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7章 人情(1 / 1)晚生末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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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景行随口而来的情话总是让一向清冷高傲的离幸有些措手不及,离幸似是有些不适地笑了笑,与其说不适倒不如说是羞涩,离幸说到底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对公冶景行张口而来的情话无动于衷。

“原本我只是想要救下那叫月浓的宫女,并无其他意思。但是直到恒王殿下出现了,我便改变了主意。”

公冶景行剑眉微蹙,似是有些不解,却又好像明白,只是有些凉薄地唇淡淡吐出三字,“为什么?”

离幸弯唇笑了笑,看着公冶景行一字一句道,“殿下,你敢相信吗?恒王喜欢那个叫月浓的宫女。”

公冶景行眸色微怔,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随即似是甚不在意地开口,“想必那宫女也有几分姿色!”

“那个叫月浓的宫女的确生的一副极好的模样,眼眸生得极为干净,晶莹灵动,恍若星辰。月浓虽出挑,可是宫中向来最不缺美丽的女子。况且,恒王殿下在我认知以来,素来不近女色,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服侍的宫女,便是连掌事宫女碧色也是层层选拔。可如今,恒王殿下身边却是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儿,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我看恒王殿下的一举一动,处处都显露着对月浓的维护和偏宠。”

离幸缓缓朝公冶景行解释道,眼眸中尽是看破一切的自信。

公冶景行剑眉微蹙,眸子微凛,漫不经心道,“这表面的东西最当不得真,或许是他做戏呢!”

离幸连忙反驳公冶景行,“不会的。表面功夫的确能够装出来,但是眼神不会,恒王殿下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便是对月浓的爱慕。”

公冶景行漫不经心笑了笑,显然并没有那么认同离幸的话,只是缓缓开了口,“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宫女皇子爱了宫女恐怕就是话本里也不敢这么写吧!况且,阿幸怎么知道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就一定是爱慕呢!嗯?”

公冶景行的反驳,离幸倒也不气不恼,离幸也能够理解,其实无论是公冶景行还是其他人,恐怕不会轻易相信皇子爱了宫女这样身份极其悬殊的事吧!

离幸嘴角扬,轻笑了笑,似是带着一丝释然,于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会同殿下一般不信。但是见到后,我信了。恒王殿下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我一直觉得似曾相识回想起,才后知后觉,他同你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意浓是一模一样的。”

离幸此话一出,公冶景行不免有些怔住,却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阿幸,你,你说什么?”

离幸弯唇笑了笑,再次说道,“我说,恒王殿下看月浓的眼神同殿下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

“所以,你相信寻稷对那个叫月浓的宫女动了心?”公冶景行眸子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闪烁着一丝微光,缓缓开口。

“不是动了心,而是喜欢。”离幸几乎未经犹豫脱口而出。

公冶景行似有打量,“你确定?”

离幸笑了笑,眸子中尽是温柔,“我确定。因为我相信殿下的眼神我是不会看错的!”

不得不说,离幸的这一句话“取悦”了公冶景行,让公冶景行心中止不住的一阵狂喜。

公冶景行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看离幸的眼神越发温柔,如同春日的风一般缱绻,令人依恋。公冶景行笑了笑,眼眸中只倒映着离幸一个人的身影,“现在终于知道我喜欢你了!”

“什么叫做终于!”离幸没好气地笑了笑,她又岂会听不出公冶景行的打趣之意,随即,轻笑敛起,涌现几分温柔的深情与柔和,“我一直都知道。”

看着离幸恍若星辰的眸子,公冶景行一时失了神,随即,温柔地眼眸低垂了几分,再次抬起时,眼神中似是闪烁着一丝期待,只听公冶景行缓缓开口道,“那,阿幸也喜欢我吗?”

除了公冶景行眼眸中和话语中闪烁的期待,离幸明显可以从公冶景行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明显的颤抖,还有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

离幸不免心中一痛,对公冶景行满眼期待的眸子,有些沙哑地嗓音缓缓流出,“不喜欢你,我还能喜欢谁啊!”

