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奉手,道:“行来此地之前,听闻军中有一规矩,只需战胜屯长,便可取而代之?”
秦天眯眼,心道曹昂这小子口气挺大。
“不错,是有如此规矩,前提是该名屯长功居末位,或久遭诟病。另外,还需是一年一度的选拔大会,才可行此规矩。”
曹昂嘿嘿一笑,道:“一个月后,便是今年的选拔大会,到时候,我不仅要做屯长,还要做水军都尉!”
听了这话,秦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忖道:自己是不是把曹老板的心思想的太简单了些?也许……水军才是曹老板的真正目的!
“水军都尉,并非是我做主,亦或是比武便能定下。须要请示主公,自有主公定夺。”
说着,秦天的双眸暗盯曹昂,想要从其面色中,分析出一二。
然而,曹昂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自信。
“曹昂告退。”
曹昂离开之后,秦天忙差值勤兵卒,前去将皇甫廷燮请来,将一应事情告之,寻问对策。
皇甫廷燮皱眉沉思许久,道:“主公将大公子派来,必有深意。眼下,汝阴战事已停,恰是此时,甚巧。”
“廷燮的意思是,这一切只是主公将公子派至此处,简单历练一番?”
皇甫廷燮道:“大汉尚武,听闻大公子武艺也非常人可以,其自幼师从夏侯将军、子孝将军等人,尤其枪术、箭术、骑术,皆是极其出重。再说主公常受之以兵法、战策……所以,在下看来,将军只需以寻常心待之便可。功则赏,过则罚,如此可也。”
秦天嘿嘿一笑,道:“嗯,廷燮之言甚是!那……大公子一事就拜托廷燮了。”
皇甫廷燮一愣,秦天已借口累了,回内舱休息去了。只剩下满头黑线的皇甫廷燮,石化原地……
纠结许久的皇甫廷燮,笑着摇了摇头……
他岂能不知道,秦天之深意。
能够和大公子整日相处,这等机会,是有多么珍贵!大公子乃是第一次进入军营,夸大了讲,大公子的军中第一课,是他皇甫廷燮给上的!
冲着舱门奉了奉手,翻身离去,寻那大公子好生交流感情去了。
次日正午,秦天负手立足江面之上,一面感叹清晨江面的轻雾浪吟,一面等候着什么。
须臾,浓雾中行来乌压压的船只,为首者站立三人,头上分别缠着黑、红、青三色裹头巾,那额系红色裹头巾的,不是甘宁,又是何人。
“将军!甘宁不负所望,将周泰、蒋钦尽数请来也。”
离着老远,甘宁挥舞着手中短戟,哄声喊道。
秦天砸了砸嘴巴,暗道这江中三蛟,势力可真不是盖的,引来的这些大小船只,足有四十多艘,船上各色人物,穿着颇为狼狈,稍有些面黄肌瘦的感觉,但眸光之中,满是精光。
秦天嘴角微扬,自己想要的水军,来了!
水军,并非是任何步卒拉过来,在船上生活几天就能够成为水军!
曹老板辖地内,尽是北方之人,熟悉水性之人并不多,这也是曹老板极度担心之处。秦天花费大心思,让甘宁请周泰、蒋钦一块过来,除此三人尤擅水战之外,更是看好他们手下数千号擅长水性的兵卒。
秦天哈哈大笑,亲自走下甲板台阶,迎接众人。眼前众人穿着打扮,比起甘宁来,要土气不少,离着老远,更是能够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鱼腥味。站在甘宁身侧的两人,身高同甘宁差不多,皆属肌肉蚺结的大汉。
甘宁等人先是奉手行了一礼,而后为秦天一一介绍。
左侧,面色焦黑,长脸,自眉脚斜拉一条刀疤至面颊,棱角分明,便是站在那不说话,也自带一股子彪悍气息。
右侧之人,则是生的较为白净些,方脸,面色较为和善。
“九江周泰、九江蒋钦,见过秦将军。”
“久闻江中三蛟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秦某,在此有礼了!诸位,请上座。”
秦天邀请三人行上甲板,自有左右士卒端上板凳,分主宾落座。
“秦将军,我兄弟三人来投,麾下三千多号兄弟们听闻曹校尉之名,纷纷请愿归于曹校尉麾下,请秦将军收留!”
秦天大手一挥,道:“好!诸位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秦天一应收之!主公若知三位并数千壮士来投,必甚喜也!”
而后,秦天以船行军司马之职,先定甘宁、周泰、蒋钦之位,而后吩咐兵卒自舱中取出存粮,好生慰劳众多新投兵卒。
饭时,秦天亲自陪同甘宁、蒋钦、周泰三人,并将军中规矩,同三人说了一番。
甘宁三人皆是欣然接受,并表示宴会结束后,会好生约束好自家兄弟。
酒席正吃着,忽传曹老板亲信曹勋,前来送信。
曹勋亲来,秦天心想究竟是何重要消息。
须臾,曹勋大步而来,见秦天竟在此地大肆招呼一群乌合之众,面色不喜,当着甘宁等人的面,斥责道:“秦将军!主公亲率军马与袁军交战,你倒好,竟在此大吃大喝,还招待些水贼盗匪!我定要禀告主公,治你之罪!”
这个曹勋,对曹老板也的确是忠臣,但这个脑子就tm的太直了,也不懂分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心累啊!这种货色,就算曹老板想抬举,估摸着刚抬上去,就被下面的人集体给掀翻了!
甘宁等人何等火爆脾气,登时轰然站起身来,眸中杀气泛滥,若眼光能杀能,只怕曹勋已经死了万千次。
“哼!曹勋!这些都是我秦某的兄弟!请你言语之间,多客气些!”秦天沉声喝道。
曹旭还要再言,秦天扩大嗓门子喝道:“我招待新来投靠主公的未来水军将士们,有何过错!你可见我席座之上,可有半滴酒水!曹勋!你一个送信的不知轻重,我不怪你,但若你屡次口不择言,小心我叫你好看!”
呵呵!
一个小小曹勋也敢来自己地盘上吆三喝六的,身为地方领头的,带兵的,镇不住事情,那谁还把你当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