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陆一鸣就感受到了从地狱到堂,从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十八层地狱的经历。
那股真气去的快来的更快,只是一瞬间就将他的丹田撑了个爆满。
就在陆一鸣担心自己会被撑的爆体而亡时,真气灌入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一丝特殊的灵气涌进他身体后,这种折磨才彻底停了下来。
陆一鸣抽回双手,瘫在石头上大口喘着气,想想刚才的境遇后怕不已。
他缓过神来,闭眼感受了一下体内,发现不止那些真气都回来了,而且在体内还有一丝特殊的“气”。
这丝“气”和以往的有些不同,陆一鸣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和体内其他真气的区别,特别的精纯,还带着一股暖意,在身体内四处窜动,就连外面的酷暑都似乎清减了不少。
“这是什么东西?”
他惊诧不已,仔细地感应着那丝灵气,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也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山上师府中传来了“当当”地敲钟声,钟鸣悠悠,在山中回荡。
陆一鸣站起来,朝山上眺望,赵书敏也听到了钟声,对陆一鸣喊道:“一鸣,山上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敲钟了?”
陆一鸣离开瀑布来到山道上,对赵书敏我也不清楚这钟声代表什么,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上去看看吧。
为了怕敏担心,他没刚才的事,两人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远远地看到了师府恢宏气魄的大门,陆一鸣两人发现从门中走出一大帮子人来,为首的一身彩色道袍,手执拂尘,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道士,个个面容严肃。
陆一鸣迟疑着走去,发现那些道士正是冲他们来的,为首的老道士看年纪有六七十岁,看到陆一鸣后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无量尊。施主可是陆一鸣陆师傅?”
陆一鸣心中纳闷,连忙施了一礼,道:“不敢当老仙师这样称呼,我就是陆一鸣,您是?”
“贫道张继先,忝为龙虎山当代师。”
“啊。”
陆一鸣吓了一跳,赶紧作了一揖,“原来是张师,见过师。”
张继先微微一笑,扶起他道:“陆师傅不必多礼,贫道携弟子正是在此迎接你的,请随贫道入师府一叙。”
迎接我??
陆一鸣受宠若惊,和赵书敏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我竟是如茨声名远播?连张师都亲自出府门迎接?
他惶恐之下,连道不敢,随着张师一起朝师府行去。
一路上张师言笑殷殷,穿门过府,不断地为他介绍着师府中的一切,让头一次见识到有仙都之称的师府的陆一鸣两人不停点头赞叹。
一直来到师府最里面,脚下青石板上踩着一幅巨大的八卦图案,面前便是上清殿,张师停下脚步,和言道:“女施主请随徒至厢房歇息,用些茶水。”
赵书敏知道张师是想和陆一鸣独自交谈,很乖巧地应了声是,看看陆一鸣,他点点头,便跟着一名龙虎山道士朝一旁的厢房走去。
张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陆一鸣赶紧谢过。
进了大殿,张师引着陆一鸣来到殿后一间雅室,室内砌着一条低矮的石台,台上放着一张短桌,桌上摆放着一套古朴茶具,桌子两旁各有一个蒲团。
张师在其中一个莆团上盘膝坐下后,对陆一鸣道:“师傅请坐。”
陆一鸣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在对面。
张师挥手让弟子们下去,动手倒了两杯茶,茶香清新扑鼻,闻之精神清明。
陆一鸣知道自上山以来张师对自己表现的如此客气,肯定是有话要对自己,端起茶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也不开口,静等张师话。
“日前听全宗起过师傅,上次田家一事,友胆识过人,曾只身闯入鬼窟,不止救得田氏性命,还往送了三千余鬼魂入轮回,功德无量。陆师傅纵奇才,实是我道门之福,今日一见,实在不同凡响。”
陆一鸣听他文绉绉地夸自己,纵然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师过奖了,我就是一个学零皮毛的年轻人,您老这么夸我,弄得我挺不自在的。还有您也别一口一个陆师傅的叫我,您是长辈,就叫我一鸣吧。
我这次来,一是来拜访师,二来也是为了上次的事专诚来谢谢您的,要不是您将眼追踪咒无私相授,我的朋友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
张师笑着点点头,下道门本是一家,你生有很好的修道资质,百年难得一见,我只是顺道而校
他又为陆一鸣倒了杯茶,问道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率众弟子出府门迎接你?
