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这样一波三折,在一定的时间让一个人欣喜的做下决定,又让他在下一个时间失望的选择放弃,而且作出决定的都是自己。
安慰一通三嫂后,我在二院的食堂混了点饭,他们食堂的红烧鸡做得不错。
我在啃鸡腿的时候,看着三嫂接了个电话马上又要离开,她饭还没吃完。
“江大附近有学生聚会斗殴,有人受伤,我现在去看一下”她说。
我继续啃鸡腿,我又不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出动神经外科的医生,这得斗成什么样?
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我吮着拇指准备再来一个的时候,脑海中的一些信息连成一线:江大,聚餐,杀马特。
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匆匆去了急诊那边。
急诊大厅我老远就看见,几个男子围着什么人,随着距离越近越能听清内容,似乎争吵着让谁负责什么的。
一个女生的声音穿过几堵人墙,身影还颇为熟悉,好像是杜若。
我靠近后仔细一看,果然是她们。
那情形杜若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死死的护着身后夏鸥。
与此同时好像手术室里正在抢救谁,他们在门口争吵。
那场面我没经历过,我想不明白夏鸥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做了什么招惹了这些红毛青年,或许是杜若做了什么,捎带上了夏鸥,但杜若再不知轻重,也不至于把人送进了手术室吧。
那样乌泱泱的一大帮人,我不确定就这样冲上去,我能抗的住几拳。
我走到护士台:“那边几个不良青年围着两个小女生,你们院不处理一下吗?”
“不是我们不处理,那姑娘打伤了他们朋友,在为了医药费和负责争人争吵,他们也没动手”小护士为难道。
围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吵吵,跟动手好像没有区别,但事情发生在别人的地盘,我不好说什么。
看那群人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难不成有人重伤很惨烈吗?
方怡是个神外的医生,惊动神外的医生我直觉这不是一个小手术,恐怕没那么好摆平。
“这手术方怡跟台吗?”
“请问你是”小护士问。
“我是她朋友,那个被围的两小姑娘是我朋友,麻烦你通知一下保安,这么围着小姑娘也不是事儿”
“伤者其实不很严重,方医生说缝两针就好,但他们双方都不愿意出这个费用,所以…”她拖音很长。
我一听心里有数了,想解围这样的场景,我贸然横插一脚进去,只会去沦落到一起被围的境地。
“一群社会小伙围着两个姑娘对你们医院影响不好,刚刚医闹完,各路媒体盯着呢,再要出什么事儿,你仔细想想,至于她们那个医药费的事情我来解决,保证不会欠你们医院”
小护士经过提点考虑到了严重性,万一再闹上媒体,确实不好交代,而且此刻有愿意为医药费负责的冤大头出现,她立马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即刻过来,做完这一系列后我有了介入的底气。
然后我自认为自己的登场犹如小说主角白气侧漏:“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剥开人群,企图将两个姑娘带出来不做停留。
但是小说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一个小伙子一手按住我胸口:“你是什么人?都没人管,你凭什么管,你能负责吗?”
我看一眼抵着我胸口的小伙子,一个26岁高龄精神病科医生的怒火在燃烧,我总不能挥拳去跟一个小伙子计较。
我很清楚我挥拳后,可能引起的将是一场群架,然后我就要去见那位冷面郭靖警官。
我压下怒火:“这里是医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围着两个文弱的女孩子,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一个左手麒麟臂的小伙子嗤笑反问:“文弱?你谁啊?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没看见我兄弟上手术台了吗?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现在就是马上付手术费,人是他们打的,责任当然是她们的,手术费也得她们出”
我不能冒充方怡医院里的医生,这样是给友军阵地招惹是非,神外的手术费怎么想也不会是一笔小开销。
我思考老大他们能不能给我报销,万一我做了英雄,工资变成狗熊,那我岂不是吃素很长一段时间?
还是等方怡出来后,具体问她什么情况,老熟人菜市场买菜还有熟人价,我们这么熟悉,应该能有折扣吧。
我岔开话题拖延时间:“两个小姑娘放倒你兄弟?不可能吧,你看小姑娘头被打破,也没吭声,几个大老爷们为了点医药费,到现在围着人家小姑娘,说出去也不太好听,我们坐下心平气和谈谈,该是什么责任,责任怎么分…”
“我兄弟分个手,分进了医院,这还不丢脸?你是不是这女的外面养的小白脸?”那位大兄弟打断我的话,说话难听之极,并且推搡着她们。
我内心的小火苗蹭的窜上来,一股正义之气在体内燃烧,然后我穿越人墙将夏鸥搂在怀里:“是,我是她男朋友”
我将她固定在怀里,隔绝那些太不友善的目光,低头看一眼她,当目光对上她看着我的眼睛时,我心中沉睡已久的英雄主义瞬间被唤醒。
“这样,等会等医生出来,我们清算医药费,按清单来赔偿好吧”
杜若此时拽拽我的衣服小声道:“俞医生,里面躺的是我男友,不,前男友,我发现他出轨,那小子还不承认,说不过我就动手,小白鸥头上的这个伤是替我挡的”
我就觉得今晚好像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尤其是当杜若跟我说了她男友我就有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现在也来不及责备她交友不善什么的,解决好眼下才是重点。
“也就是你要跟手术室里的人分手,他打了你,小鸥挡下了,那么是你主动动手的吗?”
“是的,然后小鸥抄起桌上的酒瓶轮上那人的头,轮完她就倒了,我本来想想去撕烂他的,不过想想分手后动手太没品,我就想跟小白鸥走,谁知道他居然砸啤酒瓶”
杜若喋喋不休毫无逻辑的解释一通,而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事情她们是不是起头的人。
我又问了一遍重点,我需要肯定的答复:“谁先起的头?”
“他们”杜若道。
我心里大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起头的人那就好。
“我看你们维权意识挺强,还知道揪着责任人,可是你们起头先攻击了她,伤人的人有故意伤害的嫌疑,故意伤害罪的处罚你们回头百度了解一下”
我的一通忽悠小小的唬住了他们。
“我看我女朋友也伤的不轻,既然你们认为伤了里面的小伙子,认为应该伤人者应该对伤者有赔偿,那这样,这件事我们报警处理,警察说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处理,说赔偿我们就赔偿好吧”
“俞医生你不会真报警吧,被我老爹知道肯定会掀了我皮”她室友小声的问,让我掂量不到绝路,千万不要报警。
我强出头快要结束,安保才赶来,来了总比没来好,他们来了以后,小年轻不在仗着人多势众合围我们三个。
“我们需要和这些家属隔离,我女朋友受伤了,不适合被这样对待,麻烦转移一下”
没一会我看见方怡从一旁出来,带着一位痞帅的小青年,那位小青年的头上缝了针。
他的那群兄弟从手术室门口转移去那门口,徒留我面对头顶依旧亮着手术中的灯。
那群人误以为他们的大佬在手术室,连带着我也误以为有多严重。
那小青年显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音,他路过杜若旁边,恶狠狠的警告:“你最好以后少走夜路”
我刚准备做个好人,告诉他不要恐吓杜若的时候,那位负伤的小青年在一众搀扶下,大哥似的带着一众小弟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