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景行正是因为得知太后召见离幸,这才急匆匆进宫。
离幸弯唇一笑,双眼澄澈如水,“殿下明知故问!”
公冶景行先是一顿,随即浓浓一笑,“阿幸真聪明!”
“不是我太聪明,而是你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沈窈窕有些失笑。
公冶景行弯唇一笑,眸眼中尽是如春日一般的温柔缱绻,随即,想起了什么,缓缓出声问道,“皇祖母找你何事?”
离幸的笑意微敛,却有意掩饰,不想让公冶景行看出情绪来,“没什么!”
公冶景行却是紧紧凝视着离幸的美丽的侧颜,温柔的眼眸中升起一抹微光,“你的眼睛告诉我皇祖母有事找你!”
离幸闻言,不禁轻笑一声,略带些许无奈,“什么时候殿下也能够从眼神中看出事来了!”
“一直都能!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公冶景行弯唇一笑。
“噗嗤!”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离幸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接着微敛笑声道,“真的假的!殿下不会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吧?”
看着离幸毫无保留的笑颜,公冶景行眼中的温柔越发浓了,仿佛就要溢眶而出,情不自禁地开口,“管他真的假的,能够博阿幸一笑,都是好的!”
离幸听着公冶景行这随口而来的情话,不禁有些愣神,不免转眼看向公冶景行,正好对公冶景行那双温柔似海的眼,离幸心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随即,离幸有些不适地移开眼,掩去眼中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道,“殿下这情话当真是随口就来!”
公冶景行自然捕捉到了离幸眼中故意掩藏起来的情绪,但是公冶景行眼眸闪了闪,却是没有想要拆穿离幸,只是性感的声音低声一笑,“那阿幸喜欢吗?”
离幸眨了眨双眼,有些躲闪不敢去看公冶景行的眼神,却说越发显得灵动,“这般青天白日,在这宫墙内,殿下这般说话怕是不太好吧!若是人听了去,怕是有损您名声!”
“我倒要看看谁敢!”
公冶景行知道若是离幸想要拒绝地话,就不会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了,况且离幸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离幸转眼随意看了公冶景行一眼,不免轻笑,“的确,放眼整个兰陵,谁敢得罪太子殿下您啊~!”
“怎么会没有呢?阿幸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公冶景行却故作诡异地缓缓开口,小声在离幸身边说道,笑意浓浓越发邪魅,“我的阿幸可是最能给我气受的,可偏偏我还不敢还手!”
离幸微微一愣,从公冶景行方才开口的时候,离幸便听出了公冶景行话中的意思,只是装作听不懂罢了,谁料,公冶景行竟然变本加厉,在离幸耳边吐气如兰,邪魅勾引。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近在眼前英俊姣好的容颜,竟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随即,离幸的移开眸眼,强装着镇定,若无其事道,“殿下说笑了!”
见离幸这副模样,公冶景行不禁勾唇宠溺一笑,缓缓与离幸保持了距离,他知道离幸虽然清冷孤傲,但是却是极其害羞的,这大庭广众之下,公冶景行也不想让离幸露出羞涩一幕。只因,离幸羞涩的模样太过美,而离幸的美只能属于他公冶景行一个人。
良久,离幸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公冶景行昭裕太后赏赐一事。
“太后娘娘将凤凰珠钗赐给了我!”
公冶景行眸子一顿,随即,稍纵即逝,看着离幸弯唇温柔一笑,道,“皇祖母召你进宫便为了这个事吗?”
这下倒还换离幸有些怔愣了。
“怎么,殿下看起来如此平静的样子,仿佛殿下早就知道了一般!”离幸看着公冶景行过于平静的面容缓缓出声。
“有吗?”公冶景行不自觉道。
离幸点了点头。
公冶景行弯唇一笑,“皇祖母将凤凰珠钗赐给了你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可是她未来的孙媳妇啊!”
