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暗流涌动(1 / 1)拂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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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前来魔界本是秘辛,重戮君却大宴请了其余魔族人将我们之事宣扬出去,请的人特别还是这种狂妄之徒,你认为他意欲何为?”夙胤道,“而且这些魔族出身不低,但是却不服重戮君。”

若是真服,又怎会在他的宴席上当众寻衅挑事呢?

那些不服重戮君之人就算挑起仙魔两界的矛盾,他们也可借口将矛头指向重戮君,再凭借着他们各自的势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将重戮君抛之于危险地带。

诀风忽地点醒,略带惊愕道:“你是说是重戮君特地把他们请过来给我们添堵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你以为重戮君傻么?重戮君在魔界属于亲天界的友善一派,他此番想请这些人过来,一来是想彰显他与我师父的交情,好更一步亲近天界;二来则是借我们昆仑弟子给这些魔族背后之人一个下马威,这样一来,这些人便更加敌对天界,消除了倒戈天界的可能,若是万一仙魔两界敌对打起仗来,他若是再算计一番,可保全身而退。”

夙胤抬眸看着座上笑靥嘻嘻的重戮君,嘴角一勾。

表面憨憨和事佬,实则精得跟只猴一样,否则又怎么会在这魔界始终占了一席之地,屹立不倒呢?

诀风啧啧几声,将桌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夙胤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重戮君设宴的意思,可是穆清的态度转变仍然是个谜一样的东西,仍是在为自己当和事佬不成而被反打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是偷偷往穆清那边瞥。

这丫的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如此敌我不分。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酒罢,重戮君击掌两下,台上便盈盈从天而降几位曼妙女郎,一身黑衣透纱云袖,带着黑面纱只露出一双颠倒众生的媚眼,手腕脚腕处皆是带着镶金玉镯,露着雪白光滑的腰肢扭动,歌舞乍起。

只见那几个舞女飞速原地旋转起来,雪白如藕的腰肢迷乱人眼,化指为花,不待片刻从殿外便飞来两只尾翼颇长的紫色海东青,鹰隼狭长,威武地绕着檐顶来来回回地盘旋着,掠过每个人的头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尖锐鸣叫,顿时引得满堂生辉。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

闻声,雪色一袭妖娆粉莲皎丝衫款款落下,琳琅间跃动着尽显柔媚动人,只见她明媚一笑,皓齿弯弯间红唇轻启念咒,须臾之间朵朵莲花挨挨挤挤,自脚腕边倏忽绽开,一片青靛柔和,像是撒开的满地珠翠,可谓是步步生莲。

众人看得痴了些,雪色身形一转,玉腰扭转着落定。

“公主姿容倾城绝世,未曾想舞姿更是动人,在下佩服、佩服。”

方才那群嘲笑的魔族纷纷夸赞起来,个个眼神不怀好意。

雪色充耳不闻,迈着轻步缓缓上前,道:“雪色一舞为迎接贵客,也算是对姗姗来迟之歉意。”

重戮君欣慰地扼首,“好孩子,快入座吧。”

雪色面纱袅袅,一双外露的眼眸勾魂摄魄,身子一转,往夙胤席前牢牢站定。

“雪色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夙胤仙君海涵。”说着便端起夙胤桌前的葡萄酒,小斟一杯。

夙胤微微怔了一番,蹙眉望着她。

这公主出的什么套路?方才如此狠辣骄纵的模样,如今又一派端庄得体,简直是叫人捉摸不透。

“若是真心怀歉疚,把玄冥盏交出来便是。”丹缨突地起身,冷着眸光盯住雪色。

穿得露脐露胳膊,妖娆得像是一只狐狸似的,招摇给谁看?

“丹缨……”夙胤意外地又看向丹缨,这妮子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一改往日温温柔柔的模样,尖锐得像是一只小刺猬。

“这位是?”雪色摩挲着酒杯,趾高气扬地看着丹缨。

“与你何干?”丹缨没好气道,偏着头不去理她。

“放肆!”身后的魔族人直直起身,“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怎敢对我魔界公主如此说话!?”

“这位是风神之女,丹缨。”夙胤不动声色地说道,“也不比公主殿下身份低。”

丹缨听闻夙胤意在维护自己,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雪色公主先前在我昆仑打伤我师兄盗走玄冥盏,又在大街上公然处刑无辜之人,这便是魔界公主的作风?究竟安的什么心?!”

