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9章 问责(1 / 1)晚生末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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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公冶景行的神色,宁暮起心中难免有些动容,也是看在眼里的,心中突然涌上一抹复杂。宁暮起伸出手在公冶景行的肩上轻拍了拍,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

“放心,姑姑顶多说阿幸几句便是了!姑姑却也只是面冷心热,自然是将阿幸捧在掌心里的,况且还有姑父在呢!姑父可是最疼阿幸的!”

其实,宁暮起是不敢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公冶景行,话音刚落,宁暮起的双眼似是浮上一层不自觉的慌张来。宁暮起想,按照姑姑方才的模样,看来今日阿幸是逃不过这劫了!

公冶景行轻睨了宁暮起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宁暮起有所察觉连忙笑着讪讪地上收回了手。

“要不我还是去趟丞相府,给姨母解释一二!”

公冶景行终是有些不放心,难得一向从容淡定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宁暮起哪能让公冶景行去丞相府呢,连忙着急忙慌阻止道,

“殿下呀,你还是乖乖待在东宫吧,你去了不相当于是火上浇油吗?反倒是剪不断理还乱,殿下放心,以阿幸的聪明睿智,自然是可以顺利解决的,再说了姑父一定会护着阿幸的!”

其实,离幸走时,宁暮起就曾想过,自己陪着阿幸回去,好歹姑姑宠爱自己,总会给几分薄面,可是宁暮起却是转念一想,姑姑自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说不定会以为阿幸推脱拿乔呢!

如今,这一切想要圆满解决恐怕只能靠离幸自己了!

“你说,皇祖母寿宴出席,我该如何才能得到姨母的首肯?”

公冶景行缓缓出声,面上染上一丝轻微的不自然,心中惦记起这事来,眸子幽深,暗藏凌厉之光。

宁暮起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在琢磨着,边走着边想着随意使劲摘下一片银杏叶,把玩在手中,走在公冶景行前面,随即,宁暮起有些纨绔不羁地转身,向后倒退缓缓走着,风流邪魅,弯唇一笑,霎时比下了银杏叶的光。

“既然皇上还没有同你说过,那我看殿下不如明日进宫问问皇上的意思,最好能够求得皇上一个朱笔御批,拿去丞相府压一压姑姑,看看能否有奏效!嗯”

宁暮起风流一笑,倒是尽显邪魅,眸子间却好似挂着一丝玩味。

公冶景行脚步微顿,面色一暗,本就漆黑的双眸更加看不见光泽。

“你之前不是说与其求父皇的旨意,倒不如得到姨母的首肯,怎么你现在却又倒过来了!”

公冶景行有些慢悠悠地说道,带着一丝试探,双眸紧紧盯着笑得一脸风流的宁暮起。

宁暮起神色微顿,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细小的细节都被公冶景行抓得紧紧的,随即弯唇一笑,掩饰眼中的那一丝不自然,“这个就不要纠结了!反正都试试,总有一个奏效得对不对!”

公冶景行紧紧凝视着宁暮起,想要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破绽来,紧盯了一会,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也只好作罢。

“嗯,明日我去看看父皇的意思!”公冶景行清冷说道。

不得不说宁暮起隐藏得倒是真够深的!

连公冶景行都未曾发现有所察觉。

宁暮起听到公冶景行的回答,忙喜笑颜开,笑得像朵花一般,修长的手指搓捻着银杏叶,一步一步往后退着,有些散漫,还佯装出一副模样来,拿银杏叶轻指了指公冶景行,道,

“嗯孺子可教”

可宁暮起却毫无防备一脚踩上了那身后脚边深绿色的青苔,措不及防地一滑,宁暮起整个人的身子往后倒,发出一声惊呼来。

公冶景行见此,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不慌不忙却又手疾眼快伸出抓住了宁暮起的胳膊,峨眉微蹙,手臂用力,很是不费力将宁暮起带回原地,谁知用力过猛,宁暮起整个人却又直接朝公冶景行扑了过来。

眼看着宁暮起就要扑倒公冶景行的怀里,那两张容颜俊美的脸仿佛就要贴合在一起,公冶景行回过神来,心头一悸,连忙松开抓住宁暮起的胳膊,身子在宁暮起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往左侧了侧,行云流水一般,硬生生看着宁暮起从自己身边擦过。

而宁暮起眼中脸上尽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喔”大了嘴巴,仿佛可以成了一个鸡蛋大小,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硬生生擦过公冶景行的衣角,双手没有可以依托的地方,硬生生看着与前面的鹅卵石路来了一个碰撞。

“嘭”宁暮起就这样华丽地倒在了地上,不禁发出疼痛的闷哼来。

公冶景行轻咳了咳,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衣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云淡风轻地抬脚离去,仿佛就像一阵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宁暮起看着公冶景行离去的身影,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看得公冶景行玩得一手好操作,宁暮起不由得大呼一声,“卧槽你大爷的,公冶景行,想不到你这么歹毒啊!连我都不放过啊!”

