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寺乃百年老寺,寺中僧人皆是佛性高深、正气之人,怎可能出如此妖媚淫/僧,若真有这般面貌之人,必定早就已经逐出了寺去,怎能留下如此祸害。
更何况今夜之事一看便有蹊跷,若真承认这人是寺中之人,这大周国寺之风何在,寺中之人承下媚上,以男儿之躯与皇子欢/好,传扬出去这寺中僧人以后还如何做人?!
“好大的胆子!”
荣阳王闻言后怒视霍景琛:“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居然敢带着外男乔装入寺,行这苟且之事?!”
霍景琛疼的浑身直哆嗦,惨叫着声音微弱,竭力抬头道:“七皇叔…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根本就不认识此人……”
“我就算是再糊涂,也绝不敢做出这般事情来……七皇叔,是有人陷害我,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周围的人看着霍景琛的惨状,都是不由侧开眼,之前说话的那人听着霍景琛的话连忙说道:“王爷,三皇子说的怕是真的,如果他真的认识那假僧,怎至于与他…咳…将他致死,怕是有人借机想要陷害三皇子,况且他就算真的想与人欢/好,京中的秦楼楚馆数不胜数,何处不比这普济寺中方便?”
“我等不知道王爷在此,三皇子想必是知晓的,他怎可能冒着被王爷惩戒的风险,带着人来寺中胡闹?”
霍景琛浑身簌簌发抖,冬日寒凉却抵不过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他脸上已经惨白如纸,身上更是鲜血淋漓,看着凄惨无比。
周围人见着有人先开里头,也是觉得今夜的事情有些蹊跷,纷纷在旁求起情来。
“吴大人说的有道理,三皇子应是不会这般糊涂,怕是被人算计了。”
“对啊,荣阳王还请三思,莫要真纵容了恶人。”
荣阳王想起霍景琛乃是月妃之子,背后还牵扯着南楚之事,况且他也曾经经历过皇子夺嫡的事情,深知其中险恶,而且此时细想起来,他也猛然惊觉,他居住的地方是普济寺最为深处,寻常从无人打扰,方才若不是有人突然闯进去,可以引他过来,他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巧合的刚好就遇上了三皇子的事情。
荣阳王顿时觉得,此事怕是真有人设局诓陷了霍景琛。
他朝着武正之一挥手,武正之这才停了下来。
“七皇叔…”
霍景琛疼的在雪地上直打哆嗦,本以为荣阳王知道他被陷害之后,会放过他,谁知道荣阳王却是冷眼看着他厉声道:“你是否觉得,有人陷害便与你无关?”
霍景琛顿住。
荣阳王冷声道:“无论今日之事实情如何,你做下此时便已经是过错,与男子苟且,害人性命,哪怕你真是遭人陷害,本王这顿打你都挨的不冤枉!”
“七皇叔…”
霍景琛紧紧咬着牙,不敢置信的看着荣阳王。
容颜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今日若不是遭人陷害,而是你自己行事,那就算本王让人打死你,那也是你自己活该,但如果你真的是被人陷害,这顿打你更该吃。”
“身为皇室之人,如此蠢钝无知,居然被人陷害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有没有想过,单就是你今日的事情传回京中,便能阻了你今后所有的路,正德若是知晓此事,他就算是再喜爱你,也断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名声尽毁之人。”
霍景琛整个人僵住。
“你好自为之吧,济恩,让人替他疗伤,给他换一套衣裳,你们这些人没事就散去,别扰了佛门清静。”
荣阳王不再理会霍景琛,转身就走,只是走到人群外时,却是突然看到了沐恩侯夫人几人,他早年是见过沐恩侯夫人的,皱眉看了她一眼。
沐恩侯夫人连忙行礼:“王爷。”
荣阳王点点头,虽然有些惊异她们为何会这么狼狈,但是到底不是熟识之人并没有多问,他只是察觉到沐恩侯夫人身旁有人看他,他朝着那边看去,目光就撞上了薛柔的眼睛。
那双眼黑白透彻,眼底带着隐约熟悉的清冷。
荣阳王神色有瞬间的恍惚,失声道:“你…”
薛柔微微一笑,眼底的清冷瞬间被冲淡:“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荣阳王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至极的容颜,再看着她眉眼间的温和笑容,眼中的恍惚瞬间清醒过来,见旁边几人都是看着他,他摇摇头沉声道:“无事。”
他说完后直接垂眸,转身便朝着后山而去,而武正之也是看了眼薛柔之后,这才快步跟着荣阳王离开,不过片刻,两人便没了踪影。
等着两人离开之后,薛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林夫人人忍不住低声道:“咱们怎就这般倒霉,一连遇上这么多事情。”
沐恩侯夫人也是沉着脸,心中满是忧患。
刚才荣阳王的那番话看似是对着霍景琛说的,可却也是分明在提醒,不,应该是在警告着在场众人,无论是正德帝还是三皇子,都绝不会任由今天夜里的事情传扬出去,如果当真是传扬开来,三皇子与皇位失之交臂,怕是首先要记恨的,就是今日在场之人。
可是今天夜里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先不说普济寺中香客众多,就是那武卫营中之人,人多口杂,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别的皇子和其他势力之人,能让三皇子倒霉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替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