“可是,凤凰珠钗历来都是只传给皇后的!”离幸微顿,接着缓缓道。
倒也不是离幸害怕,只是离幸担心如此会不会引来什么波动。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母后仙逝多年,这凤凰珠钗到了你手中不也是名正言顺的吗?”公冶景行却是毫不在意地出声,眼中一片倨傲与狂妄。
离幸却是放下心来,似是有些焦急地娇嗔了一声,“这怎么能一样呢?”
公冶景行眸色幽暗了几分,看着离幸,双眸一片温柔,似笑非笑道,“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兰陵第一贵女离大小姐倒是不敢接这凤凰珠钗了?”
“这不是怕与不怕,敢接不敢接的问题,我是怕会在朝中掀起什么风浪来!”
离幸自然听得出公冶景行话里话外所沾染的激将法但是离幸却不是一个会随波逐流的人,离幸不是公冶景行,即便再得永帝和昭裕太后宠爱,也终究是个外人,不得不为身后的丞相府和宁国公府多考虑几分。
公冶景行自然明白离幸的担忧,眸色微暗,笑意微敛了几分,有些郑重地看着离幸,缓缓开口,“有我在!别担心,一切事情有我!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看着公冶景行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面容展现出来的尽是浓浓的坚决,离幸不由得心安了几分,听着公冶景行的那句“有我在”,离幸似乎心中的那最后一丝担忧也随之消失殆尽。
离幸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几分笑意,带着温柔与喜悦,随即勾了勾唇,笑道,“那这天,殿下可要顶好了!”
闻言,见离幸放下担忧,公冶景行这才重新扬起了那抹温柔地笑颜,“你放心,为了你,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好好扛着,护你一世周全!”
或许,离幸早在公冶景行这份深情之中不知不觉地沦陷,而公冶景行这么多年的深情也得到了会应。
这一刻,离幸明白,无论喜不喜欢,她都不应该辜负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
“出了事,自然是我们一起扛着!”离幸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不由得缓缓出声,嘴角扬。
闻言,公冶景行心中涌一阵狂喜,他知道,离幸此言一出便代表离幸愿意同自己在一起。这份欣喜来得太过突然,公冶景行心中好似被蜜填满了一般。
“好!”公冶景行有些颤抖地吐出一字。
此时,公冶景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中全都被欣喜所取代。
公冶景行多年的深情和守候总算是没有白费,天总算还是眷顾着公冶景行,幸亏这一天,没有来得太晚。
离幸弯唇一笑,笑意浓浓,眼眸中闪烁着星光,缓缓抬脚走着,而公冶景行便急忙撑着伞跟在离幸身边,那双如鹰一般凌厉的眸子此时也只剩下了深情意浓。
良久,公冶景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朝离幸开口询问道,“皇祖母有为难你吗?我看你这是才从慈宁宫出来吗?”
离幸眸眼微微一顿,脑海中突然想起方才在偏僻宫道长街的月浓,还有在水榭遇见公冶寻来的一事。但是,这次离幸倒没有想瞒着公冶景行的意思,离幸不希望在如同次一般让公冶景行再生误会,况且有些事,离幸想问问公冶景行。
“太后娘娘心慈,我又是她的血亲,她岂会刁难我呢!殿下多虑了!”离幸笑了笑道。
公冶景行微蹙起来的眉头却未曾舒展,只是半抿着唇,“看你的脸色,我还以为……”公冶景行顿了顿,没有接着说话。
离幸却是看着公冶景行的眼眸笑了笑,“殿下以为什么呢!殿下放心,不必为我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啊!”
“其实…”离幸犹豫了几分,还是决定缓缓开口。
公冶景行有些迫不及待,忙出声追问,“其实什么?”
“其实,我从慈宁宫出来后遇见了恒王殿下!”
离幸不再避讳公冶景行的眼眸,对他的双眼,缓缓开口,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信任的微光。
公冶景行面色微顿,那双温柔至极的眸子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微光,半抿着唇,随即,才缓缓开口,“他,他找你有事吗?”
