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巴巴地盯着白米饭上香喷喷的这块鱼肉,恨不能抓了筷子,扒上一口饭。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跟苍蝇一样在不停地提醒她,‘余笙,别吃啊!保住你的骨气!’
可是……在美食面前,在饥饿的胃前,骨气算个屁……
余笙抿了抿唇,咽了口水,突然端起碗,抓起筷子,低下头,就刨起米饭来。
米饭软而糯,鱼肉鲜而香,余笙心里无比的满足。
与她相反,顾臻吃得不急不慢,目光时不时朝她看过来,他还特意将鱼肉里的刺挑去,怕她一不小心被鱼刺扎到。
不过,他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偏偏发生了。
余笙突然叫了一声,放下碗筷,动都不敢动。
“怎么了?”顾臻忙担心地问她。
余笙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地压低了声音道,“好像……卡着了。”
顾臻忙放下碗筷起身,“知道在哪里么?”
好像是在右边牙齿后边位置,还不是卡在喉咙,余笙张着嘴巴,朝大概的位置指了指。
顾臻先是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朝她嘴里看了眼,并没有看见鱼刺的位置。
“嘶!”余笙突然咽了口气,疼得哼了一声。
“等我一下。”顾臻说完,立即上楼去拿医药箱了。
他三步并做一步飞快上楼,取了药箱下来,里边有小镊子,他拿了镊子,一只捏住她的下巴,一只手捏了镊子轻轻伸入她的口中。
“别乱动。”他认真而谨慎,低沉的嗓音轻声提醒她。
“是这里么?”顾臻按照她指的位置,问她。
“债往捉边去点。”余笙张着嘴巴口齿不清。
“这里?”
“嗯。”
奇怪?好像没找到,顾臻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拨开她舌下阜,终于看见一根细长的白色异物。
“找到了。”顾臻惊喜道。
“真的么?”余笙说话嘴里像含了包子。
顾臻刚用镊子夹住那根小小的鱼刺,余笙就哼了声,“疼……”
他一碰那根刺,她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得厉害。
听见她这一声疼字,顾臻的心突然像被揪住一样,脸色都一下子沉了几分。
“乖,这刺必须取出来,不然会更疼,忍一下就过去了。”他注视她痛苦的双眸,神色坚定,声音温柔的仿佛暖春时节的潺潺溪水,自她的心间轻轻流淌过。
余笙眨了眨双眸,示意他继续。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她喜欢吃鱼,却经常一不小心被鱼刺卡住,有好几次鱼刺因为取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最后都疼哭了,最后都是他帮她解决的。
余笙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张脸,一如当年的模样,不过如今多了几分成熟与稳沉,当年,她十分喜欢面前这人认真专注的模样,现在,她看见他这副模样依旧不禁恍神。
“好了。”顾臻屏住呼吸,终于将鱼刺夹了出来。
口中没了异物,顿时舒服了许多,余笙回过神来,淡淡地道了一声谢。
她转过身,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余光偷偷地瞥了顾臻一眼,张口继续扒饭。
还想夹鱼吃,筷子伸出去,那碟子鱼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挪走,没夹到……
“这鱼刺多,还是别吃了。”
和当年一样,每当她被鱼卡到,他都会将面前的鱼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