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远没料到许思瑶会挑明了这件事。喜欢吗？定是喜欢的，否则他不会为了别的男人吃味。

可光他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心里装着别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他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所以趁现在还未陷进去，他必须赶快斩断才生出来的情丝。

“不喜欢。”

顾致远吐出了这三个字。

许思瑶轻叹一声：“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这是她一直信奉的道理。更何况，男女之情是强求不得的，强扭的瓜或许能解渴，但解的也只是一时之渴，味道还不一定好。

顾致远听见她的呢喃，心下一紧，便朝她走来，伸手抱住了她。

“……”

许思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不是不喜欢吗？干嘛抱着她？

“我们进屋说吧。”

许思瑶从顾致远的口中得知，她醉酒那日提到了苏默，于是他就问她喜不喜欢人家，她说喜欢，这才造成了误会。

“噗，王爷你确实是误会了。”

“怎么说？”

“苏默是我以前的玩伴，顶好的朋友，但她是个女的。”

顾致远有些尴尬，他竟然吃一个女人的醋，还醋了这么久。

“王爷大可放心，在嫁给你之前，我基本没接触过什么男人，所以也一直清心寡欲的。”

听完这句话，顾致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么说，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是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虽然表明了彼此的心迹，可她到底还不太习惯他们如此亲昵的举动，于是她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

“我还没问王爷呢，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

古代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太正常了，虽然顾致远只有她一个妻子，但难保他在外头还有什么红颜知己。

顾致远眉眼含笑：“自然。”

“撒谎，我刚刚闻见了你身上的脂粉味，你白天去哪儿了？”

这会儿，她像极了询问丈夫去向的妻子，不对，他们本就是夫妻。

“柳芸坊，我说是去那里买情报的，你信吗？”

许思瑶托着腮，认真说道：“你说我信不信呢。”

“你若不信，怕是要拿拳头砸我了吧？”

“我几时这么粗暴无礼了？”

“看来王妃醉酒做的事全然不记得了啊。”

顾致远想起她那天豪放的举动就忍不住想笑，谁能想到平日颇有大家风范的许思瑶喝醉了竟然是那个样子。

许思瑶被他的话吓着了：“莫非我真揍了你？不能啊，你武功高强，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把你给揍了。”

“揍的不是我，是几个小流氓。你跟我讲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想听故事，那她就勉为其难地讲讲，说不定她还能让他教些功夫。

许思瑶跟顾致远说，她很早之前偷偷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后来在街上遇到了几个流氓正在欺负一小女孩儿，看不过眼的她便出手相助，结果她只是轻轻碰了人家一下，那人就假装摔断了腿，所有人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

“他们都是眼瞎么，分明是你救了那女子，怎的还被反咬一口了。”

许思瑶摊手：“世道如此，有好人就有坏人。”

其实是她少不更事，冲动鲁莽了些，她当年教训的是富家子弟，人家有钱有权，她惹不起，要不是苏默撞见了，她百口莫辩。

“以后有本王在，谁都不得欺负你冤枉了你。只是我还没想到你竟会些拳脚功夫。”

许思瑶干笑了两声：“难登大雅之堂，王爷若是有空教我练功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我便能独步天下了。”

顾致远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以你现在的资质，怕是得练上个十年。如今你都有医术了，还将会习得毒术，何苦多费精力练功。”

许思瑶有些失落，她这人吧，学什么都想要兼顾着，说白了就是贪心。

她本来早已想好自己以盖世武功行走江湖是何等恣意潇洒了，可听到顾致远这么说之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要是想学，得空教教你也无妨，只是很辛苦，不知你受不受得住。

“受得。”

她的眼里又出现了希冀的光芒，映进了顾致远的眼中。

“对了，你所说的局子是什么？”

“就是衙门，我那时差点让衙门的人抓了去，幸好苏默帮了我。”

“那她现在人呢？”

“她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顾致远见她情绪开始低落，便安慰道：“有缘总会相见的，不要太过于忧心了。”

“或许吧。”其实她知道她们再也不会相见。

“话说，你今日去柳芸坊买情报，是关于奸细的吗？”

顾致远点头：“顾温若那边好像有了眉目，可我得到的情报却是宫内没有苍蚺国的人。”

“怕是你们被人利用了。”许思瑶将她的疑虑一一道来，“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区区一个小国为何要潜入到元昭国，还能这么久不被人发现。如果宫里真有奸细，那他们肯定有所图，而元昭国的机密必然也会泄露出去，他们得到了机密就会筹谋，最终将会是两国交战的局面，可是并没有任何风声传来说要开战。”

“还有就是，通过他人之口才晓得宫中有奸细，若此事为真，皇上应该早有察觉了，为何别人说了他才信。”

顾致远见她这般冷静地分析此事，有些失神。

“王爷，你可有在听？”

许思瑶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我在听，你说的不无道理，情报是否属实，我也得去核查了才知道。”

“你买情报花了多少银两？”

她从书中或者是电视剧里了解到，一般能打探到重要情报的人要价肯定不会少，更何况还能打入皇宫内部探取情报，那简直就是在刀口舔血，拿命换钱，更是要花费很多了。

“也不是很多钱。”

“你说具体一点。”

顾致远撇嘴：“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