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这才看向杜若晦,淡定道:“我相信,他们两个不敢骗我,因此,请先生将犯罪的武卒指认出来。”
杜如晦冷笑道:“我已经认出来了。”
“哦?”杨暕问道:“是谁?”
杜如晦抬手一指,“就是第二排的那个黑大个,化成灰我也认识。”
高雄微微色变,却已经厉声道:“王忠,还不滚出来!”
那黑大个看到杜如晦,脸已经变色,高雄一声厉喝,他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杜如晦又道:“作恶的一共有三人,他是领头的。”
“还有两个,是谁,滚出来”!杨暕厉声道。
很快,从阵中又走出来两人,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杨暕看着三人,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就要敢认,究竟怎么回事,给本王说清楚!”
王忠战战兢兢前,噗通一声跪倒,哭道:“王爷,小人跟随云定兴将军时间长了,旧习难改。再说,小人也在阵前拼命,今日一战,杀了九个突厥狼兵!还请王爷饶命!”
“你的功勋本王记下了,该给你的赏赐,一分不少!”杨暕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呢!”
“小人杀了四个突厥狼兵,还有一个统领。”
“小人杀了五个狼兵!”
杨暕扭头,看向高雄:“都记下了没有!”
“记下了!”高雄咬牙道。
“白屠,将他们三个斩了,脑袋跟云定兴的人头一起挂在城门!”杨暕淡淡吩咐一句,白屠已经欺身前,一剑旋斩,三颗人头落地。
“高雄和王佐,治军不严,纵兵为匪,各打五十军棍,以戴罪之身军前效命!”杨暕看着二将,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可心服!”
高雄和王佐齐齐跪倒在地:“末将心服口服!”
杨暕这才点点头,伸手一挥,白屠身后的玄冥铁骑,快速前,直接扒了二将衣甲,抄起军棍就是一顿狠揍。
高雄和王佐骨头都很硬,一道道棍痕出现在脊背,却咬牙一声不吭。
打完了五十军棍,高雄和王佐也不穿衣甲,走到杨暕身边,让麾下武卒看清楚。
杨暕这才高声叫道:“本王兴兵,狠杀突厥,就是不想让草原狼兵,割我一寸领土,杀我一名百姓,淫辱一名女子。
你们都是我大隋的武卒,也都是关中人,这里的每一位百姓,都是你们的父老,兄弟,姐妹。突厥狼兵没做成的事情,你们帮着做了,简直是我大隋武卒的耻辱。
从今日起我杨暕在这儿,立下军规,欺辱百姓者杀无赦,夺取百姓财物者,杀无赦,不服从军令者,杀无赦!”
一连三个杀无赦,让这群悍勇武卒全都毛骨悚然!
这时候,刚刚接到消息的李靖也骑马疾驰而来,看到地三颗人头,浑身是棍痕的高雄王佐。飞身下马,快步走到杨暕身前,抱拳道:“末将治军不严,甘愿领罪!”
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一
杨暕叹了口气:“你领不领罪不重要,重要的是,麾下武卒让雁门百姓寒了心,今日之战,如果没有这群百姓鼎力相助,你我恐怕也很难站在这里。该处置的,本王已经处置了,也要给百姓一个赔付,虽然银子代替不了人命,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李靖心领神会:“末将认罪,甘愿拿出一年的饷银,补偿受害者家属!”
“嗯!”杨暕肯定点头。
李靖这才转身,看向一群百姓:“是我治军不严,才酿成如此的惨剧,诸位父老乡亲,王忠三人调戏民女,让女子忍受不住羞辱自尽,甚至还敢殴打百姓,都是我的错........”
杜如晦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丝暖意,赶紧道:“将军言重了,如果没有将军,今日我等也难免死在狼兵屠刀之下,妻子姐妹也难逃被狼兵淫辱。今日之所以来军营,讨一个公道,实在是忍不下被自己人欺辱这种恶气!”
李靖点点头,看向身后武卒,怒声道:“你们全都听真了,齐王殿下现在已经是大隋太子,独领山西河北军政。从今日起,军阀恶习统统给我抛弃,我们当兵是为国而战,是为了剿灭匪患,保一方百姓平安。
今日,我在重申一遍,大隋武卒的战刀,绝对不能对准百姓,谁违反了这一条,那怕你有天大的功劳,也定斩不饶。”
他喘了一口粗气,声音变得缓慢有力:“我李靖不可怕,但是军法无情,身为军人,请你们记住,军法大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