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章观战(3)(1 / 1)擅始善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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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刀刀锋发出一道聚集着浓烈煞气的黑色细线,眨眼间便攻到六盾防御前。

“咔!”

防御破了!

趁着“盾”与刀芒僵持的一瞬间,白衣公子一声“风驰”,火速躲到一旁,遁术虽不错,可惜完全没有当初的潇洒,连滚带爬地像只耗子。

另一旁,黑甲卫士发出攻击后,好似完成了使命,微风一吹,化作粉尘飘荡而去。

“哈哈!二狗你先坚持不住了!”

白衣耗子没有顾着苍白的脸色,刚刚险而又险的躲过甲士斩击,虽说狼狈,但是嘴角立马拐出一抹弧度。

“咫尺天涯!”

刷的一下,周围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就落到儒衫面前,把金色大笔驾到其颈上。

“你们这些象牙塔里的呆子,连战斗的基本常识都不知,现在耗尽文气了吧!你画绝也不过如此嘛!特娘的就是一个傻子!”

儒衫虽然站的挺直,但是神态明显虚弱,喘个气儿都有些继不上来的样子,对于刚才白衣耗子的奇袭明显没能反应过来。

“卑鄙小人!放了我们大师兄!堂堂正正比一场!”

“现在不是堂堂正正的比赛着么!只是本公子技高一筹!你们大师兄真是不知死活!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要保存实力,这狗东西刚才倒是挺能的!

你现在咋不能耐了!”

他哈哈大笑,重新写了个“困”字,把儒衫五花大绑的困住,又瞥了一眼自己原来所站之地破碎的不成样子的阵法,暗暗的松了口气。

随即一脚踹翻对手,解气似的把靴子蹬到其脑袋上,大腿个劲儿拧着,发出一阵牙酸的吱吱声,正是儒衫脸部与地面亲切的接触,但是先天真人防御太高,即便在锻体方面不足的儒修,脸也厚的比肩硬牛皮,使劲摩擦着黑岩石擂台,堪堪生出几道白印,伤势并不重。

不过原来油光发亮、整整齐齐的头发完全散乱开来,天蓝色纶巾也沾满了尘土,对于注重外貌礼仪,甚至几近洁癖的儒修来说,简直难以忍受。

“裁判!宣布吧!我张久益张书绝赢了。”白衣公子大声朝一旁的儒修裁判喊着,“老家伙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培养的天才大师兄!可真行啊!刚入儒士中期就能发出比拟后期的战斗力。真是天才!

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天才!”

说着,脚上又使了几分力。

“他娘的都是一群瞎子,本公子竟然排到第173号,狗眼看人低!

呸!

其他人就不说了,那什么熊氏武馆,也不知道哪个山脚旮旯的野人,也能排前十!

我看这英杰大比,不如叫野人大比吧!”

白衣公子还不忘对喝茶的大柱竖起中指,挑衅似的朝他吐了口痰!

大柱摇摇头,没有礼貌的家伙,祝你——头上带绿嘴上生疮脚底流脓,吃东西噎死喝水呛死,生儿子没有**!

对于这种熊孩子,大柱向来不喜追究,完全是浪费我王某人的时间!

“年轻人,不要太狂!我京都书院可不是好欺负的!”一旁的裁判悠哉悠哉评价着。

“你这老狗真是能忍,现在还能笑出来!

哦!难道是你跟这个师侄有矛盾?大门大派啊!也真是!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白衣公子吸溜着声,一脸感慨。

就在他志得意满踌躇满志时,一句温和有力的声音传来:

“这次道友可是错的离谱!”

“你,你,你——真是卑鄙,画道已经“以假乱真”,竟然还隐藏起来!”

白衣公子指着不远处的一摊墨水,怒喝连连,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只是我技高一筹罢了,堂堂正正的在擂台上打,怎么能算做卑鄙?”

那滩墨水正处在儒衫最初被困的地方,慢慢升高,又像果冻般晃起来,最终成了一个蓝衫儒雅公子,脸色红润,精气饱满。

阳光正好,笑容灿烂。

“好家伙,连我也被骗过了!”大柱不得不为儒修千变万化的手段折服。

那儒衫公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幅微微发黄的画卷,往天上一抛,迎风展开,赫然是当初祭拜的那副,画的是白发苍苍的先师孔圣人,身高八尺,儒雅祥和,一脸不悲不喜,深邃眼眸远望,睿智明亮,饱经沧桑,好似看透世事。

他忽然转动眼珠,解困似的扭了扭脖子,朝画外走了出来,顶天立地!——这是大柱唯一的感受,整个世界都好像围绕着他转了起来,那天,那地,那云彩,那大日,那万民,都恭敬的朝着他弯起了腰。

大柱立马运起刀意,从那个伟绝的身影中挣扎而出。

“见过圣师!”

