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鸡汤(1 / 1)唯六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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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总是多风,只是并不燥热,还算是有些清凉,树叶也是飒飒作响,总给人一派宁和。

微雨阁前种的是一些月季,许烟雨嫁进王府的时候还没有起色,如今已经初现花苞。

许烟雨蹲在墙角看着这些花苞,颇有几分欣喜,若是每天都能看着这些花成长,也是闲情逸致,这倒也不错,但又觉得缺了些什么。偌大的微雨阁却只有一些月季,岂不是有些孤单?

恰逢家丁路过,许烟雨便向家丁要了一棵银杏树、一把铁楸,自己一人在距离月季三尺左右独自种树。

种树这件事对许烟雨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陌生的事情,早些年的时候,许北岩就教过许烟雨种树的要领。想起许北岩谆谆教导的模样,许烟雨也不禁酸了鼻子,在这个仅剩下四角的天空,除了封闭还是封闭。

听闻,银杏树要二十年才能结果,也不知许烟雨能不能将这棵树守到二十年,但若是这树能够存活,许烟雨心想,自己也愿意等上二十年,看着它结果,也比独自在这王府中要好许多。

仅有一墙之隔的安瑾裕透过墙也发现一株银杏的零星的树梢,映衬了京城中的天色,倒也显得宁和好看。

陈嬷嬷也正是走了过来,看着许烟雨拿着铁锹独自行事,又是一阵无奈,这王妃着实与她想象之中有些差距,新婚之时也还觉得温婉贤良,怎么现今如此?不过却也显得不与寻常宫中女子单调,倒也讨喜。

面对如此,陈嬷嬷虽是无可奈何,又不好说教,直到看见许烟雨拿起竹筒浇水,这才开了话,说了正事。

“嬷嬷的意思是让我给齐王殿下做补汤?”听完陈嬷嬷的话,许烟雨语气里颇有几分迟疑,浇水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老奴也听说了,殿下是因为王妃受的伤,这于情于理,王妃也应该做些事回报殿下,厨房里有现成的母鸡,王妃做些补汤表示一下即可。”见许烟雨毫无反应,陈嬷嬷续而说道:“殿下说不定一高兴就免了您的禁足呢。”

免禁足?

“真的?”听到免禁足,许烟雨一下子也来了兴致,“嬷嬷替我收一下啊。”连忙起身,放下竹筒便跑向了厨房。

陈嬷嬷看着王妃的一阵小跑的身影,脸上也不觉一阵笑意。

罢了罢了,本是新妇,何必如此苛责?

自从住进这齐王府,各条家规框框条条的,时间久了,也会觉得烦闷。如今有了王妃,陈嬷嬷平时的乐趣也似乎多了些,感觉这整个王府都有了些许生机。

看着面前的各色食材,许烟雨又不觉摇了摇头,自己又不善厨艺,做饭这种事情只管食物熟了就好,如今这也算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只鸡,”面对不远处的鸡笼,许烟雨步步紧逼,指着其中一只最肥的母鸡,眼睛也眯得极细,颇有一副老道的味道,“要死了。”

“你懂得卜算之术?”安瑾裕突然出声,倒给许烟雨吓了一跳,踉跄了一步才停了下来。再看安瑾裕,虽然本想伸手托住,但还是有所犹豫,低眉看了一眼,见许烟雨无事,便将手收了回去。

“齐王殿、殿下。”许烟雨不知所措地望着比自己高的安瑾裕,语气中多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齐王府的厨房上下都知道,齐王殿下对菜肴的口味、色相极为挑剔,有时免不了要多来厨房视看一番,长久了,厨房上下也都见怪不怪了,可唯独这个新来的齐王妃不知道。

安瑾裕并不想多解释她的问题,这似乎是安瑾裕的性格,只是又看了一眼那只母鸡,又想到在山洞时,口出红鸾星动的许烟雨,便再次问道:“你懂得卜算之术?如何知晓那鸡要死?”

