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
景辞稍微眯眼,抬起手挡住面前的光线,视线落在窗边时,发觉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夜空里有熠熠闪烁的星辉。
异国的风情往往能触到心底的记忆,当美景铺陈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忍不住去回想记忆中认知到的地方,然后下意识进行比对,搜索其中异同。
可是在情感面前,感官被无限放大,视野里完全聚焦在一处,便没有心思去比较美景,去回想其他正派的事情。
烛光闪烁间,景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恣意地无声地笑起来,然后看着程易,撑着坐起来,又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扬唇笑着。
然后就出了一句不合场合的话,她往往一句就能点破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
“哪里搞来这么多蜡烛。”
“阿辞,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程易是发自真心地询问她,那副表情正经认真得就像他坐在会议室里听会一样,而且正在讲话的人必须是他爸,他才会这么认真。
“有什么好处?”景辞低头看着他,头发有些不听话地散乱着,一副慵懒无所谓的表情,轻松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处理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程易伸出手,摊平手掌的一瞬间,一枚漂亮的钻戒折射着满屋的烛光闪烁出迷饶光芒。
“好处很多,只要是在这世界上的可得之物,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可得之物,我自己也能给自己。”景辞从他手里拿过来戒圈,捏在指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程易解开外套扣子,走近她,“原来我也是什么不缺的,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我命里最缺一个你。”
“别耍流氓,我还没答应呢。”景辞朝他摆了摆手,戒指不心掉了,她弯腰去接,但是没有接住。
程易稍微弯腰,在戒指掉下去的一瞬间把它攥在手心里,他抬头正对上她低着的眸,沉声道,“我有野心想把你攥在手里,但是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为什么?”景辞慢慢起身,额头的碎发微乱。
“因为你不是一个我可以掌控的人。”程易紧接着补充道,“从到大,只要我想做,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但是这条定理在你这里被我自己彻底推翻。”
程易的手指滑过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把她的碎发都撩到耳后去,然后轻轻地抚住她的脸颊,他的额头缓缓靠上去,然后哑着嗓子,“阿辞,你向往自由。”
“我向往与你结婚。”
景辞慢慢闭上眼睛,然后调整自己的呼吸,程易的额头很凉,他触着自己脸颊的手指也微凉,掌心很温暖。
程易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由文火燃起来的炉子,她就是寒冬雪里孤行的路人。
火炉怎么会不吸引她这个冷了很久的路人呢?多少会有的。
但是选不选择去靠近是她自己的事,炉子燃着温暖的火站在原地,只要她愿意走上前去,就能得到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