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挽着沈菱在城里闲逛,象征性的买了些胭脂水粉和干粮,看时间差不多了,慢慢向城门口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美艳的女子所到之处无不哗然,吸引来众多男人垂涎欲滴的目光,和一些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连守门的士兵也有意多盘问了几句,多看了两眼玉染。
正如玉染所料,她和沈菱顺着官道走出不到两刻钟,长根快马加鞭的追了上来。
长根下马,拦住了沈菱和玉染的去路:“五姨娘、七小姐请留步,老爷已亲自来接五姨娘和七小姐了,在后面马车里。”
“不是说的明白又清楚吗,我们不回穆府,要回松城去,麻烦请让路。”玉染气呼呼的拿起包裹打长根,样子做的十足够份量。
长根一动不动,任凭玉染捶打:“七小姐,请不要为难小的,小的若办事不利会被责罚的。”
包裹里不过几件衣裳和干粮,拍打在长根身上如同棉花打在身上,况且玉染只用了二分力,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玉染闹过一阵后,便消了气,后面两辆马车风驰电掣般赶了上来。马车停稳后,穆显正探出了头:“菱宝,近午了,外面日头足,有事进马车说吧!”
“穆大人是想拐走我们母女俩吗?”玉染愤愤的责问道。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我是你父亲!”马车里的穆显正绷着脸严肃的说道。
“父亲……哼哼!我娘生死攸关时,敢问父亲在哪里?我们母女辛苦度日时,父亲又在哪里?我被别的孩子欺负是野种时,父亲又在哪里?我十五岁了,只听别人叫父亲,我的父亲呢?他在哪里?”玉染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的长根和车夫在暑热天气抖了抖身体,心里皆都暗叹“七小姐非同凡响呀!”
玉染一席话可谓句句诛心,说的穆显正哑口无言,见沈菱泪流不止,心突然软了下来:“以往是我亏欠你们母女俩了,以后会补上,今先同我回穆府吧!”
玉染一声冷笑,淡淡的责问道:“穆大人,我娘当年被穆府人所害,这笔账又当如何算?我们母女若回穆府是否安全?是否会重蹈覆辙?若是那样,还有回去的必要吗?不如在松城过的潇洒自在。”
面对玉染的责问,四十五岁的穆显正竟感觉力不从心,也明白了堂堂寒王殿下为何对这个便宜女儿另眼相看,这样一个女子才配得上寒王殿下,而他则是这个女子的父亲,他以此女为荣。想到寒王殿下竟派杨公公来下拜帖,穆显正眼里闪出一抹异样的光芒,再看玉染时,如同看到了一座金山,一顶一品大员的乌纱帽。
为了未来的高官厚禄,穆显屈尊降贵的下了马车,看向玉染斩钉截铁的说道:“为父答应你们母女俩,定会保你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穆府,护你们不会受到一丝一毫伤害,你要信为父。”
穆显正拿下沈菱肩上的包裹,抬起衣袖擦掉了沈菱眼角的泪珠:“菱宝,我如今已是正四品大夫,不再是当年的六品小官了,在穆府已无需再看谁脸色,菱宝,随我回穆府吧!”
“大郎!”沈菱一声轻呼,让穆显正动情的揽过沈菱的肩,半搂在怀里。
玉染不得不对沈菱的演技折服,心里暗想“沈菱,生不逢时呀!若放到现代社会进入演艺圈,凭颜值凭演技绝对能拿到国内大满贯,国际大奖都能收入囊中!”
半倒半靠在穆显正怀里的沈菱看向玉染说道:“染染,听你父亲话,上车回穆府吧!”
“我已让人准备好了木牌,我会亲自刻上你们娘俩的名字放到祠堂里,给菱宝一个名分,让染染认祖归宗。”此时的穆显正无论是真心还是应付,此时说的都是实情,只因这对母女能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菱宝风韵犹存的美貌与温柔体贴是其他妻妾所没有的,而这个便宜女儿却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实惠,他下定决心要带沈菱母女回穆府,到了府里便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了,玉染再强势也是个女子。
“好吧!我听娘的就是了。”玉染摆出一副无奈和极不情愿的姿态,嘟嘟着嘴,不情不愿的上了后面的马车。
上了马车的玉染,放下车帘后嘴角勾起,笑的无声无息,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自信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顺心如意。
“哈哈哈!穆府,我来啦!”
