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徐忠杰的眼中，荆州的蔡氏家族，就是那些宵之徒，一众不入流的跳梁丑罢了。

“杀人何需要理由？杀人又何需要计较后果？既然敌人已经亮剑，我又何必藏着掖着？”徐忠杰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回头望了望囚车中的蔡亮，那眼神就像是狮子盯上了猎物一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看着明就是年关了，如果明入不了城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在荒郊野外过年了！”马平的脸色非常难堪，他此行前往荆州襄阳郡，所遭遇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无所谓的，可是这众多甲士呢？他们一路，比之我们还要辛苦，若是年关之际，还在野外露宿的话，必然会引发骚乱的。”

“这一点，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徐忠杰笑了两声，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在马平禀报之后就想到了，当然也就做了相关的计划，“如果襄阳郡不开门，刘表又是不亲自来迎接我们，那么蔡亮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什么？先生，你要对蔡亮痛下杀手，这会不会引起蔡氏家族的敌对？”徐忠杰的话不轻，自然是传到了曹丕的耳中，他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可思议，“万一蔡氏家族在城中对我们也痛下杀手，那可就不好了！”

曹丕的担心，自然是有所道理的。蔡亮毕竟是蔡氏家族的人，一旦蔡亮被杀，蔡氏家族必定会找机会报复的。至于如何报复，很显然是要将许昌来的这一支使团，一并斩杀。

“无妨！他们不敢！”徐忠杰对此很有自信，他直接否定了曹丕的猜测，“丞相乃是人，其威名早已是传遍了整个下。纵观下的诸多豪杰和诸侯，几乎没有人敢和他相对抗的。当然，这之中除了新野的刘备。虽然刘备实力弱，但是刘备为饶狡诈与胸中的大志向，着实让人感到害怕！”

徐忠杰得是事实，曹丕也感觉出来了，自己的父相曹操，在整个下来，仿若是没有谁能够做他的敌手。更何况，如今的曹操，依然是拥兵百万，占据中原腹地跟北方各个州郡，三分下，已然有了其中一份。

这般实力摆在那，就算是刘备，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一个一向是守城之主的刘表呢？再一个，曹操的强大，也自然让蔡氏家族心惊胆战，她们绝对不会主动向曹操示威的。至少，不会斩杀使团成员来做这种事情。

当然，也因为徐忠杰的缘故，他们虽然不敢斩杀众人，却可以使出各种方法，在暗中恶心一下众人，倒是可以做到的。比如眼下的关闭襄阳郡四处大门，正是这种卑劣的手段。徐忠杰看得出来，周不疑也看得出来，跟在徐忠杰身边这么多时间的曹丕，也自然是看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便听先生的安排吧！”

曹丕想通了这些以后，脸上的疑惑便是消失了，眼下的状况，只能由徐忠杰进行决断并安排后续事情。

此时已经黄昏，徐忠杰抬头看了看色，便是下达了命令，就地宿营休息，以待明日再出发。

这一夜，自然是没有太多的言语可。

次日一大早，众人便是按照计划上路了。如同徐忠杰昨日的那样，许昌使团的一众人，果真在中午时分抵达了襄阳郡城下。

光秃秃的大地上，原本盛产稻米的水乡泽国，此刻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草木身影了。萧瑟的状况，比之徐忠杰当年离开，更加严重了。

“刘表这些年可以是大权旁落，这荆州都快步入了无人治理的场景。”徐忠杰望着周边有些荒芜的农田，他不禁感叹着荆州现在的状况。实际上，从官道上走来，这一路上，他都看到了这番场景。当然，这或许是跟集结时间有关系。

这一时节，早已是寒风凛冽，上阴云四合，仿若是将要下雪的情况。当然，荆州地处南方，很少下雪。总之，色并不是非常好，这自然是影响到了很多饶心情，包括徐忠杰的。

“许昌使团，正使徐忠杰，前来拜访！”

徐忠杰在襄阳郡城下，望着紧闭着的城门，已然相信了马平昨日的话。

“蔡瑁大人已经吩咐了，这些日子，正值年关，襄阳郡要关闭四门，以防备贼寇来袭！不论你们是许昌来的使团，还是江东派遣而来的，一律不得进入！”

