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章 应你一事(1 / 1)曾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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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瞥见东行还杵在自己的客座内,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延龄将眉一皱,指关节轻扣了两下桌角,道:&ld;公子若无事了,可否还我一个清净?&rd;

谁知东行非但无视这逐客令,竟还坐了下来,他翻手化出一晶莹剔透的石头,道:&ld;我寻思着姑娘应对钱财无兴趣,这是戚寒潭底的上古冰晶,能御炽炎之物,我将它赠予姑娘,以此答谢姑娘对嫣嫣的恩情。另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刚听阁主言语间提及将军府,想必姑娘应是宫内之人,那可否劳烦姑娘为我引一引去容王府的路?&rd;

延龄迟疑片刻才伸手接过,那石头瞬间化做一缕白烟侵入她的体内。

她确紧张了一下,但未感到不适,忽而又一惊,偏头去看雪青,才发现雪青已被东行蒙上了一层法咒,定在原地双眼无神。

延龄这才安心的又将头转过来,问东行道:&ld;你怎知我畏热?&rd;

&ld;水系寒系的妖灵,在初化形体时都畏炎热,需后期靠修为抵御,姑娘不止无心无血,且妖本元神也不在体内,纵使修为再高,到底如今只剩空壳,靠着一缕意识而活罢了,而姑娘使的那些基本法术,便是这缕意识的潜在力所施。&rd;

延龄大致能捋清东行这话,脑中多了些清明也多了些疑惑。&ld;你也不是全然不懂。&rd;然她又惨惨一笑,&ld;你的话说得易懂些,大致上就是:我怕不是个被人施了咒的木头,没准哪一天那支撑我活着的意识就突然被人给拿回去了。&rd;

她突如其来的悲观消极,让东行倒有些自责将话说得太直白生硬了,于是圆话道:&ld;虽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姑娘只要找回自己的本元,铸心生血,一旦本元归体,便会禁锢三魂七魄,神识感知,是任何外力无法介入的。&rd;

这番话并没有让延龄提起兴趣,见她懒懒窝入软椅里,淡淡道:&ld;你口中这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我之前是听都没听过,本元?神识?哪里找怎么铸如何生?我说公子……先不说你给的这晶石是否有用,说的话是否可考,反正我今日的好心情可是拜你所赐给全搅没了,既然二十倍的客座钱,公子都出得起,想来公子也非囊中羞涩之人,只要肯花银子,还愁寻不着去容王府路么?何必死活赖我这不走。&rd;

这姑娘防人之心甚重,东行暗自唏嘘:本是认为自己的这要求对她来说不算难事,便想图个方便,料不到竟会另得她不悦,想是他太久没入凡地了,对人情世故的拿捏不大妥善。

也不知延龄姑娘和容与是何种程度的相交,若是熟识,不免日后再见,怕是会尴尬。

东行未再多言,沉默一阵后朝延龄拱手作揖礼,继而化身隐去。

施在雪青身上的法术随着东行的离去瞬间消失,那僵在原地的身躯突然一震,活了过来,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还接上了之前的话头道:&ld;奴也是为了姑娘和将军好,流言蜚语可比利刃,奴觉得大婚前姑娘还是应约束些性子。&rd;

&ld;雪青。&rd;延龄肃起神色:&ld;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住在府里不是为了做主母,也不会做你家主母。&rd;

雪青一下扑到延龄对面的桌上,顾不得什么主仆,什么规矩,她瞪圆了眼惊呼:&ld;姑娘!您是怎想的?这可是太妃赐婚啊!万不能说笑,若是不成,牵连的何止您一人。&rd;

延龄却无谓笑道:&ld;成是一定不成的,至于牵连的人,我相信以你家将军在朝中的地位,自能保全。&rd;她将雪青的双手握住,诚恳道:&ld;月中我便会离开齐胥国,雪青,你待我好,我应你一事当是这段时日的答谢,你都可说来。&rd;

姑娘说要离开齐胥国,雪青心中甚为不解,为何姑娘如此胸有成竹地认为拒婚后还能全身而退,难道说这是将军和姑娘早就串谋好的吗?到底如此周旋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雪青自知,作为下人,纵使心中有再大的好奇,也是不能问的,只是想到姑娘真的要走,实是不舍。

姑娘的脾性有时虽阴晴不定,总归是没有架子,待她也好。

&ld;奴一直觉得姑娘与将军十分般配,不想姑娘是真瞧不上将军。&rd;雪青整个身子奄在桌面上,偏头看着延龄问道:&ld;姑娘离了这要去哪呢?&rd;

其实延龄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原本那日听了齐容与的话,只要她留下来,他就帮她寻找关于她身上的秘密。可不料却在王宫里惹了那么大一麻烦来,不走的话怎自处?断不可真与伍逸成亲的。

便敷衍道:&ld;去……从未去过的地方,见从未见过的事。&rd;

好似也是实话。

雪青一听来了精神,她撑直起身子,眼神里闪着光。&ld;姑娘刚问奴想要什么,那……姑娘可否带着奴一起走?&rd;

延龄那口已喝到嘴里的茶险些呛入喉,她原以为雪青会要些钱财之类的,再不若就是帮她除奴籍,恢复自由身,于延龄来说,都非难事。谁知这丫头竟不好打发。

&ld;跟着我?你难道想一辈子伺候人?&rd;

雪青摇头,&ld;跟着姑娘那不叫伺候,当是妹妹每日帮姐姐端水梳头罢了。&rd;

&ld;妹妹……&rd;延龄从茶水果盘间抬起头看着雪青,有些无奈,&ld;我身边不需要任何人,你还是换一个愿吧。&rd;

&ld;是奴妄想了。&rd;雪青顿时泄了气,缩起身躯缓缓转至另一边,眼神迷惘地看着墙后水里的景色,幽幽道:&ld;奴是宫婢与侍卫私通所生,自小在宫里长大,后来被分配到将军府,去得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狩猎行宫了。往年王宫接待他国使臣,奴有幸随侍,便十分向往使臣口中所述的草原风光,江南水乡。&rd;

延龄听出了症结,觉得倒也不难,&ld;不如我帮你赎回卖身契,再给你一些银钱,足够你走南闯北,如何?&rd;

雪青又一阵摇头,&ld;奴自小长在宫里,对外头的人和事十分不通,世道险恶,想来不妥,有意与姑娘一道,是觉得总归有伴好照应,也怪了奴胆子唯唯诺诺不似姑娘般洒脱。&rd;

延龄抿了抿嘴唇,愁眉叹息一声站了起来,&ld;我确不能与人同行,我们出来已久,先回去吧,离月中还有些时日,你慢慢想自己要什么,想到了再说与我。&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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