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皇帝安排在了宫里某个没有人住的空房子里,到了午夜十分,我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难道我会错了李太宰的意思?
我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但又不敢贸然在诺大的皇宫瞎走,到处都是母子两的人,我十分疑惑。
说起母子两的人,席盛将当垆带走后就没有回来过,问青衣公公就说是回自己住处去了,也不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让我更加坚定的认为当垆是太后的人。
本来都打算睡了,明天再说的,可就在我躺下去的时候,听到院子里突然的蝉叫声。
正值春天,哪里来的蝉?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站在那里。
我刚准备抬手喊一声李大人,就见他转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看见是我有点失望?”
当垆好笑的看着卡在半路的我。
“害,你这身衣服,让我不误会,也难啊……”
“没办法,没有合适我的衣服穿,这不就顺手去偷了一件,巧了是红色么……”
“哦哦,说起来你今天上午被带走,没为难你吧?”
“没有,你都让小皇帝下旨让我和你一起查案了,谁还敢明着动我么?”
“这么说暗着.......?”
“你想说太后么?没有,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关几天,也就被忘了”
我点点头,拉他去里面坐,因为还是怀疑他是太后的人,我将自己的计划换了一种方式告诉他。
“今天小皇帝让我见了李大人,啧啧,还是那么....精致?我出了主意给他,但又怕太后那边给我施压,我准备继续用那个我烧了的谛听轩做文章,太后德高望重,我一定要保住皇家尊严,然后我打算将青铜摇钱树搬去那里,青铜摇钱树上一定有什么是将矛头直指出去的,我要将那个矛头,找出来!”
“你打算怎么找?替罪羊吗?”
“不不,我要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当垆,你要帮我”
李当垆在心中叹口气,然后对百两金点点头。
他有些走神儿,早些时候,席盛从太后处回来,传达回来的话是,既然自己都是个明白人,那就主动一点,心许死局就活了,考虑还能继续留着命。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承认,其他没得谈了。这承不承认,如果被革职,都会影响他寻找大漠的计划。
李当垆本来不想撕破脸,没成想太后这次非常直接,不给他机会,并没有交易的打算。
那么,他也不打算留面子了,席盛这次,可能为了他,必须要死了……想来,他也不会不愿意。
即使他不记得是不是自己的错,但听以前席盛在自己发病后的描述,也没跑了.....
百两金准备查幕后黑手的打算,让本还在犹豫的李当垆确定,这次的替罪羊,席盛,当定了。
“你想什么呢?”我在当垆眼前晃了晃手
“我在想啊……这次我帮你,应该就能升职了吧?”
“会的会的”我看出明显不是在想这些的当垆哈哈笑笑
“明天晚上会有一场盛大的奇幻旅程,你提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因为在五天后,你要和我,去抓人了!”
“哦?好的,百老板,那这一次,有工钱付吗?”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害,办得好,还愁小皇帝不给赏赐吗?”
被我拍的咳嗽一声,当垆笑的更欢了。
让我出钱,有点难啊……
送走当垆已经是后半夜,李太宰依然没有来,想来人家大人物那么忙,早就给我忘了吧……
虽然这一晚,没有见到李太宰,但我对于他的身份,多了一些怀疑。
回想红衣的当垆,总感觉身影有些重合,但想来想去,怎么会有人自己害自己的,再加上言行举止声音实在不一样,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果然,只要和大人物扯上关系,总能将简单的东西变复杂,让我不得不多想。
但又立马被我否决。
坐在床边也睡不着,突然有点想念百里镇的生活,也不知道宋沽有没有安全的回去,阳音有没有很着急?
就这样坐到了天亮,没有人来打扰我,我过起了许久都没体验过的颠三倒四的生活,睡下了........