“我奉子之命，前来犒劳慰问荆州牧刘表，如若你不开门放我们进入，又不通告刘表前来迎接，放我那便是犯了欺君之大罪！届时，子诏书一下，你便要人头落地了！”

徐忠杰在襄阳郡城下，对着城墙之上的守城将军喊着。当然，这番言语之中涉及到的内容，并没有真实存在，徐忠杰只不过是借来用了一下。

这一番话出口后，城门上的守城将军，显然是被吓住了。当下，那名将军就是下了城门楼。望着守城将军的动作，徐忠杰明白，他必然是找蔡瑁商议对策了。

“我料定，蔡氏家族必然不会开门迎客的！”徐忠杰回头望向了囚车之中的蔡亮，便是自言自语起来，“这一下，蔡亮真的是有用到了！”

当下，徐忠杰便是叫人把蔡亮从囚车之中放了出来。

“徐忠杰，你想干嘛？”被放出来的蔡亮，脸色惨白，浑身脏兮兮的，当然面容之上，也是有着许多的憔悴，显然是这一阵子被折腾的不轻。

“你觉得呢？”

徐忠杰的面容上的神色，很是冷淡，他盯着蔡亮，就仿若是猎人看到猎物一般，两只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心思。

“杀你，怕脏了我的手不杀你，又怕蔡氏家族对我们不利。你的命，不值钱但是，你的命又值得那么几个钱！”

这一番话，直的蔡亮哑口无言，很显然此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徐忠杰这是把他当成了人质。至于用途，很显然是想要对城中的蔡氏家族进行要挟。

“你们不可能得逞的！”

蔡亮想要反抗，奈何他的双手双脚早已经被绑了起来，只能无奈的嘶吼着。那模样，十分凄惨。

“至于得逞与否，就看蔡氏家族对你的重视程度了。别忘了，我是许昌使团的正使，更是人称世家屠夫的徐忠杰，这个名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敢担当的！”

“你”

蔡亮被徐忠杰的这一番话，呛得满脸通红。的确，正如徐忠杰所，他是世家屠夫，心狠手辣，什么事亲都能做得出来，更不用抬手斩杀一个人物了。

在徐忠杰的眼中，蔡亮的确是一个人物，可若是在放在整个荆州来看，那又不是了。毕竟他是南阳郡的太守，地位远非寻常人所能够比拟的。至少，在寻常人眼中看来，是这般的。

“先生，你真的要杀蔡亮吗？”曹丕有些疑惑，他有些拿不准徐忠杰的决断。他也跟了徐忠杰很长一段时间了，自认为对于徐忠杰想要做的事情，能够有所了解，但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事实上，这也是徐忠杰生存的秘籍，那就是永远也不要让外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所谓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只要能够迷惑住外人，徐忠杰的伪装，就算是成功了。

至少，在徐忠杰看来，他对曹操没有任何的忠心可言，可偏偏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名忠臣。甚至是，徐忠杰亲自当了一次马前卒，在并州之地大开杀戒，得了个世家屠夫的称号，由此被很多士族之人认为是曹贼的走狗。

这并非是大智若愚，而是大奸似忠。若非如此，徐忠杰早就被曹操看穿了，也早就身败名裂，最终惨死屠刀之下了。

“杀不杀不在我，而在他的运气，也在于蔡氏家族的决断。”徐忠杰冷声，此刻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城门楼。

“来使听着，蔡瑁大人，怜悯你们路途劳苦，故而特允许我打开襄阳郡城门偏门，以作迎接！”

徐忠杰看向城门楼的时候，守城将军已经回到了他的岗位上，当下他便是冲着城下众人招呼道。

“蔡氏家族也太欺负人了？我们乃是堂堂的许昌特使，前来问候荆州牧刘表的，他却让我们走偏门进城？这究竟是何道理？他若是想要羞辱我等，尽管就是了！”

“就是，蔡氏家族没有一个人是条好狗，我若是逮到了他们，必定会将他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还未等徐忠杰回话，使团队伍中就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很显然，蔡氏家族的所作所为，不光是引起了徐忠杰的愤怒，更是引起了众多随从士兵的怨恨。

“今后回到许昌，我必定跟将军们蔡氏家族的无礼之处！我们没有什么能耐，杀饶本领倒是有的！当心今后，丞相率领大军讨伐荆州，那一时节，我等一定会杀上蔡氏家族，屠尽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