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瑶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什么,一千两?黄金?还不少?”
顾致远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脾气,却还是淡然一笑:“真的不算多,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家底有多厚。”
许思瑶冷静了下来:“你开在西街的那些铺子我去瞧过了,还是有人中饱私囊,你也没空打理,怎么可能有足够的盈利到你手里。”
“王妃觉着我就只有那几家铺子?”
“嗯?”
“我虽然常年在外行军,但是私底下开了不少的商铺,这些店铺也都交由自己的亲信打理,每个月他们都会将盈亏的账目拿来给我过目,我一看便知。只不过有的时候太忙了没空去管而已。”
所以她是嫁了个帅气多金的王爷?他不仅拥有很多商铺,而且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拿了不少的俸禄,她听说他以前骁勇善战,深得军心,就连大将军都是他的麾下,还被世人尊称为“战神”。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引来杀身之祸,毕竟功高盖主是最要不得的。
许思瑶在理解他的同时,又自嘲了一番。她哪里想得到自个儿总能碰到有钱的人家,可偏偏自己没有钱,她难道就没能力创造财富了?
她又问他:“这些年一般都是谁在帮忙打理家业?”
顾致远嘴角一扬,回道:“还能有谁?就是那老家伙了。你觉着为何德贤会深得我心,那是因为他跟着我十几年了,所以我便十分放心地将府内的大小事务交给他处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身边总是跟着德总管。
“你私自开有这么多铺子,皇上就没追查?”
“他无法追查,因为很多铺子根本不在我的名下。”
“那在谁的名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搞这么神秘,你该不会比皇上还有钱吧?”
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黄金的主,能差到哪里去,估摸着他攒的钱比国库还多。
顾致远摇头:“我要是比他还有钱,这宝座还轮得到他?我跟你说过元昭国是这个世上最富庶的国家,因此身为王爷,有钱也并不稀奇。”
许思瑶也比较认同他的说法:“那倒也是,可假使哪天你的铺子都关门大吉了当是如何?总不能每日风餐露宿,沿街乞讨吧,所以钱还是紧着些用吧。”
不是她乌鸦嘴,她只是做个假设让顾致远明白出手那么阔绰是不可取的,钱都要花在刃上,即使是富豪,若经营不善,还不是一样的破产。
顾致远一边抚玩着她的长发一边说道:“这些年,铺子确实有盈有亏,而且都没经过我的手,自然就无暴利可图,不过现在有了你这个管家婆,我就放心了。”
“我不是管家婆,我是府里的女主子,你的妻子。”
他又将她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舍不得放开。
对彼此敞开心扉的感觉真好。
这日子也到了白子墨回靖璇国的时候了,他来的时候没什么人知道,临走的时候却有这么多人来送,当真是讽刺。
许思瑶本不愿来,是顾致远硬拉着她来的,也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许思宁可是好求歹求的,才让许正擎答应让她过来,她自是舍不得白子墨走,所以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留住他,如今有这么多人在场,她就好办这事了。
顾温若打着官腔对白子墨说:“朕未能好好款待太子,着实心中有愧,太子何不多留些时日再走?”
白子墨委婉地拒绝了他:“皇上莫要愧疚,是鄙人贸然来此,惊扰了大家,待在这里也有很久了,靖璇国那边还有许多要事等着我去处理,就不再叨扰皇上了。”
“无论如何,得感谢太子帮了朕这么大的忙。”
其他人对于顾温若的这句话皆是茫然之色,这白子墨帮了皇上什么了?
“哪里,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后头的许思瑶轻声对顾致远说道:“他们俩什么时候暗通款曲了?”
“我怎晓得,你问我我问谁去。”
许思瑶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还望太子保重身体,朕会派御林军亲自送行。”
“那就多谢了。”
白子墨跟顾温若客套完之后,转身朝着许思瑶走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说道:“早闻四王妃聪慧果敢,那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许思瑶满脸疑惑,他说的是哪日,他又是哪里听到她聪慧果敢的消息的,以前整个锦洲城的百姓都对她厌恶之至,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传闻。
她面上淡然一笑,终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了第一句话:“太子谬赞。”
在场的除了许思宁,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震惊的模样。
顾温若心知肚明,这段时间伽竹总往王府跑,不是为了给他们夫妇治病还能是为何,别看顾致远还坐着推椅,只怕他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顾玟也不意外,有她的师父在,就算是濒死之人也能活上一阵子。
惊讶的只有她许思宁一人,她前几日才撞见她们主仆二人出去采买,那时许思瑶还用手语来跟她交流,怎么今天她就能说话了?再看大家的反应,他们怕是早就知道她能开口讲话了。
此刻,许思宁的心情很是不愉快。这个贱人,居然瞒着所有人继续装哑,看她回去怎么向家里人哭诉,他们被瞒得好苦。
许思瑶瞥见她难看的脸色,嘴角有了一丝弧度。
白子墨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递向许思瑶。
玉佩通体呈墨黑色,被刻成了麒麟的模样,麒麟的尾巴上吊着一串流苏,上头还点缀着几颗赤红色的玉珠。
许思瑶愣神地看着这块玉佩,不清楚白子墨要干什么。
还没等白子墨开口,顾温若就一眼认出了玉佩:“此乃玄玉,是上古的宝玉,就连靖璇国的镜泉山也无这玉,世间唯有两颗玄玉,今日能得一见,属实妙哉。”
众人皆惊,纷纷猜测这靖璇国的太子跟四王妃是何种关系,太子竟然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她。
许思瑶听到顾温若这么一说,哪里敢收这玉佩,刚想要拒绝,就被白子墨抢了话。
“此玉便当做信物,以示两国交好,我思考良久,觉得交给你最为妥当。”
既然这玉佩象征着两国交好,那何不直接交给皇上,她一个小小的王妃有何资格接受此物。而且白子墨说这话,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顾温若脸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不过玄玉是白子墨的东西,怎么处理也是由他来决定的,他若公然抢玉,那就太荒唐了。
许思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愁的时候,顾致远终是帮她说话了。
“本王替王妃谢过殿下的抬爱,此等之物我们实在受不起。”
“有何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