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脱离小镇的范围,汉子马上开始打电话摇人开车过来搬这坨走肉,并且要朋友分出一个人去联系到走肉生前的亲戚收尸。
之所以要以“走肉”称呼被刘让拖着的死人脸,是因为后者在两人离开界碑后立刻就不动弹了,灵界提示刘让消灭了一只走肉。
随着汉子的通话,一缕缕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了过来,汉子像是看不到雾气的样子,只是自顾自打着电话,雾变得越来越厚,汉子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忽然之间,一缕阳光划破了浓郁到仿佛是液体般的雾气,刘让又回到了起始地,让人不舒服的阳光继续照射着他的脸庞,但是也有着好处:肚子没那么饿了!
回来之后,刘让收到了灵界发送的信息,于是打开了任务界面,令一条光带出现在眼前,外界的时间也随此而静止。
这条光带就是刚刚被创造出的时间线,他可以进入这条光带的任意一个时间点以此额外开辟一条时间支线,也可以从头开始,开启另一条时间主线。
忽然,刘让皱眉到:“有个地方不对劲!果树需要脱离河流三天以上的水来灌溉,但河两边明明长了很多草木啊!草木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能拿来烧呢!”
灵界蹦了出来:“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作品中的漏洞,请不要太过于介意,具有漏洞的作品很多,上级一致希望按原貌还原,这样做是为了尊重原创者。”
刘让点头称是,发自内心的赞同这个决策。
另有一条好消息倒是值得说,每次开启时间线,他物品栏中的半串葡萄都会被刷新,也就是说,这相当于开局赠送的物品。
一时也不用怕饥饿了。
刘让这次并没做任务,他小跑到了河边,也不管河水脏不脏,直接俯下身子喝水,水里有一股浓厚的土腥味,还有些藻类的味道,异常难喝,可喝下去后也没什么事。
看来,要等到晚上才能体验到刺激了,想了想,他坐在了岸边灌木丛里,不让自己被汉子看到。
随后,刘让又建议将时间加速到夕阳落山后,于是太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呼啦啦地砸向了群山,令血色的光线洒满河流。
天,黑了。
刘让的肚子猛地绞痛起来,好似躯壳变成了绞肉机,肋骨化作了利刃,正在不断地搅动五脏六腑,这种痛苦相比于急性肠胃炎还要痛一级,剧痛的区域也不仅是胃部,而是很大一块腹腔。
他忍不住抬起头干嗬了几声,额头上沁出了厚厚一层汗水,一边使劲皱着眉一边温柔的揉肚子。
时间继续流动,肺腑之间的剧痛并没有停止,可刘让也渐渐的习惯了,他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活动着手脚,并且无奈的发觉身上轻甲已经变得更加沉重了。
“呵呵,”刘让豪迈的笑了,“就这?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哗啦啦…”
有什么东西从河中走了出来,刘让抬头,以利刃般的视线向音源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
不对!地上有湿脚印!还是很长的一串儿!
惨白又朦胧暗淡的月光下,这串脚印的数量在不断增加,随着脚印的靠近,刘让的肺腑越来越痛,像是内脏被撕裂了一样,使得刘让脚步踉跄的半蹲下来。
“嗒,嗒,嗒。”
脚印在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刘让面前停下,仿若胜利者的足迹。
才怪呢!
刘让“噔”的一下自地上蹦起,状若疯虎的要扑……
肚子太痛,他又蹲下了。
默默的揉肚子……
又湿又黏的什么玩意贴上了自己的脸,滑腻腻的很恶心,透明的幽灵就像捉住了老鼠的猫一样,似乎想玩弄刘让的肉体。
“噗——”
猛然抬起头的刘让将自己的嘴巴化作一道靓丽的喷泉,喷了眼前的透明幽灵一脸血,用这招现了它的身影,手套指关节的尖刺随着意识的命令“噌”的钻出来小半寸,还向前转了转,仿佛几节利爪。
“噗!”
这回可不是喷血声了,而是利爪刺入脖子的声音,幽灵被刘让按倒在地,就像麂鹿被饿虎扑倒,虎爪刺入脖颈,要褫夺猎物的生命。
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刘让不得不用身体压着幽灵好方便自己用力挤压和撕裂对方的脖颈,对方的皮非常坚韧,而且还粘乎乎的,拥有着不低的防御能力。
奋力厮杀之时,刘让还发觉这是一只女幽灵,特别瘦,不由得喜上眉梢,用一只手紧紧地环住对方的锁骨:这样就更方便用力了。
一开始,幽灵想要用力推开突然袭击它的刘让,要是一般人说不定还真被推开了,但刘让身上披着甲,硌的幽灵手疼,后者的力气也比一般人大,幽灵只好停了手。
“嘎!吱——咯!吱——”
一把利刃捅在刘让腹部,被皮甲挡住了,根本就切不动!这皮又硬又韧!幽灵不信邪,把利刃换到背后切割,又被皮甲给挡住了!
