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章 石梯桥(1 / 1)笑不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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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峰山势陡峭,一道道石梯却笔直向上,直入云霄。

峰脚有座石桥,叫石梯桥,一端与石梯相连,另一端直通山下,中间所过的,则是镜湖的源流,镜湖小溪。

这座桥很大,足以承载上千人,往日里即使行人不绝,看上去也颇为冷清,今日全是人满为患。

承河在族人的簇拥下,挤到前排,看了眼身后的人群,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这他么的,至少有上千人吧。

不算自己带来的五百人,最起码还有五百人,可这五百人里最多只有十个人可以加入宗门。

五十选一,这竞争也是够激烈啊。

人声鼎沸,时间却是不经意间缓缓流逝,承河等人在桥上站了许久,明明最简单的身份确认,却迟迟没有开始。

“老大,清人!”

承河喊了一句,在族人搭好的凉棚里坐了下来,喝着茶,哼起了小曲。半晌之后,看着一动不动的大长老,不耐的道。

“你怎么还不去?”

大长老一脸为难,“族长,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敢阻挠我救父亲的,都是敌人,统统给我赶走。”

大长老领命,带领承僧几人开始驱赶人群。

承河再次品了口茶,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在众人前方,还有一个凉棚,闲放着几把桌椅,看起来是没人的样子。

可承河的目力何等惊人,早就看到了一片衣角,直到木桌的后面还躺着一人。

毕竟是多年的老邻居,宗门知道自己要来,肯定会做些准备。

而具体的态度,最多只有三种。

要么隆重一些,表达友好,要么困难一些,挑明了刁难。至于最后一种,自然就是不上不下,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态度。

比如,眼下这种。

当然,所谓的没有态度,也并非什么都不做。

否则,按照以往的流程,那人早开始检查令牌了,绝不会让这么多人等到现在。也不会见自己来了之后,依旧装睡。

我倒要看看,你能睡多久。

“让开,让开!”

承僧一边大喝,一边推搡来人。

众人齐齐后退,有几人险些掉进了河里,众人随之大怒,纷纷开口大骂。

“你们凭什么推人。”

“就是,这又不是巫山的地儿。”

众人想要加入书宗,自然也会了解一下,这比邻而居的游岩族人,有人认出了凉棚里的人承河,开口怒骂。

“低贱的土人,竟敢如此无礼。”

闻言,承僧几人怒气更甚,冲着身后一个招手,又是几百个族人扑了上去,族人齐心协力,眼看就要把那些人挤出了石梯桥。

承河看着对面的凉棚,一阵偷笑。

“住手!”

与此同时,凉棚里传来一声爆喝,那人终于站了起来,见游岩族住手之后,又对着承河破口大骂。

“蛮横竖子,竟敢对竞争者提前下手,你就不怕我收你的考试资格?”

那人留着字胡,看起来四十左右,一双手将木桌拍的啪啪作响。

承河看了看男子身上的执事服,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执事这话,晚辈听不懂了,我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吗?”

“还敢狡辩,你让从者驱赶人群时所说的话,我可是听在耳里的。”

执事满脸愤怒,拍了拍桌子,内心之中却很是得意。

本来只是想多观察一会,好好晾一晾他,收令牌什么的本就不切实际,但至少可以杀杀他的锐气。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抗来了一个凉棚,看那喝茶哼曲的,比自己还要舒坦,

这他么的还怎么晾?

可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有趣,当自己忍不住想要放弃之时,那小子居然主动犯错,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把柄。

“不对,不对。”

承河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道,“我之所以驱赶他们,与考试无关,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还想狡辩,你分明就是想在开始之前,清理对手。”

执事丝毫不听承河的解释,反而是大声斥喝,想把这顶帽子彻底扣在承河的头上,虽然承河确实就是怎么做的。

“哈哈,这话就不对了,我也就是推一推而已,一不会把人弄伤,二不会抢他们令牌,怎么就清理对手了。”

承河满不在乎的道,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样子。

“你是在干扰他们的心境。”那人不依不饶的道。

“非也非也,这桥上烈阳高照,桥头却是柳荫遍地,我看他们没有遮掩之物,就让他们去荫地乘凉,也是希望他们可以更好的发挥啊。”

承河叹了口气,一脸委屈。

“这就是你所说的迫不得已。”执事暗自冷笑,心道,这么扯淡的理由,你居然也说的出口,是你傻,还是以为都和你一样傻。

“当然不是。”承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只是这些人,在这桥上乱扔废物,污染我镜湖水源,我为了全族安危,不得不出此下策。要知道,我才刚刚被刺,连房子都倒塌了,不得不小心啊。”

“看那儿,那手帕是哪个混蛋扔的,给我滚出来。”

闻言,执事语气一滞,突然想起了件事,那就是圣言书宗的游岩族的土地纠纷,虽然这石梯桥是宗门修的,但所占的地,以及脚下的河流,却都是游岩族的财产啊。

“哦,你这意思是说,这应试的弟子中,有很多心怀不轨之徒?”

