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枝拉了白樱进她的寝屋说话,屋内只两人坐在床边,南清枝问道:“我爹爹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刚才看你一脸凝重的从里边出来,可把我吓坏了。”
白樱皱着眉:“伯父的病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严重些。”
“我父亲不是咳疾么?”
白樱不免叹气:“你见过谁只是咳嗽便下不了床的?”
南清枝急道:“那你倒是快说吧,我父亲到底得了何病?”
白樱叹气:“伯父得了肺痨。”
“我听说肺痨只要不咳血便有机会治的,你是白家的人,定然是能治好的。”
白樱倒是一讶:“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她想起南云轩嘱咐的话,只得道:“的确是能治的,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伯父吧,伯父心情宽慰了,病才能好得快些。”
南清枝便松了一口气:“我觉得父亲这病实在太突然,怎么忽然就这么严重了呢…“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咳疾都是要开窗的,但伯父房中的窗户却关得死死的,这样非但不利,反而还会加重病情,莫非大夫没有给雪姑娘说过么?”
“想是那大夫也没有想起吧。”
白樱想了想问道:“你父亲之前的饮食都是你姐姐在安排么?”
南清枝点头:“父亲病后,山庄内的大小事都是我姐姐在操理,父亲的病也是姐姐一直在找人来看的,饮食应也自然是姐姐安排的。”
白樱若有所思的点头,对着南清枝说道:“你也别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伯父的病像是有人推着变得越来越严重似的,按理说伯父的饮食起居都是你姐姐在打理,应是不会这样的,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白樱到底是没将南云轩中毒的事情说出来。
“你是说……”南清枝顿了顿,皱着眉小声道:“你是说我姐姐有问题?”
白樱忙摆手:“我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你姐姐怎么可能会害伯父呢,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南清枝心中却感到莫名害怕,她想起徐子晏说起的那件事,那种害怕便凉进了心底。
南清枝想了想,对白樱说道:“我同你说件事,我可不能对外说起。”
“什么事?”
南清枝便将徐子晏对她说的那件事又说了一遍,白樱听后不紧惊呼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南清枝点头:“我表哥说的话还是信的过的,并且他也不可能凭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白樱去拉了南清枝的手:“那我给你说一番话来,你可不要说我多管闲事。”
“你说便是,你我这样的交情,哪还用得着说这样的话。”
白樱便说道:“我之前只想着那日谁能有这么好的易容术,竟然能把这么多人骗了去,却没有想过,那个代替你的人,也是一个女子,你想想看,在庆阳山庄,有哪个女子能有这般好的易容术?”
“并且还有你表哥说的那事,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么?”
南清枝喃喃开口:“或许是山庄外边儿的人也说不定……”
白樱一把打断她:“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还有谁比得上你庆阳山庄的易容术?”白樱又道:“或则你想想看,你们南家有哪个女子与你身形相仿,且又擅长易容术的?”
南清枝摇头道:“本来南家的易容术是传男不传女的,我那几个叔叔和堂哥倒是会,至于堂姐妹却是没人会的。”
“那你还是小心些吧……”
南清枝不解道:“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便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了,你好好想想,你之前可有做过让你姐姐记恨的事情?”
南清枝皱眉:“若仅仅因为一些打闹而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应是不会吧。”
“总之你小心些你姐姐便是了,我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姐姐,只是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南清枝过去桌边坐下,软软闷道:“不知道为何,我现在烦闷得很。”
白樱也过来她旁边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水:“我觉得你可以将这些事告诉给莲玉,让他来查,左右这事和他也是有关联的。”
南清枝立马说道:“那怎么行,我可不愿再去找他了。”
白樱将茶杯递给南清枝,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怎么不行了?我想莲玉还巴不得你去找他说这事呢。”
南清枝仍摇头:“这毕竟事关我姐姐,还是不要对莲玉说的好。”
白樱便不再说了,又问道:“对了,你上次不是去鹤唳山了么,见到莲玉了没有?”
“嗯。”南清枝淡笑道:“我已与莲玉解释清楚了。”
“那莲玉说什么了没有?”
“我本以为他定是要对我好好生气一番的,没想到我一解释,他便信了。”
“我早与你说了,莲玉定然不会怪你的。”白樱去够了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吃完后说道:“你想想,以莲玉的能力,他为什么没来亲自捉你?不就是等着你去找他解释么,你能去找他解释,不就说明了你在意这件事情么。”
南清枝笑道:“就你知道得多,你怎么不去做个半仙去?”
“那你怎么不去做个画画的去?”
南清枝说不过她,便又去拿了个果子放到她嘴里:“你还是吃果子吧。”
白樱也拿了个果子放到南清枝嘴里,笑道:“一块吃。”
两人吃了果子,歇了会,南清枝突然道:“对了,我忘了去通知姐姐了。”
“你放心吧,即便不去通知,你姐姐自然会过来找你的。”
果然没过一会,外面想起雨书的声音:“小姐,大小姐过来了。”
“你先让姐姐在外面等会,我马上便出来。”说着南清枝便拉着白樱起来:“收拾下到外面去吧。”
两人理了理衣衫,便一起到了小厅里,南雪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南清枝笑道:”姐姐来的好巧,我正要过去你那呢,你便来了。”
南雪也笑道:“走走路也是好的。”说着对着白樱问道:“白姑娘,我父亲的病如何了?”
白樱看着南雪,稍微惋惜道:“伯父应是得了肺痨,我已经给伯父开了方子了,应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南雪便稍稍放心些,说道:“父亲的病我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了,没想到白姑娘一来就能诊治出来,我实是感激。”
“哪里哪里,我应该做的事。”白樱暗暗观察着南雪的神色,真真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南雪站起来道笑道:“既然父亲没有太大的问题,那我也放心了,你们两人定是还有许多话要说的,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南清枝忙道:“姐姐刚来便要走么?”
“厨房新采购了些东西,我还是得去看看的。”
南清枝便不再留了:“那姐姐慢些。”
南雪便笑着告辞了。
南清枝与白樱便又进了寝屋里说话,直到丫头来叫两人出去吃饭。
晚饭后,南清枝先去父亲房中陪着一段时间,才回来与白樱一起躺在床上说了好些话才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