幽灵又想割刘让的脖子,锁骨却忽然被把住,肩膀如何使劲也提不上去!它不信邪,换了手要继续剌刘让,结果……
脆弱的锁骨顶不住抓握,咔的一声断掉了,刘让又换手攥住了它的另半边锁骨,指尖的利刃已经刨开、撕烂幽灵的脖颈韧皮了。
幽灵另一边拿到了利刃的手提不起来,那边的锁骨又碎了,使得那边的手无法重新拿回利刃。
大家都懂的,肌肉要拉扯着骨头才能发挥作用,骨头断了之后,肌肉自然也没办法发力。
死后也要体验绝望噢亲!
话说这幽灵真是精瘦精瘦的,刘让手套前端正好有尖刺,很容易就能紧紧攥住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易被握住的锁骨。
手套上的尖刺已经穿透了幽灵滑腻又厚实的皮肤,触碰到了底下的软组织,再通过撕裂扩大伤口,刘让把利爪伸了进去既捣又掏,愣是扯出来二两看不见的肉!
感觉身下的怪东西不动弹了,刘让仍然继续把利爪伸入到它的脖子里,此时已经可以够到幽灵的颈部椎骨了,刘让索性直接扯断了幽灵的颈椎,把事情做绝。
这倒不像走肉,脖子断了还能动来动去的,不过它的模样仍是透明的,刚刚攻破其防御时,刘让还察觉到自己并没有打出汁来。
这就很奇怪了,明明是从水里出来的,却一点汁水都没有,难不成这人生前是属干燥剂的?每天都要生吞八两干燥剂?
“灵界灵界!它为啥防水啊!为啥防水啊!为啥防水啊?”
“……”
咳咳,既然还是透明的,那么它一定还没死干净,所以……
刘让把右手按在了幽灵的左胸上,左手继续给自己揉着肚子,但没忍住剧痛,又吐出了一口血。
复杂的看了一眼手套上伸出来的尖刺,摸索着捡到利刃向下用力切割,幽灵胸上也没几两肉,加上锁骨已经断了,刘让很快就挖掘到了幽灵的心脏,再用利刃瞎摸着割断透明大血管,就取出了一个光凭手感就知道非常干瘪的心脏。
“你消灭了隐形水鬼‘小玲’。”
“小玲……吗?”
肺腑间的痛源慢慢消停了,然而,即便是这种缓慢的变化也折磨的刘让捂着肚子缓了好大一口气,咽下了一口血。
随着自身被消灭,小玲从隐形中显形了:身体有些干瘪,而脸像活人一样饱满,可惜它却是一副憋屈的模样,很丑恶。
如果现在有明亮光源的话,刘让还可以看到它的皮肤非常苍白,但在苍白下又半遮半掩的映出了几丝暗青色,很是诡异。
“小玲,小玲……”
正在用深呼吸减弱疼痛感的刘让皱着眉思考,顺便还防备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刘让用夺来的利刃刨开了水鬼小玲的心脏,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张陈旧的合影就藏在了小玲的心房里,也只有它这个水鬼才知道这张照片是如何进去的吧!
小玲只穿了单衣,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几乎少了一小半面积,但兜里竟然还存着东西!是一张折纸和一条看起来并不贵的手链。
头顶的月亮很弯,惨白的月光并不明亮,既看不清照片也分辨不出纸张上的文字,而刘让感觉自己已经濒要死了,腹痛的要命!如果生火的话怕是打不过赶来的走肉,所以只好加速时间到凌晨。
结果,一双手忽然从侧面掐了过来,肚子里的痛源也忽然搞起了事,不过没之前的狠了,他只好转回身又花了一分钟解决掉了同样又瘦又滑的透明水鬼“娇儿”。
这鬼的名字还带个儿化音!
这回,刘让已经顶不住了,腹部的剧痛折磨着他的神经,消耗着他的体力、灭绝着他的生机,他现在都已经可以被搬进重症室了,还不一定会被救回来。
“咳咳,咳。”
干咳了两下,刘让继续让时间加速到早上,月亮便直向天边慢速奔跑起来,这里是单独的小空间,时间不随灵界的标准走,可以随意的加速、减速或者暂停。
天光踏过浓郁夜色,让天地间灰茫茫的一片,却又败于黎明前的黑暗,最终,太阳挺身而出,用金色的光辉彻底撕开夜幕。
天,亮了。
河岸上,一名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坐在地上,已经分辨不出他是死是活了,之见他颤抖着用手打开了一张折纸,折纸里面还有一张合影,他看了一眼合影中模糊的两位少女,又读完了折纸中的内容,便将脚下两具尸体的手握在一起,放上了两串手链……
“我的娇儿不见了
没人知道在哪
我不想失去她
我要找到她
如果···
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