不远处有整理树枝的宫女太监正好瞧见了,不免面面相觑,忍不住出声笑着。

宁暮起顾不得疼痛,揉了揉发痛的屁股和手,露出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来,呢喃着,“哎呦,我的屁股喔,好疼啊!”

见宁暮起这副模样,不远处的人实在难以忍住笑出了声来,刚好不偏不倚,不大不小传到了宁暮起的耳朵里。

“笑什么呢!本世子也是你们能笑得!”宁暮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朝那些人大声呵斥着。

宫女太监立马噤声,低着头恭恭敬敬,不发一言,不发一语。

宁暮起心中正压着一团火呢,没好气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倒是有些嚣张跋扈地喊着,“还不快给我滚!”

宫女太监麻溜的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宁暮起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拍还一边咒骂道,“公冶景行欺负我,连宫女太监都敢随意取消我!真是放肆!真够倒霉的,这一天天的尽是事儿!烦死了!”

宁暮起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林丛下。

离幸急匆匆赶回来丞相府,府中倒是并无异常,离幸从后门回了濯尘园,刚从后门进来,离幸,落蕴,烟翠小心翼翼地将门关起,猛地转身却是愣住了。

桃树下,摆上了一张檀木方桌,每一个方向各准备了彩花云锦锻做成的四方软垫。方桌上摆着一个紫金香炉,檀香袅袅升起,娉婷袅娜的模样,充斥着院子。

离义天和宁氏坐在方桌前的软垫上,宁氏居主,离义天居右。

“大小姐!”陈嬷嬷早在一旁等候了离幸许久的模样,见离幸出现在门边,连忙上前却是极其稳妥,轻轻朝离幸行了一礼。

落蕴和烟翠相视一眼,峨眉微蹙,双眼有些惊慌,恐怕都没有料到回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阵势等着她们,看来,今日这事是要闹大了。书仓网shuang

离幸眸色中闪过一抹慌张,随即,转瞬即逝,眉眼清冷无波,强装淡定的模样,朝离义天和宁氏的方向看着。

离幸轻睨了一眼面前行礼却一脸精明的陈嬷嬷,沉默不语,清冷淡漠,疏离维和。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嬷嬷便转身稍稍大了些声音,对宁氏说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说完,陈嬷嬷不忘转回头对离幸客气地弯唇一笑,离幸倒是不以为意。

而坐在软垫上的宁氏沉默不语,娇美冷静的容颜,静静喝着离义天倒的一杯清茶,给人浓浓的压迫,疏离淡漠。

坐在右侧的离义天面色有些凝重,倒是不似平日和蔼,面色上竟然还带了一分无可奈何,离义天余光朝离幸的方向轻看了看,随即,连忙收回眼神,偷偷打量了宁氏一眼,又急忙收回视线,倒与往日运筹帷幄,掌握大权的丞相大人有些大相径庭。

离幸神色微冷,目光投在宁氏身上,峨眉微蹙,沉默不语。

“还杵在那坐什么,还不快过来!”

宁氏掀起眉眼,紧紧凝视着离幸,厉声道,话中似乎是带几分冰冷与冷漠。

离幸只好摘下斗笠,落蕴忙接了过去,离幸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抬脚缓缓走了过去。

“父亲,母亲!”离幸在离义天和宁氏面前停住,缓缓屈膝朝两人行礼。

宁氏不苟言笑,沉默不语,只是掀起沉重漆黑的眸眼凝视着离幸。

离义天倒是看见自家女儿,立马便喜笑颜开而来,便是一副慈父模样,轻声道,“累了吧,阿幸,快坐,尝尝为父泡得茶,快坐!”

