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里有毒?!”
刘让很无奈,来到这里之后竟然还需要进食,这也就算了,水源地的水似乎还毒!这水现在都血糊糊的冒泡了,谁敢喝啊!
其实这没必要,但当年的游戏制作人为了提高销量便设置了这么一段场景,人家哪儿想的到这一点会给百年之后的人带来困扰啊!
前人挖坑,后人栽倒。
刘让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套刚刚沾上了河水,不过并没有被夕阳映照成血红色。
他又把水取走后看着锅,锅在夕阳下也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纯粹是水的问题!”
刘让从物品栏里把清水全都取出来倒在地上,他泼洒的很均匀,所以地上出现了半米直径的一滩红色恶心液体,不过这很快就变成了纯水的样子,因为黑夜到来了。
与此同时,一声异响忽然之间自远方传来。
“噗通!—”
扭头看着落水声传来的方向,刘让觉得自己长见识了,白天的时候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到了晚上净是事儿:断桥上有几个黑乎乎的模糊人影正在排着队跳河呢!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嗤,绝活!”
看到这种行为艺术场面,刘让不由得爆笑起来,虽然夜幕已在此时来临,这穷乡僻壤之处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些看起来绝不像人的东西在断桥上一言不发的跳河,周围也安静的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稍微有亿丢丢吓人呐……
说来也怪,这河水也不是很深的样子,那几个怪异的玩意儿跳进水里后竟然没影了,就好像是由棉花糖捏成的一样,而且这玩意儿跳进去的声音极大,若刘让不是无畏猛男的话怕是要被吓一跳,
在原地等了二三十秒,那些东西并没有从河水中爬出来,刘让无所谓的耸耸肩:“神经病啊!”
他用椅子腿挑了挑火堆,继续收集木炭,被收进物品栏的木炭都被设置成了时间静止的模式,保证其中的物品在放进去前是什么样、拿出来后也还是什么样。
物品栏一共有五十个格子,全都能调换保存模式,据灵界所说,刚进到灵界的人只有十个格子,放进去的东西也只有时间流动模式,需要花钱才能得到更多的格子以及每个格子的时间暂停模式。
因为任务需要,刘让的格子被增加且强化了,而且这些格子以及格子的模式在将来不会被重置。
虽然没有学过制作火把,但刘让也知道多烧一点炭总能有更多的选择,毕竟多多益善嘛。
一个格子能存二十升水以及十八公斤的物品,超过标准重量的物品会额外占更多的格子。
加上刚刚烧制的,一共存下来七公斤左右的木炭,在有了一些物资储备后,刘让的嘴角微微翘起,如果哪个恶灵敢吓唬自己,一定要对它扔上一公斤的灼热木炭。
拍拍身上的灰尘,他站起身来准备找机会偷摸着溜进小镇里,然后就与一个铁青着脸的壮硕汉子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
爱转角遇见了谁?
“咣~咚!”
那汉子被刘让一脚踹飞,在飞过了三米之后又在地上滚了两米,手撑着地哼哼唧唧的使了老大一会儿劲却愣是没爬起来。
“你他喵的是谁啊?”
刘让忍不住怒喝!
“我……呃……”
那哥们看起来很壮实,但是,再能抗揍的人在受到这种伤害后也做不到一小会儿就缓过来,他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啥。
刘让在现实中根本没遇到过被人忽然近身的状况,谁会神经病似的跳到陌生人身后吓唬人家啊!
幸好灵界的拟真度高,刘让执行任务的态度很诚恳,不然……
那汉子就是一条尸体了。
刘让很不客气的冷眼旁观,作为一名士兵,如果在战争时期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有基本素养,首先要做的就是杀掉陌生人。
甚至在事后发现这人是队友都无所谓,这种特殊情况下,被队友杀掉的人死都算白死的。
正在沉吟着,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刘让背后传入到他耳朵里。
“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忽然由远至近,使得刘让更生气了。
竟然又有人跑到自己身后!这个世界的人难道就不存在那么一丁点的礼貌吗!
不是人的话另说。
刘让面色深沉的转身,看到了一个死人脸的大胖子,那胖子顶着一副死人脸也就算了,眼睛中几乎没有瞳孔,差不多全是眼白。
“这儿不准有光亮!”
刘让呵呵一笑,你不让生火就不生火呀!他扭头问大汉:“这个玩意儿是活的还是死的?”
缓过气的大汉:“死的,我……”
“好的闭嘴。”
“……”
刘让抬起头,用鼻孔看着眼前的大胖子:“那你身后五点钟方向的那束光是怎么回事?”
这位死人脸虽然看起来让人胃里泛恶心,但做人没的说,非常老实本分,刘让一提醒就扭头往身后看,看的竟然还是七点钟方向!
“咔!”