公冶景行的心中一如既往升起一抹不满但是这错公冶景行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经历过次的事情,公冶景行定然不希望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让他和离幸原本有所缓和增进的关系又陷入一片僵硬。
离幸微微一顿,接着笑了笑,随即,笑意微微敛起,缓缓道,“我在宫道遇见一群宫女欺负另一个宫女。”
离幸话音刚落,只见胳膊传来一阵力道,只见公冶景行连忙握着离幸的胳膊,满眼焦急地询问,“你有没有事?”
离幸笑了笑,眸子温柔缱绻,“我没事!”
“我救了那个宫女。”离幸接着缓缓开口。
公冶景行倒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眸子间尽是平淡,话语温柔轻轻,“你向来那么善良。”
“后来,恒王殿下到了!”离幸对于公冶景行的赞赏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弯唇笑了笑,接着说道,眼眸中闪过一丝打量。
果不其然,公冶景行眸子一顿,剑眉微微蹙起,眼眸中似是闪过一丝早已看破一切的微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缓缓出声,“他来做什么?”
“恒王殿下是来救那个宫女的,那个宫女叫月浓,是曲华流川的宫女,也是恒王殿下身边的内侍。而恒王殿下此行便是专程来寻那个叫月浓的宫女!”离幸倒也没有想要瞒公冶景行,只是缓缓开口朝他解释道。
公冶景行剑眉微蹙,眸子中闪过着一丝异样的微光,半抿着薄唇,面色有些冷。
离幸自然是感受出了公冶景行的情绪,眉头有一抹不解,“殿下,你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吗?”
公冶景行连忙敛起心神,忙扯出一抹笑意,“没,没什么!”
“对了,阿幸,那宫女是叫月浓?”公冶景行接着问道。
离幸没有任何怀疑与怀疑缓缓点了点头,“对,月浓,月色愁浓!”
公冶景行眸子一顿,面有一层淡淡地凉意。
离幸峨眉微蹙,有些不解地接着开口,“怎么了?殿下!难道殿下认识这个叫月浓的宫女吗?”
公冶景行忙失口否认,“没什么!我也不认识她!”
离幸似乎没有一丝怀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可是那心中却是暗自升起几抹打量。
公冶景行忙看着离幸的双眼,有些担忧地说道,“以后,这样的事就别再出手了!我知道阿幸是良善之人,但是在这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深宫,自然是弱肉强食。我怕她们这些人伤到你!知道吗?”
离幸却是避重就轻,缓缓笑了笑,似是调侃地对公冶景行缓缓开口,“原来殿下也知道这是一个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深宫呢!”
离幸似笑非笑多看着公冶景行,眼眸有些灵动。
而公冶景行自然不会以为离幸话中只是调侃,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慌张,面容也涌几分心慌和不安地神色,忙对离幸有些一脸郑重地说道,“阿幸,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
公冶景行担心离幸会厌恶这深宫的手段和心机,会后悔之前所做的决定,而公冶景行注定也是要继承这东阙的泱泱江山,而离幸必然便是唯一的帝后,公冶景行自然知晓深宫的肮脏和血腥,但是他却还是希望,他最爱的人能够与他一起。
公冶景行眼中的慌张和小心翼翼立马便深深刺痛了离幸的双眼,离幸嘴角的浅笑一僵,原本离幸也只是想要逗逗公冶景行罢了,只是没有想到这到将公冶景行心中的害怕给激了出来。
突然,离幸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只能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僵硬地嘴角扬扯出一抹温柔一笑,“我相信殿下一定会护我周全得!”
闻言,公冶景行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松了下来,不由得浓浓地叹了一口气,满眼面容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这我就放心了!”
原以为,公冶景行原以为离幸还是想要离开他,离开他的身边。
离幸心中像是被绕了一层薄纱一般难以呼吸,离幸只能扯出一抹艰难的笑,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转移两人的重点。
“但是我可不是殿下口中什么良善之人!”离幸缓缓道。
公冶景行却是弯唇一笑,温柔肆意溢出眼眶,恍若漫天星辰坠落云海,“在我心中,阿幸便是最善良的,无论阿幸什么样,都是我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