离幸朝离义天弯唇一笑,倒是没有听着离义天的吩咐坐下去,只是笑意微微收敛落在了宁氏身上,离幸这是在询问宁氏的意见。

离义天尴尬地笑了笑,谁让这个家都是自己的夫人在做主!若是夫人不同意,离幸自然是不敢的。

良久,宁氏这才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听出一句来,“你父亲都叫你坐了,你还站着干什么!”

离幸神情微顿,听着宁氏语气不太好的话面色平静无波,连眼眸都未曾动一下,“是,多谢父亲母亲!”

离幸这才提起衣裙,缓缓坐在了宁氏的左侧,离义天的对面。

而宁氏便一直在盯着离幸的一举一动,清冷倨傲的眼神随意地打量着离幸平静地双眸,被睫毛打吧着眼睛。

离义天轻咳了咳,因为宁氏和离幸气氛难免凝滞了几分,离义天忙抬起紫檀茶壶倒了一杯,推到离幸面前,和蔼一笑,轻声说道,“累了吧,这是上好的闽南贡菊,快查查,放了橙皮最是解疲劳的!”

离幸忙伸出手扶了扶茶杯,弯唇抬眼一笑,“谢谢父亲!”

而宁氏的阴阳怪气地声音便缓缓流了出来,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让人不满心中难受,眉眼轻佻,锋芒毕露的模样。

“能不累吗?巳时不到便出去了,申时才归,不累才怪呢!”

宁氏轻睨着离幸,面色不太好看,似是染上一层淡淡的恼怒。

离幸神色微顿,眸子闪过一抹微光,终是没有说什么。

离义天见此,自家的妻子和女儿这副凝滞的模样,连忙出声打着圆场,拍了拍宁氏白皙光滑的手,“好了好了,阿幸才回来,让她休息一下吧!兰陵城地杰人灵,万物繁茂,整日里关在府中都把人憋坏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宁氏却是冷哼一声,不满地睨了离幸一眼,冷冷说道,“这那是兰陵地杰人灵,万物繁茂,这明明就是东宫地广人稀,寸寸是金吧!”

“子衿”离义天听着宁氏无厘头的话,因为爱女心切,急忙喊了宁氏一句。

宁氏的讽刺,离幸自然是听得出来的,眉眼微顿,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闽南贡菊半抿了一口,茶入喉间,便觉一阵清凉,当真是上好的茶。

“不愧是闽南的贡菊,的确与众不同!”

离幸不知为何,放下茶杯,清冷的双眼肆意打量着,突如其来来了这么一句。

离义天神色微僵,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落蕴和烟翠相视一眼,面色有些着急,想要提醒离幸,却碍于离义天和宁氏在此,不敢开口。

“说什么呢!你!我”宁氏倒是立马便气了,长辈向来最忌讳的便是小辈不仔细聆听长辈的话,更何况是离幸这般自顾自的,“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同你说这事,你倒是扯到茶上去了,怎么拿茶推脱拿乔呢,你这是在羞辱你母亲呢!还是想要表达什么呢!嗯”

宁氏话说得犀利,在下人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给离幸留。

“母亲恕罪,女儿失礼了!”离幸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话了,连忙朝宁氏赔罪,微微颔首,面上倒是不见半分赔罪之意,面上依旧是那平静无波。

离义天看了眼离幸清冷的神色,连忙很是狗腿殷勤地给宁氏倒了一杯茶,连忙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阿幸也不是故意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那么严重!对吧!”

离幸余光看着离义天的神色,听着自己家父亲说的话,离幸弯唇一笑,心中倒是暖流划过,离幸也知道父亲最是疼爱自己的。

“什么没那么严重!离义天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了,什么都算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岂可任由她胡来!”

宁氏的脾气反倒没有安抚下去,反倒是听着离义天替离幸的求情说好话,宁氏便是一股火无厘头地上来了,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度。

离幸和离义天相视一眼,面面相觑的模样,皆是屏息凝神,不敢发一言,发一语。

一两个时辰前离义天才从练兵处回来不久,便一直听着宁氏的叨叨叨,后来又被宁氏硬生生给拉到了濯尘园。离义天不禁有些头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过来了。

“出府许久,没跟母亲报备一声,是女儿思虑不周,望母亲恕罪!”

离幸缓缓出声,话虽是赔罪之话,面上却不见半分赔罪之色,反倒是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双眸中透露出来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宁氏看着离幸这副样子,自然是看得出离幸的漫不经心和毫不在意,宁氏一下子火气便上来了,冷冷看着离幸,面色一沉,显然是有些恼怒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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