一问便知你是不是故意的。带走!”
“是!”
“哎!别别别,别呀,放开我,别碰我!”
“嘶——”
“大胆!”
这混乱之中,只见公孙翎不知怎么又从团团围住的攻势下钻了出来,而适才要擒住她的那男人,这时捂着手背疼的直皱眉,一个大老爷们儿,现在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公孙翎也皱着眉,往地上连连吐了几口口水,然后一擦嘴巴,很是嫌弃,满嘴的咸味儿,恶心得紧!
“你这臭丫头不但偷听我们说话,还蓄意伤害,本想留你一条小命,看来你竟是个纨绔之人,小小年纪不学好,那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那男人便挥舞着腰刀朝公孙翎砍去,众人一看,心头大惊,这哪里是要教训,这分明是要夺人性命!
可他们却不敢多管闲事,只是瑟瑟地缩在一旁,嘴里念叨着:“真是不幸,惹谁不好,惹上城主家。”
“大爷,大爷!祖宗!我真不是故意的!”公孙翎一见那明晃晃的大刀,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耐不住她是一个着实惜命之人,哪里容得自己往刀口上撞,当然是能怎么躲怎么躲了。
这长街上,笼子、首饰、包子……全都满空飞,地上纷纷落得乱七八糟,求饶声,叫喊声,刀锋在空气中“刷刷”落下的声音。
这场面乱的是一团麻线。
月阳城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公孙翎没什么武功,要说拿得出手的,也只是前段时间跟东方斯月学的几招擒拿和脱身之术,那轻功什么的,都还没来得及琢磨透呢。
即便她身姿矫健,体格子小,容易躲过那几个练武之人的捉拿,可也不过是一番徒劳挣扎罢了。不消一会儿,公孙翎再次落入他们之手。
男人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麻绳,二话不说就直接困住了公孙翎的双手背于身后,她一挣扎,整个人就被男人一脚踹在了腰上,瞬间朝地面扑了下去,脸庞着地,吃了一嘴的灰。
“无用之举!”男人这下算是完全困住了公孙翎,然后用麻绳捆住了她的双手,勒的紧紧的,手下毫不留情,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公孙翎疼的哇哇直叫。
她被男人像拎小鸡一样从地上拎了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灰尘仆仆的,头发乱糟糟,衣衫不整,若不仔细看,哪里认得出这是刚才身手矫健的女娃?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来找人的!”公孙翎依旧辩解着。
可那些人哪里有空听她废话,只当她是强弩之末,胡说八道罢了。
一见自己好言好语不起作用,公孙翎又高声道:“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师父来了,要你们好看!”
“嗬,还有师父?”一满脸胡茬的男人听了顿时来了兴趣,走在前面的步子顿了下来,转身走过来一把扣住了公孙翎的脸颊。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大白天行的鼠窃狗盗之事,师父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只管把他叫出来,我等好一并将你们压过去邀功,免得留你们在我们月阳城败坏名声才好!”
“我师父才不是东西!你们放开我,小爷我非要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哈哈哈……”公孙翎还未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何可笑之处,周围的人们便仰着头长笑出声,那大胡子指着公孙翎笑的合不拢嘴,“你们听见了吗?她说她师父不是个东西,这样的徒弟,哪个师父招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们!”公孙翎小脸顿时胀红了起来,嘴巴里隐忍着怒气说道:“不许嘲笑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