“这个?”许烟雨指着那只鸡道,眼神之中甚是扬起春风一般,“不是算出来的,是因为我要拿它来做鸡汤。”

这个解释竟让安瑾裕无力反驳,安瑾裕竟然没有想到许烟雨的人为之举,不觉轻咳几声,略有掩饰。

安瑾裕眉眼之处略有偏移,重复了一声,“做鸡汤?”重心也不再放在许烟雨身上,但修长的身躯依旧有着尊贵的风范,甚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竟少有追问道:“你喝?”

“不是,是做给殿下您喝。”许烟雨说着,眉眼之处也不觉扬起一抹笑意,眼睛也像是含了星星一般,微风拂过,似有一番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柔和,“若是殿下感觉好喝的话,给我解除禁足就行。”

刚刚还觉得脸色稍有松懈的安瑾裕又很快认清楚现实,想来原来是为了解除禁足,一阵冷眼闪过,却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语气,“本王不需你来献媚。”

说完,安瑾裕拂袖便离开了膳房,许烟雨望着安瑾裕远去的身影,也甚是费解,这气性竟如翻书一般转换如此之快。明明只是几句闲话,情绪格外冷漠。淡许烟雨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想来只当是,谁还没有一点脾性,何况是王爷呢?

不远处的白蘘荷见此,嘴角也稍有释怀,放下端盘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膳房。

最终,安瑾裕的案桌上还是奉上了一碗鸡汤。

“拿走。”安瑾裕语气淡淡的,将面前的书卷又翻了一页,也没有抬眼去看那碗鸡汤的成色如何,声音之中平如水。

“是,殿下。”白蘘荷嘴角多了些轻蔑的笑意,虽然早知会是多此一举,但白蘘荷却是乐意之至,又将鸡汤重新端了回去,退出了清轩堂。

那鸡汤的香味甚至浓郁,在门外的莫南早已闻到这鸡汤的香气,但安瑾裕却不为所动,依然看着眼前的书卷。

莫南来报,前丞相大人杜谦家中病逝,有几位朝廷大臣似乎有如今已经投到已经有一归到太后,以作外戚。

“太后?”安瑾裕不禁沉思,太后这时候拉拢大臣这寓意何为?若是为保皇位,也断不可拉拢,外戚干政向来是朝廷大忌。

先帝在位时就在太子之位就曾有过争议,一个是身为三皇子的安瑾怀,而一个是六皇子安瑾辰,而最终的皇位,是有身为三皇子的安瑾怀继承。

先帝遗诏,安瑾怀继承皇位,安瑾辰与安瑾裕各分军权,为的就是让两位王爷连同皇帝一齐团结一致,共同巩固天阜国。

安瑾裕自幼与安瑾怀走得亲近,而与自己的六哥安瑾辰也无嫌隙之纠葛,也算和睦,原因皇家的兄弟就不多,彼此之间相互扶持也是应当的。

只在因为皇位之争时,太后有意让安瑾辰和安瑾怀互为对手,便执意让安瑾裕和安瑾辰划分界限,以固安瑾怀的皇位。不过,安瑾怀继位后,还是让安瑾辰便留在了京中,而如今洛溪国屡次屡犯边境,安瑾辰自荐杀敌出征,但并未得到皇帝应允。

但市井传言,安瑾裕与安瑾辰并不亲近,其缘故竟是是安瑾辰的王妃,安瑾裕、安瑾辰与秦王妃季敏儿自小为玩伴,安瑾裕与季敏儿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谊绵绵。

不过,早已在先帝还在世时,将本是季太傅之女的季敏儿赐婚给了六皇子安瑾辰,三年守丧结束,季敏儿这才成为了安瑾裕的皇嫂——秦王妃。传言安瑾裕有心却不得,便与安瑾辰不再来往……

不过是市井之言,可有可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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