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有冤不能申,还不如去死!”这人明显已经认出了杨暕,却死活不肯承认,但语气却越加的激扬,刚烈。
“那你说说,有什么冤情!”杨暕笑道。
“本来没有冤情,但是我们的齐王殿下治军无方,也就有了冤情。”长衫人盯着杨暕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杨暕笑道:“如此说来,是齐王带来的冤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没有尊姓,乡野小民,杜如晦!”
杨暕一听这三个字,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年近三十,虽然精神不错,但一袭长衫却洗的发白,看样子生活不怎么样。只看外表,很难将他和杜断联系起来。
杜如晦似乎也猜到了他的心思,盯着杨暕道:“阁下就不用多看了,如果你能做主,就还我们一个公道,这里讨不来公道,我们就进宁武城,找齐王杨暕!”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了小肚子,脸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一颗颗的冷汗从毛孔冒出来,顺着脸颊滴落,身边立刻就有人前扶住,关切道:“杜先生,你没事吧!”
杜如晦抬手摆了摆,随即用衣袖擦去额头冷汗,瞧着杨暕,问道:“兵营的人,调戏民女,害人性命,你管不管?”
杨暕皱了皱眉头,这支羽林骁果,接管还不到一天就了战场,苦战一日还不知道战死多少。
但是大隋的军法也森严,每一个武卒都熟知军法,如果说羽林骁果调戏民女,还闹出了人命,杨暕还真不敢相信。只不过,看杜如晦神色冷峻言辞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如果是屯卫将军云定兴领军,你们敢不敢堵住营门!”杨暕脸色严峻问道。
杜如晦一愣,他从来就没想过,杨暕竟然问出这句话来。答案是肯定的,当然是不敢,云定兴可不管你什么老百姓,他不欺男霸女就不错了。
杨暕扯着腮边白发,笑道:“看样子,今天还是杀的人太少了,显得我好欺负!”
杜如梅脸色一变,厉声道:“你不管!”
这是从后面冲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两手攥着一根木棍,对着杨暕怒目而视,厉声道:“你们这些狗将军,还我妻子的命来。”扬棍就要冲来,却被杜如晦一把抓住,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心急。”
一看有人动武,高雄急忙下马拔出战刀,站在杨暕一侧:“齐王!”
杜如晦冷笑了一声,却没说话。
“怎么,瞧不起本王啊!”杨暕笑问道。
“齐王率军驱逐突厥狼兵,自然让在下佩服,但是雁门百姓却惨了,前门驱狼后门迎虎,这大隋的天下.......”杜如晦冷笑道。
“这大隋天下又怎么了!”杨暕扫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回答,扭头看向高雄:“李靖去那儿了!”
“李靖将军和阴世师将军在宁武城中商议军情!”高雄恭敬道。
杨暕点点头:“这军营就是由你们两个负责!”
高雄点点头:“都是一些负伤的骑卒,人人身有伤!李靖将军让末将和王佐,率领千骑保护这些伤兵!”
“雁门郡城距离这座军营,足足几十里,而宁武城却近在咫尺!”杨暕看着他的双眼:“你是怎么想的,不去找李靖或者阴世师,却去雁门军找我?”
高雄顿时低头,不敢说话。
杨暕长吸一口气,知道他的心思,李靖和阴世师治军极严,遇到这种事情,只要查证属实,犯罪之人肯定被斩,以儆效尤!但是对自己来说,他们都是功臣。因此高雄和王佐,才想出这个暗度陈仓的办法,以求免罪。
他也不多问,而是大踏步走向营门,门内的武卒依然持刀相对,高雄厉声喊道:“齐王殿下在此,还不打开营门。”
早有高雄的亲兵前,将营门打开,杨暕眸光冷如寒星,淡淡道:“还不收刀!”
这群武卒那敢反抗,立刻收刀入鞘。杨暕这才回头,看向站在营门口的杜若晦:“军营重地,不能擅闯,但是,本王需要你和被害人的家属,进去将罪犯找出来,却不知道,你敢不敢进来!”
杜如晦冷然一笑,并无二话,进了营门,道:“既然敢来,就不怕死。”
杨暕淡淡一笑,吩咐道:“传令,武卒列队。”
没多长时间,千武卒就排列好了整齐的队形。
杨暕回头看了高雄王佐一眼,这才问道:“是否全部到齐了。”
“全都已经到齐,不缺一人。”高雄也知道,这件事在想徇私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