百里镇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早该回来的百两金等人仍然不见人影,让阳音十分的担忧,开始派人出去寻找。
过了十几天,派出去的人带回来小仙童说早在十几天前宋沽和百两金离开了的消息。
这下,阳音更加肯定是出事了,与此同时,京里捉拿百两金的旨意也下到了百里镇,镇子里的人为了不和自己扯上关系,全都当没有百两金这个人,同样的,寻找百两金成为了艰难的任务。
阳音放下了所有的事,先一步出发带着侍卫提前来百里镇抓人的人一步去找百两金,半路上,遇到了身受重伤,躺在草地里奄奄一息的宋沽。
得知百两金已经被抓回去,京里派了两拨人分头去找,另一波人找到了他们,百两金救了宋沽出来,自己被押解回京,阳音完全慌了神。
百里镇的居民都知道是青铜摇钱树惹的祸,对这家广告公司出现了埋怨,落井下石的情形。
银瓶乐坊和老树妖等人为了生意以及不累及家人,怕得罪上面,也只得暂时和他们撇清了关系。
本来在镇上非常有名望的店铺,被众人厌弃,墙倒众人推,没人敢来光顾。
西澳昏昏苦苦支持了大半个月,实在开不下去,只得听从了阳音的安排,先关门大吉了。
看着本来老板不在都门庭若市,来找自己做生意的人们开始树倒猢狲散一般避之不及,使得百两金花费心血开设的公司闭门,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好在阳音是股东之一,能够维持店面的资金周转,否则,西澳昏昏连铺子,都保不住了……
眼看一个月过去,到了收租的日子,阳音忙着照顾受伤的宋沽以及镇子里的事情顾不上这边,西澳昏昏又拿不出钱来,十分焦急。
某天早上,宁少爷走进了许久没人光顾的大门,看着外面“不畏深”的牌匾都落了灰,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属于口嫌体直的男人,借着来收租的幌子来看情况,想帮忙,还不好意思说。
这下被西澳昏昏误会是来落井下石的,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气的脸红脖子粗也插不上一句嘴,“啪”的拍下几锭银子就准备离开。
“你等等,想干什么?”西澳昏昏死活拽着他的衣服不放
“你放手!”洁癖发作的宁少爷顿时毛了
“我就不放,早看你不顺眼,怎么,仗着有钱说不过我给封口费落井下石?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肠的人!看不起谁呢你”说着顺手将银子塞在了口袋里
这是要留着给百老板维持店铺运作用的,显然拿了,依然要体现骨气的骂回去。
“混账,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落井下石了?”
“放手!你怎么好意思,不要脸的,把你的手,拿开!”宁少爷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哈,还没有,那这钱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别想走,我可是小混混出身,就臭不要脸了,啥都干的出来!”
“你,你,气死我了,百两金怎么招来你这样的流氓,拿了钱,还要怎么样!”
“就流氓了,你不许走!”
宁少爷被拉的踉踉跄跄,退到了店铺百两金自己设计的办公桌旁,跌进老板椅坐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不说话,一个不让走,僵持不下。
宁少爷是大少爷脾气,脾气来了就不和你解释,也不好意思说是来帮忙,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在一边喘粗气。
因为今天正好是自己偷偷来的,也没带家丁,根本没人来救他。
“咳咳....咳咳...咳”被带回阳音家照顾的宋沽被阳音扶着,从门口进来。
看到的就是如老鹰捉小鸡一样,被老鹰西澳昏昏拦在椅子里动弹不得的宁小鸡,两个人僵持的样子。
“这是什么.....新奇的自娱自乐的游戏吗?”阳音一脸疑惑的问
“镇长大人,就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有钱,给我甩银子落井下石,不知道想干什么!”西澳昏昏最先指着窝在椅子里生气的宁少爷控诉
宁少爷拍案要坐起来给自己辩护,被一把按下去又跌进了老板椅。
“宁家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昏昏,你别急,钱你拿了吗?”阳音看了一眼被按回去的宁少爷道
“拿了”
“那就好”
“?”宁少爷一脸迷惑的看着云淡风轻地阳音
“如今我们救不了姐,京里我们也没那本事对抗,也就只能帮她守住这个公司了,拿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还是要谢谢宁少爷的”这时候,宋沽开口
“不是....我...其实.....”宁少爷几次欲言又止
“诶!算了”宁少爷一把推开西澳昏昏
红着耳根和宋沽阳音拱手告辞,整理了一下服饰故作镇定的快步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被自己绊了一下。
“你看,你误会他了……”阳音笑着对西澳昏昏说
“你应该知道,宁少爷一直就是这种口嫌体直的人,自然不好意思说来帮忙”宋沽也淡淡地说
“切,我看他才没那么好心,最开始去找宁家帮忙的时候,不就是他对百老板有意见吗?”西澳昏昏抱着胳膊生气坐下
“但你没发现,我们很多的生意,其实都是他给间接拉来的吗?”宋沽说
“哦,这倒是.....”西澳昏昏摸摸下巴翻了个白眼
“所以今天估计也是来帮忙的,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宋沽这句话是对着阳音说的,两人相视一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人也真tm搞笑”
“我只希望,这样能拿钱来的人多一点,也好为百两金做点什么”阳音扶宋沽坐下说
“最近,我让我爹去给看望宁予的宁财爷写了一封信,估摸着这几日也该送到了,希望将军大人,多少能帮忙打听一下京里的消息吧……”阳音对他们说
“希望姐能好好的,也不妄我们跟着她了”宋沽咳嗽几声道
三个人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希望百老板,能爱笑的(沙雕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吧……三人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