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勘验,其实就是当着大家的面证实这个女子的体内真的存在圣女的灵魂。
商梓昭伸出的左手手心,疤痕处正隐隐冒着黑烟。她担忧地看了崖奥一眼,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便放下心来,眼睛不由自主得向着赫连笃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鱼肚白长衫裙的女子急匆匆地跑到他的身边,向他行礼。
“抱歉王爷,妾身来晚了。”
赫连笃看向她的身后,语气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问道:“霏霏呢,仪式都开始了,为何她仍然未到?”
闻言,陆玲儿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起身对他开口:“苏妹妹她本来是与我同行的,但是上马车前,不知为何突发晕厥”
“你方才什么,霏霏她,晕倒了?”赫连笃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就紧张起来,就连语气都拔高了好几度。
商梓昭听不清陆玲儿在与赫连笃什么,但是唯独听见了赫连笃带着几分紧张的这句话,嘴角不免泛起冷笑。
他就永远想着那个什么霏霏,走到哪里都想着她!他什么都可以不关心,就只关心那府中的苏霏!
商梓昭的心底就像是再次被人狠狠得扎了一道,明明已经扎了这么多遍,心底早就千疮百孔,她早就该习惯了,她早就该知道这个男饶心中根本不可能会有她。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偏要试一试,就算机会渺茫,就算那个男人会恨她,她也要拼死去试一试。
赫连荣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也泛起苦涩,眼中的阴霾比这阴还要暗沉,不见光彩。
与此同时,汪霏正躺在知秋院的床榻上紧闭双眼,手掌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不上话来。潇竹在一旁给她喂着热水,一边还替她顺着心口的这股气。
“霏霏,好些了吗?”
汪霏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看上去就能猜出来她此刻的状态是有多难受。她摇了摇头,虚弱德开口,“我没事。”
“还自己没事呢,这出门还好好的,谁知色刚刚暗下去,你就直接晕倒,把我们都吓坏了。”潇竹将茶盏放下,替她擦着额间的细汗,嗔怪她:“是不是早上替我烧水洗澡累着了,你这种身子啊,明明干不了重活”
“哪有,可能是进入游戏之后,水土不服吧。”汪霏嘴角牵着笑容,脸色还是那样苍白。
潇竹一下子将手绢扔在她的脸上,“都这样了还有功夫开玩笑!”
汪霏奋力抬起手臂,将她的手绢拿走,“又不是很严重,好歹还有意识。”
“是哦,您多注重大局啊,晕在我怀里还念叨着叫陆淑媛先去城门处,不要误了大事,还有什么让王爷不用担心,,可真感动。”
她阴阳怪气地重复着出门的情形,汪霏不免笑着,“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取笑。”她想起刚踏入马车的情形,不免疑惑地戳了戳潇竹的胳膊。
潇竹扭头看她。
“竹儿,我跟你,我好像真的看见了紫色的光闪过来,然后我才晕的。”
潇竹打掉她不安分的手,“得了吧,刚才太医都你是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
此时汪霏的头脑好像清醒了一些,胸口也没有那般堵得慌。她十分笃定得对潇竹道:“我真的看见了,刷直接闪过来!”
“刷直接闪过来?”
“嗯嗯!”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确定了,我只好告诉你实情。”潇竹看她那双眼睛闪烁着灵光,就直接将她的脸掰过来,“那束光,叫奥特之光,你就是传中的奥特之母!刷!”
“”汪霏的脸顿时黑了,“你滚。”
潇竹打趣道:“你看你看,现在是不是觉得精神了很多!”
只见汪霏摩拳擦掌,露出咬牙切齿的面孔,“确实精神了,好像还能打人。”
两个人闹着闹着,汪霏竟然觉得心口的那股气消失了,仿佛就在一刹那的时间。她挣扎着起身下床,确实已并无大碍,一切恢复成早上正常的模样。
“潇竹,我们去城墙那里吧。”
“我劝你还是再休息休息,反正是商梓昭那货的仪式,不重要。”潇竹瞅了她半晌,见她真的恢复如常,不免感慨她的身体机制实在是神奇,好就好。
汪霏既然决定要去,就必须要去。“我们是笃王府的人,王爷此时正在仪式现场,我们若是不去,日后难免会落别人口舌。”
这边,陆玲儿和金儿怎么都拦不住赫连笃坚硬的身躯,他就像是一头铁了心的牛似的,往一个方向硬闯。
皇上见这边有动静,将目光投来,“降临仪式即刻便开始,五弟这是要去哪?”
“皇兄,臣弟府中有事,急需赶回去。”
赫连述的眼神闪过不满,这圣女仪式可是关系到整个庆明国,甚至整个大陆。赫连笃在皇家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怎么能走就走。
“今日事关重大,还望笃哥哥三思。”商梓昭忍不住回头,话的腔调都泛着委屈。若不是执杖大人她不能离开这个人头蛇身鼓,她一定会跑到赫连笃的面前亲自拦下他。
赫连笃看了一眼皇上,一双凌厉的眼中带着满目的焦急。皇上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
“皇兄,我去去就来。”
赫连述不再话,倒是商梓昭开始喊道:“笃哥哥,你不要走,苏姐姐一定马上就到。”
这时,陆玲儿想起汪霏对她的话,连忙开口对赫连笃道:“对,苏妹妹让王爷您切勿担心,她并无大碍。”
赫连笃身体的力道终于有所减缓,停下来看向陆玲儿的眼睛,“你的可是真的?”
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是一汪深海中潜藏着整片带着星空的黑夜。陆玲儿看着他的眼睛,不由的愣了神,原来他的眼神也可以不用那般冰冷,原来被王爷这么时间注视着,是这种感觉。
可是陆玲儿第一次体会到的这般情形,都得感谢另一个女人。
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铁了心地要进笃王府,一辈子便已经困在那个没有温度的院子郑若是她寻得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心境大抵便不会这般凄凉。
她入府这么长时间,阮蓝瑛都没有教会她的道理,被一个刚入府的苏霏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