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已然是清晨时刻,这一时间,第一缕阳光也洒落在了许昌宫城之内。
今日的皇宫,比前些日子要热闹许多。原本没必要上朝的文武大臣,纷纷站在了石阶之下,等待着上朝的召唤声。这些人之中,有荀彧、程昱等文臣,也有许褚、张辽等武将。不过,他们每个饶脸色,却并不相同,仿佛是都各自怀了心事一般。
“皇帝驾到,众臣早朝!”
司礼官员见着时辰到了,便是高声传召着石阶之下的众臣。他的话音落下后,一众文武官员,便是纷纷走上台阶,在大殿之前,由侍从解下佩剑,脱下脚上的鞋子,方才进入了议事大殿。
“皇帝有旨,赐丞相曹操,剑履上殿!”众多臣子进入大殿之后,司礼官员在大殿门前,往远处看了看,却是见得曹操身影,他便是再是喊了一句。眼前的这般场景,比之徐忠杰第一次前来许昌朝见汉献帝刘协的时候,颇有一些相似之处。
不过,现在的徐忠杰,身份是镇西将军,长乐亭侯又是领并州牧,其权力与地位,早就非同一般了。因此,在朝堂之上的位置,也站在了众人之前。
“曹丕、曹植乃至于曹冲也来了!”望着大殿之中的人物,对于有些人,徐忠杰是非常熟悉的。当然,也有一些不熟悉的人,看样子新进的官员。
“臣曹操,拜见吾皇!”
曹操鞋子未曾脱下,腰上的佩剑依旧留着,上了大殿之后,稍微抱拳拱手,便是走到了众多大臣的最前面。
“启禀吾皇,在下听闻丞相收复荆州,驱逐刘备等人,此乃大功一件。虽然在赤壁有所战败,但仍旧是人之功。请陛下为丞相晋爵!”
所有人站定以后,众臣之间走出了一名文臣,徐忠杰抬眼望过去,那人不是别的,却是新来的官员华歆。
“道无常,唯归有德,丞相秉承道,顺理,伐暴救民,此乃大的功劳。陛下若不为丞相晋爵,实乃是寒下人心啊!”
“华歆之言,臣附议,请陛下为丞相晋爵,称魏王!”
不时之间,有人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华歆的言论。这番言语传出,坐在龙椅上的刘协,便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众爱卿,丞相虽然功德卓着,但已经位极人臣,恐怕不好再封爵了吧!”
刘协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这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在害怕。眼下的大汉朝廷,是个什么情况,刘协自己比谁都清楚。他虽然名为皇帝,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权力。譬如,徐忠杰敕封为并州牧,这完全就不需要刘协来同意,只要曹操点个头就行了。
“丞相乃是上赐予大汉救助百姓的人,功劳再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大汉早有铁律,异姓不得称王。这条铁律,自从高祖时代便已经制定了下来。尔等今日劝谏丞相称王,那岂不是要将其架在火上烤吗?”
正当众人还要再劝刘协的时候,众臣之间传出了反对的声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荀彧。
“文若之言差矣!丞相功德昭着,理应享受王爵待遇。故而,称魏王最为合适!”有人也同样反驳着荀彧,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程昱,“若是有功而不赏,那么底之下,还有谁愿意为我大汉朝廷效力呢?故而,请陛下敕封丞相为魏王!”
“请陛下敕封丞相为魏王!”
程昱的话音落下之后,众臣便是一起劝谏,直把荀彧气的满脸通红,手上的拐杖都差点没有握住。很显然,如今的荀彧,已经年老,再也没有先前的心力,去反对这件事了。事实上,他也没有办法反对了。毕竟,这么多人都在劝进曹操称为魏王,谁又能够难得住呢?要知道,眼下的汉献帝刘协,可是没有权力的。
“准众爱卿所奏,即日起,敕封丞相曹操为魏王,食邑万户,出入皇宫接用子车驾,着子服饰!”
出这番话的时候,刘协的心在滴血,在他的眼眶之中,也有着些许的泪花在打转。毕竟,四百年大汉,从未有过今这般情形,身为一个皇帝,竟然被众臣逼着给一个篡国之贼晋封王爵。这一段,必将在史书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世之人如何评刘协,恐怕没有一句好话。
刘协话音落下之后,便是有侍从,于外面搬进来一把椅子,那样式与龙椅没什么差别,随后就放在了刘协龙椅右侧。这般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子之侧,魏王之位,承受命,理应主掌大汉朝廷。
“谢陛下!”
见此状况,曹操拱手,微笑了一下,便是抬脚走上前,顺势就坐在了那把魏王椅子上。
“臣等拜见魏王!”
“免礼!”
一番问礼结束,众多文臣武将,便是纷纷将自己手上的奏本呈交给曹操。一旁的刘协,只能干坐在那里,望着曹操批阅众多奏本。很显然,此时此刻的刘协,是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傀儡皇帝。如此这般场景,直至正午时分,方才结束。
“退朝!”
司礼官员高声喊罢,众多臣子,便是纷纷退出了大殿。只是,这众多臣子之中,唯有荀彧还站在大殿之上,待得刘协离开以后,他方才离开。
“苍啊,四百年大汉,要亡于贼人之手了!四百年大汉哪!”
荀彧走出大殿之后,抬头望,走起路来摇晃摇晃的。显然,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堪回首,也让他看清楚了曹操的真正面目。
“四百年大汉哪!”
与此同时,宫城太庙之内,刘协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墙壁上的画像,也在不断地抽泣着。
“列祖列宗啊,朕刘协无能为力啊!四百年大汉的基业,就要亡于朕的手里了。那曹贼,势力越发的大了,再也难以撼动了!”
“苍啊,四百年大汉,就这么消亡了吗?朕心不甘啊!不甘啊!今日他称魏王,明日他就敢称魏帝,驱逐朕,从而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