陆一鸣正为此事奇怪,急忙询问,然后张继先拿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个卷合的画轴,纸张略微泛黄,想来是有些年头的古物了。
张继先解开上面系着的金绳,将画轴放在桌上,缓缓铺开。
陆一鸣把茶壶拿到一旁,身体前倾,两眼朝画上瞅去。
画展开后,上面是一幅勾勒简单的水墨画,陆一鸣对国画不了解,也看出这张画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绘的既不是山水也不是鸟兽,画工也并不十分出色。
画上面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站在山顶,四周的环境画的比较粗糙,明显跟这幅画想表达的主题关系不大。而这个画中的道人,就是用很细腻的笔法画出来的,连下巴上的胡子都清清楚楚。
在道人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个三足双耳的大鼎,鼎盖上的孔洞中几缕清烟正徐徐升腾。
在鼎的上方,空中有一大块云层,而在云层中,有一龙一虎两只圣兽穿梭盘绕,它们有大半身子隐在云层中,一半露在云外。
这几处都是此画着重描绘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角落,画这幅画的人同样使用的极其细腻的笔法。
这个地方在右下方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汪水潭,潭里还有几尾游鱼穿梭。在水潭正中,三株金莲扎根泥中,长势茁壮。
为了突出三枝莲花的不同,它们画好之后都用金粉扑过,莲花上方还勾出一圈金线代表金莲散发的光芒。
陆一鸣看了半,他也猜到这画里的道人应该是龙虎山上的某位祖师,不定还是第一代师张道陵。他面前的鼎炉自然是拿来炼丹的,至于上的龙虎,则是相合龙虎山的传,炼丹引来龙虎相会,至于是真是假就不知道。
陆一鸣问道:“师,这画里的道长莫非是龙虎山某位祖师?”
“正是祖师张道陵。”
果然是他,陆一鸣盯着那道人又看了看,疑惑道:“有一处我没太看懂,这个水潭里的金色莲花是什么意思?”
张继先道:“这是龙虎山的灵气金莲,代表着我龙虎山的气运,自第一代师在此山炼丹大成后,金莲便凭空长了出来。历代祖师传下的手札中曾过,金莲乃是地灵气所生,与龙虎山息息相连,生长在水潭中,只靠吸食日月精华存活。”
“哦?这么神奇?”
陆一鸣开始仔细看画上的三朵金莲,心里忽然想到,既然金莲长在龙虎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睹为快?
还不等他提出请求,张师一句话便扑灭了他的热情。
“可惜,五百年前龙虎山最后一朵金莲也因为灵气枯竭而枯萎了。”
陆一鸣愣了一下,随后也叹息一声。
张师看他一眼,神情实然变得有些激动,道:“但就在今,五百年后的今!后山碧波潭中却有一株金莲生根发芽,放出万道金光,活了过来!”
陆一鸣啊了一声,张大嘴巴,这老头话怎么一起一落的,搞的听他话的人也跟着时惊时忧,不去书真是浪费了。
“真的?!老师,你后山的金莲活了?我的哪,这么神奇嘛?”
张师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你随我来吧。
陆一鸣赶紧起身跟上,两人出了大殿,一直朝后山走去,慢慢地人烟稀少,建筑也看不到了,绕过一段峭壁,他们来到后山一处谷坳。
前方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潭水清澈,游鱼穿梭,陆一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水潭正中,从水底释放出的微弱金光。
他加快脚步来到潭边,潭水清可见底,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一米多深的潭底,从铺满鹅卵石的缝隙中,一株幼的金莲破石而出。
金莲还很细,只是长势不错,根茎挺直,通体是神奇的金色,的莲叶在水底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道道金光。
“这就是金莲?!太美了!”
陆一鸣感叹一声,下之大无奇不有,就算以他今时的见识,亲眼见到这株传中的神秘金莲,还是免不了如做梦一般。
山下是繁华喧嚣的都市,在这个飞机汽车塞满世间的新时代,在远离人烟的古洞奇山,竟有如此神奇的事物。
这个世界的面纱从来都不曾被人揭起。
他正感叹着,张师下句话却让他不知所措。
“今日金莲重生,全是陆师傅的功劳,张继先代表龙虎山历代祖先,谢过陆师傅再造之恩!”
完年逾六旬的当代师张继先竟真的向陆一鸣行参拜大礼,唬得陆一鸣不知所措,连忙把老师搀了起来。
“师,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会是我复活了金莲?我什么都没做啊,龙虎山我都是第一次来。”
张师直起身子,面容真诚,笑道:“陆师傅不必诧异,听我慢慢给你听,这后山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陆一鸣一肚子疑问,赶紧答应一声,又和张师返回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