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等许烟雨出王府,便有人登门拜访,看来是急不可切了。
一驾马车便行驶到了齐王府门前,下车的是一位老者,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发白了,身着也较为朴素,但身体应该还算康健,身边有一个还有一个佩剑之人。
许烟雨站在堂前门口也并不认识这人到底是谁?只听安瑾裕却是认得出来,只叫一声:“杜大人,别来无恙。”
“这位是谁?”许烟雨暗戳戳地问了问身边的朝阳,朝廷中的事情她还真不太清楚。
“杜谦,杜大人,前尚书令大人,万宿阁的阁主,大皇子的外祖父。”朝阳一下子说出三个名号。
还是最后一个好认了,诗年的外公!
“齐王殿下,齐王妃,别来无恙。”杜谦如此回复道。
无论如何,他也是安诗年的外公,可要真细算起来,他也是千容斋的敌手。
出于礼节,许烟雨还是以对方为长者的身份行了礼。
安瑾裕并不知道杜谦处于什么目的来他齐王府,但是还是将杜谦请进来厅堂,虽然江湖上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总归,杜谦以前也是朝廷命官。
“不知杜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安瑾裕直接奔了主题。
杜谦看了一眼在旁边安坐的许烟雨,淡淡一笑,“老夫来找齐王妃。”
“找我?”许烟雨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她与杜谦从未有过交集,找她能干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千容斋?
“大人所为何事?”
“生辰八字锁。”杜谦更是开门见山,直接就提出了生辰八字锁的事情。
张狂!
肉眼可见,许烟雨的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有恢复了原先了态度。
安瑾裕也听说过生辰八字锁的一些事情,据说是有着改朝换代的本事,但安瑾裕并不信那些,回想起当日安瑾裕和杜谦在万宿阁的谈话。
果然,杜谦来找他便是因为许烟雨手中有生辰八字锁……
但安瑾裕清楚,生辰八字锁总归是一种传言,杜谦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其的真实目的应该在于试探安瑾裕,试探安瑾裕对朝廷的忠心。
如此,想必安瑾辰已经知道了皇位的秘密,不然,杜谦怎么会亲自出面?
“先前让忠月侍奉王妃左右也正是为了八字锁一事,”杜谦的眼神不觉扫过朝阳,明月与朝阳的关系,杜谦也已经听说了,但是现如今明月的处境怕是谁也救不了,“但忠月并未成功,所幸老夫亲自上门讨要。”
杜谦也并不掖藏,好一个“上门讨要”,看来着底气应该是不小了。
真够直接的,许烟雨心中想着,但就凭忠月的时间过渡,想必在许烟雨未出阁时就已经盯上了这锁。
“大人为何要那锁?”许烟雨并不傻,虽然那锁中的传闻不知真假,但是杜谦要锁的方式明显就有动机。
“王妃知道,也无需老夫多问。”杜谦并未绕过多的弯子,“王妃只需要告诉天定之人为谁便可。”
天定之人?
许烟雨怎么可能会知道,更是狐疑杜谦是不是找错人了,按着道理应该去找许北岩和许灿,找自己为何?就因为这锁在自己手中便以为自己是那天定之人。
“反正不是我。”许烟雨也不来那文绉绉的一套,直接摊牌。
生辰八字锁虽说是预兆天下更替,但也只是预兆,无法人为改变,杜谦就算要了那锁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何况自己又不是天定之人。
杜谦更为紧迫,眼神中同样充满着渴望,“那是谁?”
“杜大人,本王不希望杜大人多加逼迫!”安瑾裕厉辞道,握住了许烟雨的手。
表面上来看,安瑾裕说这话是对许烟雨的维护,更深层面是显示安瑾裕依然对朝廷的忠心,也并不希望杜谦的逼迫,同时也是为自己留有余地。
杜谦也不觉起身,更是向主位靠近,而他身边的人更是握剑而近。
许烟雨:是想要打架吗?
安瑾裕:是要逼上梁山?
朝阳与莫南也瞬间警惕,可双方若是真打起来,还真比较难分出胜负,而许烟雨也总不能将许府的事情惹到王府中来。
这把锁的魅力有如此之大,许烟雨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叹了一口气,看着双方的僵持,“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的确打不开。”
说着,许烟雨便从布包里拿出了所谓的八字锁,依然可见历史经历的痕迹。
许烟雨亲自演示,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转动对应的位置,这锁的确没有打开。
不等杜谦多加靠近,许烟雨便收起那锁,“我不想把锁交给大人。”
许烟雨直接拿了一杯酒倾倒在了锁上,又取出了放在自己布包里的火折子,二话不说就把锁给烧了。
格外镇定气魄
杜谦没想到会如此,安瑾裕也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但也没有去阻止。
看着已经落下的木炭,许烟雨拍了拍手,“这样就行了吧?也麻烦大人告诉其他人,八字锁已绝于世。”
杜谦离开了。
如此,许烟雨的目的也达到了。
但安瑾裕知道,这件事不会如此结束。
看着远去的马车,许烟雨终于松了一口气,八字锁的事算是处理完了,自己也不必提心吊胆了,就算杜谦再找过来,依照这顺序,也应该去找许灿了。
反正许灿是千容斋的斋主,许烟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反倒格外安心,就当是给许灿找点事做。
安瑾裕看着远去的马车,淡然一语,“你的胆子到挺大的。”
看来是没有瞒过安瑾裕,可惜许烟雨还觉得自己的戏做的还挺真实的,“殿下发现了……?”
烧的那把锁是假的八字锁,起先许烟雨便已经察觉到了这锁可能存在的危险。
所幸,许烟雨早就备好了假的八字锁,但是没让忠月偷走的确有些意外,她明明放的地方并不隐蔽,一般人是可以找得到的。
“你能够如此从容烧那木锁,的确有些少有。”但这也让安瑾裕松了一口气,更加紧握住了许烟雨的小手,“回去吧。”
这几日,京城的北风很大,已是冬季,瑟瑟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