闻言,公冶景行猛然一怔,突然没有反应过来,一向在朝堂还是在东宫,无论公冶景行遇到怎样的事情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心头传来猛然一阵悸动,一股随之而来的欣喜从心口蔓延开来,随即,公冶景行的那双眼眸瞬间被期待与欣喜所填满,浓浓的温柔万般缱绻。

公冶景行看着离幸明艳的眼眸和姣好的容颜,嘴角带着温柔地笑意,公冶景行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柔情,伸出手,大手一捞将离幸捞进自己怀中,并非紧紧相拥,而是柔和贴着。

公冶景行的下巴顶在离幸的肩膀,像个孩子一般汲取着离幸脖颈处传来的温暖,一只手紧紧拥着离幸的后背,另一只手静静地打着伞。

离幸瞪大了眼睛,没有料到公冶景行会突如其来将自己拥入怀中。若换做平时,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离幸定会推开公冶景行,或许会有不满,但是这次,离幸却没有一丝想要推开公冶景行的**,她明显能够感受到公冶景行的颤抖,还有隐藏的那丝卑微。

跟在身后的环儿见到公冶景行和离幸的这一幕,瞪大了双眼,满眼不可置信,但是从小在宁氏院中养成的稳重与处变不惊倒是没有环儿露出多大的惊恐之色,环儿只是连忙低下了头,仿佛要低到地下去一般。

而此时宫道不乏有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见到公冶景行和离幸相拥的一幕,显然先是吃惊,随后便是惊恐地转身,或者低头快速离开。

而注定公冶景行和离幸在宫道相拥的事马便会传遍整个皇宫,乃至整个高门大族。

公冶景行不开口,不松手,离幸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任由公冶景行抱着自己,感受着公冶景行怀中的温暖。

突然,有一瞬间,离幸觉得自己开始依赖公冶景行,更慢慢开始贪恋公冶景行散发出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深情。

离幸知道宫道有来来往往的宫人,她更知道马她和公冶景行的事便会传遍整个皇宫,甚至会传到自己的母亲宁氏耳中,但是,此刻的离幸却没有丝毫畏惧,她愿意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任性一回,因为,他值得。

良久,公冶景行缓缓松开了离幸,睁开略带惺忪却是充满柔情的眸子看着离幸,心中突然不免慌了几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出声询问,“阿幸,对不起,你可会怪我?”

离幸心中一痛,她自然知道公冶景行是什么意思,看着公冶景行那如孩子犯错的模样,瞳孔中显现的尽是小心翼翼,胸口一抹疼从心中缓缓蔓延而来,随即,稍纵即逝,强忍着心痛,扯出一抹笑来。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离幸苦涩地笑了笑,接着道,“我怎会怪你!”

公冶景行面色一顿,随即嘴角止不住的扬,浓浓一笑,眼中的温柔缱绻仿若那年最柔和的春风。

“阿幸,我今天很开心!”

离幸弯唇笑了笑,原来他的开心竟然这么容易满足。离幸不知是该为他开心还是为他悲哀,只是知道仿佛自己欠了他许多。

“我也很开心!”离幸弯唇,柔柔说道。

公冶景行荡漾在嘴角的笑意似乎越发浓了,仿若三月桃李,艳艳绝色。

“你开心我便开心。”

离幸眸色一顿,随即,浓浓一笑,笑而不语。

“阿幸今日未戴钗吗?”

公冶景行看了看离幸头简单的装饰,似有所惑,随口一问。

离幸眸眼轻闪了闪,随即笑而不语。

而公冶景行也没有多问,离幸若是想说自然会说的。

良久,公冶景行似有所惑缓缓开口,“那些宫女是怎么处置的?”

