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不放心陆谌的身体,“老大,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我有分寸。”
……
郊外屋里
“老爷,我收到消息,今早唐安山已经前往警局自首了。”
南佑衡睡在躺椅上,满目疲惫,“看来老虎还是不忍心吃子。”
南姜表情凝重地站在一旁,如今唐安山自首了,那老爷自然也会去。
“南姜,准备下。”
“老爷,去哪儿?”
“去趟医院。”
“那小姐和大少那边……”
“不用告诉他们,反正我要是到了警局,他们自然会收到消息。”
“是。”
南姜带着南佑衡到了医院,他在外面等候,留老爷一个人进去。
他杵着拐杖走进病房,仪器还在滴滴响着,消毒水的味道漂浮空中,呼吸一口都让人难受。
南佑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把拐杖搁到一边,垂眸看着面色苍白的柳烟,缓缓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
“很快我和倾倾会重逢……”南佑衡嗓音低沉缓慢,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虚弱样,“所以你要醒来,和琹夜南南一起好好生活,别跟我们一起凑热闹。”
“算起来我欠你很多,可我什么都还不了,那就人死债消,我闭眼的那一刻让所有都了结吧。”南佑衡叹了口气,目光悠长而深远。“因为我不想下辈子偿还……这辈子遇见我已经是你的不幸了,所以下辈子擦亮眼,对我这种人要绕道而走。”
接下来南佑衡还说了很多的话,有些是对柳烟说,有些是自言自语,意识混杂间他都有点不甚清晰自己要表达什么。
“有点累了,我走了。”说完,南佑衡莫名地盯着她看了会,好似在期待她能做出反应。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柳烟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藏在白色被子离的右手指尖却微微抽搐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反应,南佑衡默然地拿起拐杖,一拄一拄地往外走,背影微微弯曲,没有往日挺拔的身躯。
好似在这一刻,他真的老了。
……
早上庭审取消后,霍琹夜暂时没能从警方那边收到消息,他便先回公司处理工作。
不知怎的,他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胸腔还感到一丝被勒紧的束缚感。
想到南媚昨晚去了黎城禾禾家,他怕有不好的事发生,给她打了通电话。
“南南,你在哪儿?”
“哥,我在家啊,和佐佐在玻璃花房种花。”南媚准备过几天就让佐佐入学,所以想陪他做些实践小活动。
听到她已经回了家,烦躁的心微微放松下来,但眼皮还在跳,“那行,你们玩吧。”
“好,工作辛苦了。”
霍琹夜笑着挂断了电话,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皮想让它安定点。
那头在玻璃花房的南媚,在地上堆了一点土,让佐佐拿着塑胶铲子玩。她则从花域里挑了一盆花搬起来放到桌上,准备待会拿来给佐佐讲解写生。
可不知道小花盆的一侧有什么东西扎到了她的手指,她被刺得下意识一松,整盆花都摔在了地上。
佐佐吓了一跳,跑到她身边瞪圆了眼睛,动着嘴唇想说又没说出口。
花房外的女佣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过来关切询问:“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南媚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拍佐佐肩头缓解他的惊吓,她侧头对女佣说:“没事,就扎了下,你去帮我拿点药过来吧。”
“好的。”热搜resxs
见女佣离开,她笑着对佐佐说:“我没事,去玩吧。”
佐佐点点头,又跑回那个小天地玩土。
站在原地的南媚盯着指尖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她稍稍低头凑向花盆,那个扎人的位置并没看到什么刺。
她纳闷地抿着唇,平白无故怎么就被扎了?这里也没刺啊。
……
一区警局外,南姜开车把南佑衡和贺海庭送到门口,贺海庭还怨声载道,“你们自首关我什么事儿啊?干嘛非要把我也拖下水。”
南佑衡沉沉睨他一眼,“当初是你催眠了我女儿,你说不关你的事?”
“始作俑者是唐安山,我只是拿钱办事!”
贺海庭万万没想到,明明是回来大敲一笔,现在搞得快坐牢,完全不划算。
“给我闭嘴!”南姜重重喝了一声,直接把贺海庭从后座拽了出去。
贺海庭被他绑着手,身躯一直在不停摆动,想逃脱南姜的钳制。
南佑衡拄着拐杖下车,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去。
……
何sir本来不想销假,打算让陆谌再养一段时间的伤,但也知道他性子执拗,而且他的办事能力众所周知,他也只好随了他。
办公室里,陆谌还在看今早唐安山的口供,原来他是在家里的书房将文柔杀害,转而把尸体抛弃山沟,他还交出了曾经装过尸体的袋子。
但他是凶手的话,那为什么文柔的指甲皮屑里会有唐淮的?更重点的是,凶器上面为什么会有唐淮的指纹?
如果他说假话,那是二人联手作案?还是有人栽赃嫁祸?
陆谌准备把案件资料完完整整的重新看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这时,木子匆匆推门而入,他的脸上划过骇然,“老老老老……”
因为震惊,他的舌头打结,竟说不出其他字来。
陆谌说:“什么事儿?”
木子狠狠打了嘴巴一记,“呸!”
陆谌:“……”这是为了表演自虐?
“有事说事。”
木子打完自己果然说话变得利索起来,“老大,又有人来自首了。”
“自首什么案子?”
“就七年前你那个案子,还有文柔这个。”
陆谌眉头深锁,“说清楚。”
木子真想又给自己一巴掌,他都在说什么!
“老大,就是南佑衡,他来自首了!”
陆谌瞳孔微缩,当场一震。
木子看老大这副模样一点也不诧异,刚才他就是同款表情。
死而复生的人来自首,这还真他妈邪门!
“真的!他还带了个叫贺海庭的男人,说什么当年是他催眠南媚去的交易现场。”
“他在哪儿?马上带我去!”陆谌裹着周身的冷意大步往外走。
在这过程里,他突然想起南媚失踪的那天。
难怪两兄妹对其闭口不言,原来是一早就知道南佑衡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