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功夫,姜瑶也没敢在襄郡王面前晃悠,生怕被抓住问林子琛之事,好在襄郡王也没有抓着此事不放。
用过了晚膳,襄郡王正在厅中喝茶,姜瑶在外面帮着小厮挂红灯笼。
眼看着没几日就到年底了,公主府也算得上张灯结彩,姜瑶的心思却越发的重了。
过完年陛下就要发落文昌伯府了,她至今没找到父亲无罪的证据!
那厢喝茶的襄郡王抬眼望着院中红灯笼下少女的身影,眸光越发的深邃。
冷风察觉出不对劲,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问道,“公子怎么了?”
襄郡王似是没听到冷风之语,又似是在思量,过了良久他才略带不确定的问道,“冷风,你说阿苏她是不是”
“公子让属下说什么?”冷风疑惑问道。
襄郡王收回了目光,苦笑一声,他想问的是,你说阿苏像不像女子,但终究觉得是自己在痴人说梦,没有问出口。
冷风心中直打鼓,适才主子看阿苏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春心泛滥了?
怎么可能?冷风摇了摇头推翻适才的想法,公子压根儿就不知道阿苏是女子,何来的动心?难不成公子好男色?
这么一想冷风更不淡定了,公子自幼碰不得女子,就是靠近一些也会生疹子,不会是因着这个原因,喜好变成了男子吧?
刚这么想着,襄郡王似是要证实他心中所想一般,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泼得冷风心中发慌。
只见襄郡王放下茶盏,起身惆怅道,“让阿苏进来守夜吧”
“守?守夜!”冷风似是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公子何时需要守夜了?
完了!适才的想法又涌上来了,而且还是一波比一波汹涌!
襄郡王点头进了里屋,只留冷风在夜风中凌乱,今夜的西北风格外的冷,吹得人都整个凉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呆愣的冷风才去唤阿苏。
姜瑶听了也是无奈,推三阻四最终还是被冷风拎进了屋。
姜瑶不甘不愿的走到床前,此时襄郡王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着。
姜瑶没好气走了过去,将床幔放了下来,道,“公子该就寝了。”
襄郡王瞥了她一眼道,“床太凉了!”
姜瑶毫无顾忌的翻了翻白眼儿,重重的道,“那奴才去拿个暖炉!”真是的,没有一点儿身为男子的觉悟,还嫌床凉!
“不用”姜瑶正往外走,兀的就听了这么一耳朵,心道,算你还是个男子。
“你去给本公子焐热!”
姜瑶不可置信的回头,指着自己鼻子道,“我?”
“嗯!”襄郡王点头。
“奴才身上脏,怕污了公子的被褥”姜瑶扯着嘴角,话未说完,便闻襄郡王用命令的口气道,“去!”
她识趣的闭上了嘴,灰溜溜的爬上了床。
襄郡王余光瞄着她,猝不及防道,“把衣服脱了!”
“脱了”姜瑶嘴角扯得厉害,见襄郡王那毫无商量的表情,识趣的脱了棉衣。
襄郡王将放下的书再次拿起,余光却一直在瞟着姜瑶的方向。
姜瑶没好气道,“公子您总看奴才做什么?”
襄郡王收了目光,淡定道,“谁看你的,好好焐你的被子!”
姜瑶哦了一声,上了床榻,口中还小声嘀咕着,“没看奴才难不成在看书?若是看书又怎不知书拿倒了?”
襄郡王自幼习武耳目异常灵敏,听了这小声嘀咕,也没看,手忙脚乱的将书换了过来,才道,“多嘴!”
姜瑶一双大而清亮的眸子中跳跃着烛火,嘻嘻笑着道,“现在才是真的拿倒了!”
襄郡王嘴角有些扯,这才低头去看,还真是倒了,那适才这小厮是在诓人!
他恨不得拍几下自己的脑门儿,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姜瑶趁着这个空档钻进被窝儿,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好在里衣宽松,她发育的又一点儿都不壮观,加之某人心虚被诓骗,这才能没露了马脚。
还别说着被窝是真的冷,刚一钻进去,便冻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姜瑶扬着下巴,道,“公子,被子焐热了!”
襄郡王微眯了眸子,望了过来道,“不急”
姜瑶瞥了他一眼,大冷天的穿这么少,他是不冷吗?既是不冷还要人暖个劳什子被窝儿?暖了又不进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姜瑶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她打着哈欠道,“公子,该就寝了”
襄郡王侧目过去,正见姜瑶打着哈欠,一双大大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像一只小懒猫儿,他的心猛地跳漏了半拍,混乱的记忆再次作祟,曾几何时这个场景好似在哪里见过。
“公子?”姜瑶再次唤道。
襄郡王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书道,“不急”
“额,被子已经热了,那我先出去吧”姜瑶边说边起身,她是真怕自己受不住这高床软枕睡过去。
“你出来被子不就冷了?继续捂着!”襄郡王丝毫不留余地道。
姜瑶还没来得及下床,便又乖乖的缩回了被窝儿。
但是真的好困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襄郡王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侧目望了过来,轻声唤着,“阿苏?阿苏?”
回应他的只有匀称的呼吸和门外呼啸的西北风。
“睡着了?”襄郡王边喃喃自语,边起身走到了床边。
少女纤弱的身躯藏于锦被之下,平整的锦被上被支起一个小小的凸起,昭示着被下之人的瘦弱。
襄郡王手微微有些抖,顺着被子渐渐往里摸。
只要摸一摸便能确认他是男子还是女子了,但当他的手触及到姜瑶的手臂之时却停住了。
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万一是女子他当如何?万一不是女子他又当如何?
襄郡王怀着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手一点一点的越过姜瑶的手臂,朝着心口的位置而去。
恰在此时,姜瑶呢喃一声,翻了个身,头朝向床里而去了。
够不着了?襄郡王犹豫片刻,脱了鞋袜掀开被角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