离幸弯唇一笑,淡淡道,“我让恒王殿下以那些宫女冲撞我的名义全部将其处置,我想以恒王殿下对月浓的偏宠,那些宫女应该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明离幸这副姣好的容颜,温柔如水的话缓缓流出,本该是一副赏心悦目,但是离幸却将一切生死说得极淡,辗转几句话之间便决定了人的生死,面容却依旧判若桃李,云淡风轻。

公冶景行微顿,眸色微闪,“看来阿幸是给了寻稷一个处置的理由!”

冒犯丞相府嫡女,未来太子妃,若要处死自然也是不为过的,何况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但是如果是公冶寻稷自己的原因那就有所不同了。而那宫女月浓也会因此受尽牵连。

离幸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地笑了笑,极其平淡地说道,“恒王殿下对那叫月浓的宫女早已情根深种,我看得出恒王殿下对那些欺负了月浓的宫女是动了杀心的,其实,今日若不是我正巧碰到,想必那月浓还不知该受多少罪。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推公冶寻稷一把。”

“方才殿下不是问我为何没有戴钗吗?月浓走时,我将头的碧玉钗戴在了月浓头!”离幸弯唇一笑,接着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

公冶景行眸子一怔,闪过一丝诧异,微眯着眼睛,似是有些不解。

“阿幸为何这般做?”

离幸笑了笑,看了看粉釉色的天际,淡淡开口,“那个叫月浓的宫女生的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极其晶莹灵动,好似万千星辰涌动,是个男子应该都会喜欢月浓那双眸子,也难怪恒王殿下动心了。我看得出那月浓并非池中之物,倔强真实,这样的人往往最会信赖于黑暗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一束光。我相信经此一事,月浓的心中一定会牢牢记住了我。况且,恒王殿下与她都欠了我一个人情。”

公冶景行眸子幽深幽暗,透露出久违的疑惑地光,有些不明就里,“人情?你要寻稷的人情有何用?”

公冶景行向来是占有欲偏执过头的,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惦记别的男人的人情,公冶景行心中有怎会一丝不适都没有。

离幸听得出公冶景行话中的醋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公冶景行幽深的双眸,缓缓道,“这人情可不是给我的,只是给殿下你的!”

公冶景行剑眉微蹙,越发有些不解,“给我的?”

“当然!”离幸笑了笑。

离幸荡漾在嘴角的笑意越发耀眼夺目,从中闪烁着几丝狡黠和算计,公冶景行在离幸的明眸之中失了神,却是好似明白了离幸话语中的意思。

公冶景行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阿幸的意思是?”

离幸的笑意缓缓收敛了几分,染几分严肃,灵动的双眸看着公冶景行,有些郑重地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殿下相信恒王。的确,我从恒王身也看不出那份夺嫡之心,但是恒王没有,不代表恒王身后的萧贵妃和萧家也没有这个心思。萧贵妃颇得盛宠,萧家在朝中可谓是权倾朝野,萧家和萧贵妃一直虎视眈眈殿下的东宫之位。若是萧家和萧贵妃真的密谋什么关键还是在恒王身。恒王不近女色,几乎没有弱点,如今,恒王终是动了凡心,还是对一个小小出身低的宫女。而那月浓,我相信会成为以后的一大助力。而今日恒王亲口承认他欠了我一个人情,我希望这个人情能够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在殿下与恒王之间那场夺位的硝烟之中,能够去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纷争与血腥,也能够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离幸的一番话,让公冶景行彻底愣在了原地,整个人的瞳孔都不免睁开了几分,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公冶景行从未想过原来离幸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与公冶寻稷之间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公冶景行见离幸这般为他,细心周到,心中很不是滋味,说不出是该欣喜还是如今?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双眼中终于有了自己,他不是应该开心的吗?但是公冶景行此时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股莫名地悲痛从心口处蔓延开来,仿佛被人用力撕扯。他的确希望他捧在手心的姑娘满眼都是他,但是他不希望她为自己担心,为自己筹谋,为自己卷进这本不该卷进的一切。每每想到这,公冶景行的心中就是一阵没由来的撕扯,他放于心的女人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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