当死人脸扭头时,刘让迅疾地扑到它身上使劲的用双手帮它再将头扭过去了一圈,因为刘让的这一番热情帮助,六米外的汉子都可以听到死人脸颈骨断裂的声音了。
真是极佳的正骨呢!
死人脸胖子果然是一名拥有优秀品格的先生!在被进行了正骨服务之后,它马上就要把脑袋重新扳回来,似乎想以一副完完整整的身躯热情地表达感谢。
刘让不是那么客气的人,或者说,他是个非常客气的人,赶忙给对面多正了一会儿骨。
死人脸伸出左手时,刘让帮它舒展着左手的肌肉;死人脸伸出右手时,刘让就帮它活动活动右手;死人脸又哼哼唧唧地扭动起了又肥又胖的身躯,这令刘让十分揪心:瞧把孩子喂成什么猪样了!正骨都快摸不到骨头了!这怎么可以!
“宝宝乖,不要乱动了,让妈妈给你好好按一会儿摩噢!”
刘让极为温柔的用咬牙切齿的脸色说出了这句话,顺便用手套上的尖刺给这位三百斤的宝宝实施了古代时期无敌的放血疗法,还用黑龙皮制成的靴子给宝宝的腿减负:
腿骨都被打折了,自然就不用负担如此庞大且沉重的身体了。
经过了几分钟的正骨服务,眼下这位胖子的脸色终于从死人模样变成了温和又安详的睡脸,看到这个劳动成果,刘让欣慰的笑了。
“卧槽!”
那汉子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言语以及动作已经无碍了,便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对着刘让巴拉拉说了一通。
原来,在镇子被废弃前,汉子就在隔壁山上承包了片果林,从那时一直承包到了现在,向来都是从这条河抽水浇地,水就屯在河对岸那座山的山腰上的小水库里。
今天下午,汉子刚好放水灌溉果林,干完了活儿后骑摩托去水库那边关闸,嗬!猜他瞧见了啥?有人在闹鬼的镇子外生火烧水呢!
正义的他不能坐视不管,跟家里打了个电话后就骑摩托沿着破土路跑了到断桥外的下游水浅处趟过小河、绕了一里多的路特地过来提醒刘让,这么一趟走下来,天都要黑了,不想惹来麻烦的他刚准备悄咪咪靠近刘让……就被踹翻了。
汉子对这里比较懂,知道天黑之后不发出光亮就行,但架不住心里害怕,故而不敢大声说话,只想要偷偷地拍一下陌生人的肩膀做提醒,没成想吓到了刘让。
这里的水的确不能喝,也不能浇树,从小镇源头的坝子一直到断桥后两百米的界碑,整条河都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毒性,无比致命,除非把水抽出来超过三天的时间,这是汉子不断实验出来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呢?
不做这种实验难道就靠老天爷降雨给自己浇树吗?再换个方向抽水得多少钱啊!
最终,汉子说到:“和我一起溜出去吧,这地儿太邪性了,对了,你这来这干啥的?”
刘让:“来这里找刺激呀!这些东西,我一脚一个噢!”
汉子笑了:“垃圾儿倒吧!小伙子呀,我看你是练过的,但还是要惜命啊,有些玩意儿你都摸不着,它能打你,你打不了它!”
“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顿了顿后就没怎么犹豫的回答了:“你要是上周围打听打听也应该知道的,因为当年有些人走得比较匆忙,于是我就和几个人趁着白天跑进去拿了些东西出来,把东西卖了之后发了一小笔财。”
汉子接着补充道:“那笔钱其实一点都不多,不过就是卖了些零碎破烂,我们当时踩了很久的点,你刚刚弄死的内胖子……哎哟我去!它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动呢!草!”
用方言骂了一句刘让听不懂的话后,汉子接着说:“就它,还有镇子另一边的疯娘们,天一黑就搁外面乱晃,我们上了四个人还愣是打不过!把手砍下来了,那手还他喵能的扣人鼻子眼儿!什么玩意儿!”
“就算在白天,镇子里的房间里还有些……那个,贼他喵邪性。”
刘让点点头:“嗯,旁边路上晃来晃去的那个又是什么?”
汉子先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再看向了水泥路上正在游荡的黑影,“我不知道!反正没和它接触过,它也从不下来,别问那么多了,你是自个搁这呆着还是跟我回去呀?”
刘让干脆的说:“回去吧。”
汉子有点开心的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刚走了两步又忽然提议刘让带走胖子,他的腰被踹得很痛,搬不动人了。
“这家伙在隔壁村有个亲戚,回头交给他亲戚烧了之后埋了吧,做点好事,人呐!入土为安的好!”
刘让点头同意了,拖着三百斤的正骨客户向下游走,两人等了几分钟,让那群每隔一刻钟就要跳河的玩意儿先跳,之后再从桥下溜过了小镇界碑后趟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