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历一日行程,一行人终于到了贤王府地界。
子衍和十安率先落地,十安忙着指挥下人搬东搬西,子衍则将那些个小丫头带到了管家面前。
一阵风来,贤王府正门口的灯笼被风曳动,笼下端站的几条人影也被拉得摇晃,居中那人一袭素色衣衫,挽着长发,别着两根檀木簪子,左手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珠子极小、极其圆润,色为棕,珠面浮着一层淡淡的光,显眼的是多年盘磨的后果,此外在无其它点缀,在观、这人模样和商衡有两分相似,面容恬静,却是挡不住眼角蓄满的欣喜的光。
“王妃安好”十安跟着旁人一齐行礼,心知这人便是王府正妃秦暮衣。
秦暮衣并不言语,只淡然点了点头,目光却未离开刚下马车的商衡左右。
商衡伸着懒腰,一脸慵懒的向秦暮衣走来。
“娘”他软软的喊了一声,秦暮衣将他揽了一个满怀,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商衡挥手,屏退左右。
十安颔首,退下后,回了自己院子,安置好自己的东西后,又才带着商衡的话往逐流所居之处前行。
秋岑风沏了杯茶,端起杯子,将茶沫吹了吹,起身到了在门边渡步的逐流身侧。
“饮杯热茶,暖暖身子”
逐流瞧了他一眼,对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不理不睬,又渡了两圈,心急火燎的又瞧了眼秋岑风,只见他还在原地,茶也还在他手上腾腾冒着热气。
“不烫吗?”逐流问了一句。
秋岑风摇摇头,又走两步,将茶递了上去,逐流低头看着他烫得发红的手指,这才将茶接过,一口气闷下,茶水太烫,烫得他一下子又吐了出来,连同茶杯也碎在了地上,秋岑风见状上前搀扶,却被逐流一把推搡开来。
“师兄!”正待此时,十安从大敞的门飞奔而入,站稳后,他瞧了眼满地上的狼藉和脸憋得通红的逐流,大不情愿道:“世子想请你入府”
逐流笑了笑,“你来得可够迟的”
十安心有不安,他总觉着,这人在密谋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从怀着掏出几两银子,塞给了秋岑风:“我还赶着回府,话不多叙,明日,你们二人记得来王府一趟”
秋岑风接过碎银,揣入怀中,径直到门外拿了扫帚簸箕,清理着地上的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