心知不能从此事上纠缠的执事,突然话锋一转,有些阴测测地道。

“是。”

令执事万万没想到的是,承河非但没有任何为难的表情,反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然后,承河一脸不耐地问了一句。

“可以开始了吗?”

闻言,执事依旧冷笑,不依不饶的道。

“不急咱们还是先谈一谈,你对他人动手之事吧。”

承河突然安静,摸索着令牌,许久不语。

执事冷笑,心中透着得意。

下一刻,承河随手一扔,竟把那令牌,咣当一声丢在了桌上,然后扭头就走。

临走之时,还小声说了句话,“你收了我的令牌,就不怕后面的人怪罪?”

中年执事不理承河,拿着漆黑的令牌,笑得合不拢嘴。对于承河的威胁,更是嗤之以鼻。

愚蠢的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后面,还有多少人想你难堪。我折辱了你,他们奖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哈哈,我成功了。

宗门里做了那么多准备,到头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靠我一个人,就把事办成了。

等等,如果他现在就走了,那些长老的准备,岂不是白做了?

这样的话,我虽然有功,但保不齐会被那长老记恨在心啊。

不行,这得不偿失。

看着承河的背影,执事心中一急,连忙追了上去。当靠近承河的身边时,又缓缓慢了下来。

他背着手,看着四周的风景,恰巧路过一样。然后,他自顾自的咳了几声,又咳了几声。

承河正吩咐着族人办事。

“慢点,扯坏了怎么办,凉棚不要钱啊。”

“大家先散,左边这些人去入云斜采云,右边这些,去把我老爹的议事厅,好好修理一下……”

承河扯着嗓子指挥着,对于一旁咳声,就像是完全听不见。

半晌,游岩族的人走了大半,执事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发痛。

又是几息过后,他终于按耐不住,转身拦在了承河面前,声音沙哑的道。

“只要你给诸位同道认个错,我就把这令牌还你。”

闻言,承河面色不变,一把将前者划拉开去,继续分派族人,刚刚那句话,就像是自动过滤了一样。

“你赢了!”

那执事终于忍不住了,在原地跳了几下,直接把那令牌望承河的手里塞。承河却是执意不收,冲着前者温和一笑。

“不知执事为何网开一面。”

承河笑得很假,执事觉得是在讽刺他,却依旧编了个理由。

“我和陈师兄有旧,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为难你,刚才只是个玩笑,不要当真嘛。”

“哦,真的?”承河满脸不信。

“那当然,十多年的交情呢?”

“那他有个表弟叫陈不冗你知不知道?”

“不冗啊,熟得很。”

“那他欠我族钱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承河拍了拍执事的肩膀,“既然熟的很,帮他还一点财物,应该不成问题吧。”

执事的脸突然黑了起来,他看着喵咪咪的承河,有一种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只是今天来得匆忙,没有携带笔墨,凭据什么的是无法给你了。”

承河一脸无奈的道,将执事拿着令牌的手,再次推了回去。一副你不掏钱,老子就不要这令牌的意思。

“可以,只是我今天带的也不多。”

“没关系,有个几百石茧就行,”

执事欲哭无泪,心道你也太黑了吧,替人守擂也就十五个石茧,几百个你也好意思开口。

……

“二一、二二……二十三。”

才二十三个?

承河瞥了瞥嘴,随手递给了身边的人,心道这执事真是抠门,还比不上两场比武。

一旁的大长老接过石茧,知道承河这是让他,把这些石茧存入宝库,登时一阵激动。

族长无私啊,就连坑来的钱,也先给了族里,没有半点藏私之心。

“族长,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扔下令牌就走呢?”

收起石茧,大长老看着远处的执事,满是不解的道,心想那人若是扔下令牌之后,扭头就走,也不会陪了面子又赔钱的。

“关心则乱啊。”

承河笑了笑,随即面色一凝,很是凝重的到,“想办法联系到陈玄之,确认一下咱们与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此话何意。”大长老不接的道。

承河皱了皱眉,暗自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担心抢了别人的功劳,遭人记恨,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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