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大营外,已经聚集了千人。
赢虔为首的老秦人氏族越聚越多,许多闻风赶来的不计其数,大雪遮天的,这么多人挡在骊山大营外只为一件事,斩了魏国丞相公叔痤,替已薨的老秦公报仇。
嬴渠梁得知消息之后快马加鞭的朝着骊山大营赶来,此时还在路,心急如焚。
“骊山大营将军开门!”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骊山大营守将站在城楼问道:“何人!”
“秦国公主。”
赢虔的身边一个身着劲装手持秦剑的年轻女子傲声回答。
“莫将见过公主,公主何事?”
“来取公叔老贼首级,开营。”
赢虔带着人来到骊山大营并未叫嚣守将开营,一来现在赢虔身份不同,被老氏族们说动前来也是表明态度,主要还是做给二弟嬴渠梁看的。
但是赢玉就有点拧不清,一腔为父报仇的热血,加之秦国公主的身份,自然可以对守将大呼小叫。
守将早就见着左庶长赢虔,如果赢虔此时非要命令开营,守将不得不开门,但赢虔从到了大营门口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会儿公主忍不住开口,虽然身份尊贵,但并无军职,大营守将自然可以置之不理,只是面子过不去罢了。
“新君不亲临,骊山大营不能开营,还望公主赎罪。”守将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左庶长赢虔,硬着头皮对公主赢玉解释。
就在赢玉想硬闯的时候,一骑快马冲了过来,原来是黑伯。
黑伯迅速下马,持剑挡在了公主赢玉和左庶长赢虔之前,表情严肃道:“公主稍安勿躁,新君顷刻便道,待新君抵达再说不迟。”
赢玉见是黑伯,硬闯的心思也没了,只是哼了一声看向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大哥,更是生气,狠狠的跺了下脚,抱着剑也站在一旁嘟着嘴等着二哥的到来。
“驾~吁~”
没过多久,一队死士护着信任秦公嬴渠梁赶到大营门口,千老氏族纷纷让路,哀求声不断。
“君,求君替老秦公报仇,宰了那公叔痤。”
“君,我骊山老营一百八十二位跟随老秦公征战四方的老兵自愿跟着老秦公去了,求君斩了公叔老贼,祭奠亡魂啊。”
“求君斩了公叔老贼,祭奠亡魂。”
千人跪拜,齐声请命,赢玉也是抱拳请命,左庶长赢虔依旧巍然不动,仿佛所有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嬴渠梁见如此声势,心中感动,自己的公父还未下葬,各地老兵纷纷人殉,老秦人的心情和请命作为嬴渠梁个人来说真的是感激不尽。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嬴渠梁接任国君之位就不能只顾着一己之私。
“小妹,回去,这种事你掺和个什么。”
嬴渠梁走到赢玉和赢虔身前劝说道。
“不,我不回去,我要为阿大报仇,亲自宰了公叔老贼。”
“我是国君,容不得动用死刑,哪怕是你和大哥都不行。”
嬴渠梁表情严肃,言辞威严,现在的他是以国君身份在处理这件事。
“国君?你是秦人的国君吗?”
“小妹,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哥哥,但你不能不认我这个秦国国君。”
赢玉怒气冲冲,胸口起伏,哪有这样的哥哥,自己的公父被敌人暗算,现在居然连杀掉敌人的主将都不行。
顿时拔剑指向身前的嬴渠梁胸口,那只长剑刚刚前刺,嬴渠梁丝毫不让,眼见长剑就要刺进嬴渠梁的胸口,一把阔剑横搁而出击落了赢玉手中的长剑。
黑伯迅速持剑挡在嬴渠梁身前,面露凶相。
“老夫护君,逢亲不避,公主赎罪。”
赢玉那晓得刚刚自己出剑前刺,二哥居然不避,可是长剑刺出无法收回,幸亏黑伯出手,不然自己真会一剑刺入二哥胸口,当下有些后悔的愣在当场。
“黑伯,退下。”
嬴渠梁吩咐黑伯和身边死士,继续劝着赢玉道:“小妹,回去吧。”
“你,为何不让我杀了公叔老贼替阿大报仇。”
哪怕刚刚差点失手,赢玉依旧不依不饶的质问嬴渠梁。
“私仇滥杀,乱国乱局。”
“君仇国恨自古一体,何来私仇。”
“无视国家存亡,为泄一己私愤就是私仇。”
“得先君之位,忘先君之仇,这才是天地难容。”
“公器不存私念,若公父仍在也会如此。”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各不相让,嬴渠梁铁面无私,丝毫不让。
气恼无比又说不过嬴渠梁,赢玉只能转身求救大哥。
“大哥,你说话啊。”
一直不动声色如一座山一样站在旁边的赢虔虎目怒睁,朝着大营城墙喊道:“子岸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