附近排山倒海的恭迎声响起!

“道友对我京都书院有误解很正常,可惜——终究是在底层混迹,没有真正见识我儒家正统的严格!

入京都书院者,考要的第一步是品性!品德不足,性情不合者,永不收录!”

儒衫一步一步的走到瘫倒在地的白衣公子面前,蹲下身去,

“修行,不仅是修炼,更要修心,儒,柔也,谦逊而知不足,善隐而知进取;儒修,需心怀天下,以万民为己任。

我们儒修读书苦修,真的只是读书吗?其实是在修心,人的思绪杂乱,欲望无尽,就算修行者,大多也只能做到短暂的静心入定,达到修炼的基本条件罢了。但是境界越高,力量愈大,掌控其所需要的心境要求更高,所以我们要修心,要在枯燥磨砺中磨去冲动,磨去狂妄,三省吾身,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明心立志,以做到临危而不惧,处事而不惊。

但是道友溺于声乐,贪于力量,急躁而狂妄,区区一个预赛入场排名便扰乱心神,不是合格的儒修,甚至连一个合格的修炼者都算不上。因此当初书院拒你于门外。

我本以为道友天资聪颖,就算独自修行也会有一番作为,没想到,竟然废弃了儒家最基本的读书学习功课,终日饮酒,流连青楼,写诗作词,哗众取宠,对于书院的决定耿耿于怀,却借此掩饰心中对失败的恐惧,实在令我失望!

你不配儒修二字!”

儒衫站起身来,伸手一招,画中人走回画卷,“哗”的一卷,画卷又飞了回来。

儒衫忽然转过头来,“顺便说一下,这副画才是我的本命法器,汇聚了我的精神,我的志向,我的意念,这——就是我的意境!而且,心诚则灵,先师修为高深,虽然早就破界飞升,但是你祭拜了,他真的会什么都不知吗?”

“呵呵!你少在哪里高谈阔论!狗日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一切都是成王败寇罢了!我书绝公子起于微末,凭借自己才情修习到儒士中期,法器,功法,文技,全是靠我自己拼命得到的!你不过靠着书院的势力,趴在我们这些散修身上吸了更多血,修行的一切资源都是准备好的,还有时间吟诗弄月,净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还志向?都是吃饱了撑的!还心怀万民?真是可笑!天下苍生亿万,你管的过来吗?不说战场上每年死的上百万普通人,就是这修行界,争纷杀戮何其之多!我张久益此生只愿仙道,只求长生!”

白衣公子撑起身子,苦笑一声,“输了便是输了,我也不是输不起,你赢了,二狗子这次你赢了!我别无他言——只是你张二狗有你的路,我——书绝公子!也有我的路!少他娘的磨叽!”

随即扯下腰间的木牌,扔给裁判。

“五号擂台,书院张文兰胜!”

裁判笑盈盈的接过,打入一道灵光,木牌迅速变暗,一道银丝汇入空中大屏幕,第五行上“张久益”三字立即变暗,转而为“五号擂台,张文兰胜!”

败了。大柱虽对那装逼的家伙很是不屑,一身手段皆尽使出也不足自己一半,但看到他败了,心中却略微有些不舒服,只是,修行界一贯如此,民不与官斗。

“舟!”

张久益服下几粒丹药,一声低喝,同时挥动金色大笔,大字化作一条白色扁舟,飘浮身前。

他环视一周,叹了口气,身子一抖,震落黑色墨迹,又捋了捋发髻,闭目调息一番,眼神重新明亮了起来,只是忍不住一抹哀伤,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跨上飞舟,划过一道笔直的白线,消失在天边。

“师弟,你说那张久益如何?”

“一个失败者,同级都打不过,也就那样了。”

“唔!我倒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师兄不必在意太多,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狂徒,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早晚要出事儿——不过这家伙倒是有一句对的,你走自己的路就对了,管那些苍蝇啰啰嗦嗦!”

“咦!一号擂台战斗快结束了。”

大柱神念一动,察觉到远处凛冽寒气,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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