而前面马车里穆显正兴奋又得意,扶着沈菱进到车厢里,便紧紧拥抱住了沈菱:“菱宝,后半生有你相伴,死而无憾!”
乖巧听话的沈菱依在穆显正怀里,柔声细语的说道:“大郎莫要如此说,当年若不是被人谋害,你我也不会分隔十五年。”
“当年之事我已听钱管家说过了,我答应你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穆显正信誓旦旦。
“已经过去了,大郎心中有数就好,莫要为了我搅动的穆府不安,我只想和大郎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希望女儿健康顺遂,找个如意郎君,莫要走我的老路就好。”历经磨难的沈菱已不在是当年的小女子,不是几句甜言蜜语便哄的日日夜夜思君念君之人了。
“菱宝真是我的解语花!”穆显正终于说了一句掏心窝的话。
穆显正怀里的女人嘴角扬起一丝不削的表情,动作却极尽温柔的往穆显正身上拱了拱。
欲火焚身的穆显正乐不可支,情不自禁的在沈菱脸颊上亲了一口,惹的沈菱咯咯笑了两声。
赶车的车夫暗暗想到“我们老爷艳福不浅呀!”
一前一后两辆挂有穆府标志的马车向建华城里驶去。
而下朝后直接回到寒王府的墨培霆,在书房里和白先生听完无界复述完祥云客栈的情况后,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意,语气却是平淡无奇:“好一招欲擒故纵。”
“一个四品官员竟被一女子拿捏住了,不知穆显正是福还是祸。”白先生附和道。
“殿下,无尽从松城送来的情报。”侍卫无悔走进来把一小节竹筒交给了墨培霆。
“人呢?”接过竹筒的墨培霆问道。
“送信的人说,无尽去断崖岭想复原当时情景,怕殿下着急便派人把情报送了回来。”无悔说道。
听闻无悔一说,白先生哈哈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这个无尽办事一向滴水不漏,穆显正若是有他这份细心和耐心,就不会和美娇娘分离十五年了。”
白先生边收拾與图边正经的问道:“殿下是中意穆显正那个女儿呢?还是对那女子有所怀疑?”
“直觉她像个人!”墨培霆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张,细细看了一遍后,递给了白先生。
白先生不单是墨培霆授业恩师,还是墨培霆母妃白芷的堂弟,也就是墨培霆的堂舅,双重关系下成了墨培霆尤为信任之人。
“这跟咱们所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呀!沈菱落崖后被一位上山采药老郎中所救,十几年来一直同郎中夫妻住在松城外乡野中,身边有一瘦弱面纱遮面的女儿。这看似并无异议,殿下怀疑……”
白先生抬头看向坐在对面凝眉深思的墨培霆,打趣道:“殿下最近对女子倒是上心了,头段时间是天下第一舞姬凤妖娆,如今又添了一个穆显正之女,呵呵呵,看来寒王府又要添人进口喽!只是不知这两位……”白先生猛然停下打趣的话,瞪着眼又重新看了一眼情报。
看到白先生的反应,墨培霆冷冷一哼:“白先生也察觉出遗漏之处啦!”
“可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呀!但是……唉!终究是没能与之接触过,不然倒是能分辨出一二。”白先生一声叹息,大有一种未能相识的遗憾之感。
墨培霆敲击书案的手突然停顿下来,若有所思的盯紧了情报。
书房门口走出没多久的无界又走了进来:“殿下,影卫来报,穆显正接回了玉染小姐和五姨娘。”
“穆显正倒是没让本王失望,白先生明日可愿同去穆府?”墨培霆问道。
墨培霆的话正中白先生下怀,白先生笑嘻嘻的回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