雪色美眸微眯,指尖稍稍多了几分玩味。

“丹缨仙子说得极是,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昨日街上那小精怪偷了本公主的东西,自然是要责罚,他并非无辜之人。”

“你是说我是非不分?”丹缨皱起眉。

雪色堪堪一笑,“仙界一向自视甚高,打着为芸芸众生旗号东征西讨,又怎会是非不分?”

这话说得在场的昆仑弟子听着都很不舒服。

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实在明显。

“听闻风神德高望重,天资异禀,修为更甚诸仙,几千年前便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人物……”雪色话锋一转,道,“也不知何时才能突破上神之关,飞临昆仑呢?”

丹缨脸涨得通红,万分愤恨地望着雪色。

若论仙界实力之雄厚,风神临渊自然是排的上号的,数千年前便就有了飞升上神的迹象,奈何临渊错爱上了丹缨的母亲魔女流霜,遭到了天罚,致使丹缨出生时魂魄不聚,本应灰飞烟灭,临渊便将自身千年修为悉数渡给了丹缨,强留下了丹缨,流霜难产而亡,自己也因此错失了飞升的良机,也不知是不是天道轮回,风神临渊自此后数千年,便再无飞升的机遇。

这件事本就是她的心头刺,仙界不少人也因此在背地里嘲讽她爹爹爱得糊涂,行为懦弱,数千年来,她是听得不能再多了。

“雪色公主——”夙胤虽不知风神的旧事,但是见丹缨如此羞愤难当,便起身道,“公主若是来致歉的,我便喝下这杯酒,公主若是来寻麻烦挑事的,还请移驾殿外,若是仍然舍得苍翎箭的下场,夙胤定然奉陪到底。”

说罢便执起丹缨的衣袖,将丹缨牢牢护到身后。

蓠蓁眸光煞是一顿,目光不自觉地盯上了夙胤握着丹缨的那只手。

空落落的心里浮起一个淡淡的疙瘩。

护人就护人,拉拉扯扯做什么?

丹缨灵眸如水,温言地看着身前的夙胤,硬朗的面容落到她的眼里也尽是无尽的柔和,她也不知从何处生来的勇气,小手从宽大的水袖里伸出,淡淡反握住夙胤的手,捏了捏。

这是她的回应,总不能让他一人。

“雪色。”重戮君干咳了几声,“先入座。”

雪色娇蛮地看了看夙胤与丹缨相握的手,任性道:“夙胤仙君这边不还多个位置么?我这便坐!”

说罢便提起衣角就坐下。

“你……”丹缨与夙胤几乎是同时开口。

“怎么,不行么?”雪色摘下面纱露出俏丽的面庞,“正如夙胤仙君所言,我这番是来致歉的,自然是要离你越近越好了。”

从未见过如此蛮横之人,毫无半点女子的羞涩。

夙胤倏地松开了执着丹缨的手,对着雪色道:“那咱们还是打一架吧。”

见夙胤脱手得毫不犹豫,蓠蓁这才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

“好啊——”蓠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应和着雪色,“魔界尚武,我们也应入乡随俗,你们就陪公主过过招吧。”

“好啊。”雪色盎然一笑,“你们挨个与本公主过招,输了的换下一个,如何?”

说得跟她不会输一样,甚是欠揍。

“倘若你输了呢?”诀风反问。

“我输了,便换我身后的魔族子弟,你们昆仑子弟对我魔族子弟,年龄相仿,修行时日相仿,也算公平不是么?”雪色说着便抽出腰间的紫鞭,朝台上霍霍两番,清脆的鞭子声噌噌作响。

“你们——谁先来?”雪色骄矜地扫视过眼皮子底下的一干人等,最后目光停在夙胤身上,“作为蓠蓁上神首徒,夙胤仙君来打这头阵可好?”

夙胤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蓠蓁。

“看着本座做什么?”蓠蓁一脸淡漠,“应战与否全在你。”

夙胤捏紧了拳头。

不是他不应战,而是他方才挨了穆清一击,起初以为没什么,却不想心肺间的脉涌愈发强烈,怕是伤了些。

穆清、丹缨,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还有这个雪色,简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行为乖张毫无逻辑,怎么跟他师父一个样?

这样的情况,他本不应该轻易出手的。

“打啊,怎么不打?莫不是怕了?”身后的魔族起哄道。

“我先来!”诀风霍地挺身而出,鼓着脸道,“公主先前早已败在夙胤手下,何必再自讨没趣呢?万一再伤着公主,可就是夙胤的不对了,在下诀风,修为不及夙胤,所以陪公主切磋一番,最为恰当。”

雪色鞭子一收,指着殿外的院子道:“打便打,本公主还怕了你不成?”说罢便身形一闪便至院中。

诀风施施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像是赶场子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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