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世,轮不到他们创造那些丑闻,他们就该滚蛋了。殷乐看着殷瑾鸾,笑得柔情似水,一边亲热地问东问西。
“几年不见玉姑娘,竟长得这么水灵。”徐氏看两姐妹亲热,还以为这个大姑娘是个好说话的,连忙上前插话,“突然见到玉姑娘,我还以为见了大嫂。”
说到这儿,她竟是像触景生情,抬手按了按眼角,连连打自己嘴巴子:“你看看我,今天儿是个好日子,我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该打!”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被徐氏一闹腾,登时就像洒水入油锅,叽里呱啦响成一片。
闲谈了几句,徐氏离开大堂时,只觉脚底生风。
自己还觉得这位大姑娘是什么妖魔鬼怪,现在看看,只要好好供着她,她也兴不起什么浪。
大小姐娇贵得很,出不了阁,也做不了事。可惜定国侯无子,殷老太太再怎么开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定国侯的爵位就此消失。
而她孙辈的人里,只有二房有一子殷瑾贤,如此一来,这定国侯的爵位,十有八九会落到他们二房头上。
这扬州殷府,还得乖乖养着他们二房。或许等到未来某一天,就变成他们二房的东西了。
殷乐看着二房就差飘起来的背影,暗自冷笑。又瞥见殷瑾鸾和殷瑾贤依然陪着老夫人坐着,悄悄往祖母身上靠了靠,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
“祖母,我想看书。”
此话一出,殷瑾贤的脸色就有些难堪。
“玉姑娘想看什么书?”姚老夫人笑呵呵地拍了拍殷乐的小手。
“想读左氏的《春秋》,韩非的《五蠹》,还有南朝那本《世说新语》。”殷乐一心二用,同时观察着老夫人和殷瑾贤的脸色。
老夫人先是愣神,随后频频点头,显然对殷乐不安分的想法颇为赞许。
而殷瑾贤在殷乐说出这些书名后,脸色变得极差,一双手绞在一起,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祖母,这不符规矩。”还没等老夫人开口,殷瑾贤迫不及待截过了话头,叫嚣道,“女子自因学习《女训》、《女戒》,看那些男人读的书,实在是离经叛道。”
“回堂哥,此两本书我已烂熟于胸,无需再记。”殷乐轻飘飘反驳,“再者,我自幼仰慕老太太的风姿,听闻老太太自小便跟随曾外祖父熟读兵书,带兵打仗。我虽无法上战场,可有样学样去看几本书,倒还是能做到的。”
“如此,你且把女训背一遍于我听听。”老夫人脸上笑容灿烂,殷乐听到这话,就知老夫人的态度有戏,当下浅笑盈盈,将这篇不长的文章老老实实背了出来。
殷瑾鸾一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想要找出一处错误,结果听了半天,悲惨地发现殷乐背得比她更为流利。
“你父亲在扬州有一处藏书阁,你若是真心想看,我即刻让人取了钥匙给你,你只管取书,不必知会我。”姚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