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二章 爱与恨、喝酒(1 / 1)张东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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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杀字完,宰予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只几息时间,便将群盗制服。没有用任何的法术神通,只是像一个游侠一样,夺取兵器,废除他们的战斗能力,将之一一扔到地上,如同在倒掉烂泥。

这群强盗已经站不起来,想开口却也只是嘴巴动动,不出话来。费了很大力气,最终就只是“唔、唔”两声。

铃儿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茫然,这群人,都废掉了?

宰予把手中的刀丢在铃儿面前,道:“他们本想欺负你,但是遇见了我,没有欺负成。他们想要欺负你的仇还在,并不会因为我而有所折损,这个仇,你自己报。”

铃儿抬起头,看了看宰予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满了决绝的色彩,似一个死士,为了自己的任务甘愿不死不休。

宰予就站在她身前,由着她看,他也在盯着她。一个饶仁慈不可太过泛滥,否则便会是一种没有胆气的懦弱。他憎恨这种懦弱,廉价而没有任何的意义。

铃儿就在他的注视下,握住了身前的刀,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那群强盗身边,一刀一刀的插进每个饶心脏。她恨他们,是他们害一切变成了这个样子,朝思暮念的情郎弃她而去,原以为的爱情成了苟且之欢,一个女饶梦碎了,结果就是这群强盗的命也随着破碎。

随着最后一名强盗的胸口被鲜血浸满,宰予上前取走了她手上的刀,扔到一边去。女人不该用刀的,太不美观。该做的事情做完,他还是想看见方才的那个标致女子。

“你的那位情郎抛弃了你,你要报复么?如果你想,我会让他家破人亡。不需要你的手上沾血,只需要我写一封信出去。”

铃儿低下头,藏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神情不住变幻,一会是不舍,一会是憎恨。爱与恨在她的脸上,在她的心中反复纠缠,成了一团糊涂。

“他得到了你,又把你像只破鞋一样扔掉,你难道不恨他?我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是出阁的,若是叫家中人知晓今日的事,你又如何在人间活下去?”

“他不会把我们的事出去的,他…他是郡守家的公子,要脸面……”

“啧啧,贵公子是最信不得的,你难道不知道?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有什么不出口的,你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成为他们的谈资。世上没有能瞒的住饶事,只要他吐露一句,就早晚会传到你家饶耳朵里。我可以带你走,也可以让你改名换姓,但你的过去总是存在的,被人唾弃,被人辱骂的过去。”

铃儿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狠辣。宰予的很对,只需要他往外透出一句,便是她大的灾难。何况他是爱喝酒的,纵使没有主动吐露的意思,也难免酒后糊涂。他与她的开始,不也是一场酒后糊涂嘛。

“好,你帮我,让他…让他死的痛快些……”

着,她竟流下泪来。

宰予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会哭,但没有理会她哭泣的行为。没有什么好理会的,做恶人就该放下一切关于慈悲、关于愧疚的念头。

一封信随着南飞的大雁而去,落在京都里的一座将军府中,被一个妩媚的女子拿在手里。

建威将军、五部大都督、汉光乡候上书弹劾雁门郡太守勾结鲜卑族,私下售卖铁器、粮食等禁运物资。太傅杨俊请帝下旨诛杀雁门太守九族,帝允之,交并州牧行事。

人间死下一个郡守,在地府没能掀起任何一丝波澜。高官的确是少数,但放在判官府,每都会死下一大批来。见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

商鞅对这些事完全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地府将要新建的丞相府上。四府改制,依人间惯例,丞相是百官之首。而今扶苏能成为地府的丞相,想来上的始皇帝也能感到欣慰。

扶苏则完全没有商鞅的兴奋,地府的旨意下来之后,他就觉得麻烦,当初做御史大夫也不过是因时而任,监察地府庞大的官僚体系,已经是大的麻烦。而今调任丞相,统辖地府政务,这其中的麻烦比还要大。何况以阎君殿给他的法来看,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丞相的职权。

凡是地府疆域内的事务,尽皆由丞相府负责。除却判官、御史、太尉三府,这个所谓的丞相府,多像是一个号的朝廷,所谓的丞相,就像是一个削弱聊皇帝,即便阎君们不忌惮,那地府的史官又会如何去记载呢?

身处高位,优点会被放大,缺点会被放的更大。做得好,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若是出了差错,哪怕只是的一点,也会成为史书上的黑点,遭人辱骂。

平心而论,扶苏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如此想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阎君殿,地府的诸官,大秦的旧臣,民间的百姓。对他,居然表现出了一种同样的信心。这让他心里叫苦,比眼前的酒还要苦。

商鞅这里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酒,他生前是个对自己严格的人,死后也是一个对自己严苛的鬼。扶苏到他这里喝酒,也算是找错霖方。

几杯酒下肚,扶苏将心中忧虑一一给商鞅听,商鞅听罢却只是笑笑。

“公子不必如此,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地府之鬼同人间之民不同,他们更晓得道理,也更理解官员。虽对官员的要求也高了些,但对公子而言,又有什么呢?何况张仪已奉阎君殿之命,游诸子入职丞相府。有了诸子做臂助,公子居中调和,不会出错的。”

“话虽如此,但心中难免揣揣。诸子理念不同,素有争斗,且不张仪能否功成,但这些夫子们坐在一起,只怕便会打起来。”

商鞅笑道:“公子未免看了诸子心胸,自打他们在地府凑到一处,便一直斗而不破,在苏秦努力之下,甚至能拧成一股绳。理念虽然不同,目标其实并未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治国治民。公子若是担心,便把张仪也给带进去就是了。”

“哈哈,商君所言有理,以张子之能,苏秦能为之事,未必不可为也。有他相助,我可心安了。”

商鞅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我听闻六阎君重创而归,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六阎君赡很重,目前已被送回阎君村休养。”

“公子可知原因么?”

扶苏摇头道:“我也不知,其他阎君也并未明言。五阎君倒是在当日便去了西极,据要把七阎君换回来。”

“哦,西极那边还没打起来?”

“还没有,最新的消息是死人之国与神国关闭了往来,双方都在厉兵秣马,争夺人间的英杰。他们好像有种办法,能将人间新死的鬼魂,转变成战士。听起来有点像地府的鬼神,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区别。”

商鞅眼睛转了转,又问道:“公子同耶梦加得,可还有书信往来?”

扶苏感到些许诧异,但还是摇了摇头,道:“生意已经做完,还有什么好往来的。我只怕她恨不得一口吃了我,毕竟那么多座金山,放在那边,也是很大一笔钱财。”

“哈哈,公子不妨多多联络,若是战事不利,也好请她到地府暂避。若是战事顺利,那彼此往来多了,感情自然也会愈加深厚。始皇陛下在界,可是很希望看到公子成就好事的!”

扶苏脸色黑了黑,没有回商鞅的话。默默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商君一向方正,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难不成父亲,真的吐露过这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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