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苏月娥拉着两个女儿侧身让路,冷言冷语的模样,让钟羽澜有点意外。母亲大人不是软弱可欺吗,怎么对上这个颐指气使的夫人,倒是冷硬起来?
“我们走。”
“我听说三殿下似乎想要退婚。”连夫人肆意的笑着和三人错身而过。
猖狂!
钟羽澜从袖笼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不着痕迹的弹出一点粉末,无色无味的粉末落在连夫人的后颈上。
然后默默收回瓶子,扶着苏月娥上楼。
钟羽韵抓紧苏月娥的胳膊:“母亲,她从哪里听来的?”
“连家人一向恬不知耻没一个好东西,你别听她胡说。”苏月娥情绪激动起来,十分生气。
钟羽韵还是不放心:“母亲!”
“别说了,去买东西。”态度空前的强硬。
钟羽澜诧异,刚才那个妇人轻而易举的让苏月娥动了怒,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故事。
楼上都是贵重首饰,三人挑选了不少,从福瑞楼出来的时候,外面闹闹哄哄的,一抬头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对面的楼上你赶我追,打的热闹非凡。
其中一名黑衣人扬手扔了一把粉末,大喝一声:“撤!”
人群一片慌乱,苏月娥也催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马车刚走没多远,就被东漓策马赶上,车夫只好停了车。
东漓翻身下马隔着车帘开口:“钟二姑娘,我家主子请你去看一下眼睛。”
钟羽澜快速撩开帘子,眉头都拧到一处了:“又看不到了?”
东漓十分焦急:“不确定,脸上被撒了粉末,火辣辣的疼,不敢睁开。裴二公子吩咐过,眼睛一旦有事找钟姑娘便可,劳驾二姑娘走一趟吧。”
钟羽韵比她还要紧张,揪着她的胳膊,手在微微颤抖:“姐姐,三殿下怎么了?是不是眼睛又看不见了?”
钟羽澜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调了一个头,那家食肆的门口被一排士兵守得水榭不通,东漓带着钟羽澜进去,钟羽韵却被拦了下来。
“姐姐,我也要去。”
钟羽澜跟东漓交换一个眼神,东漓就让人放她进来了。
三人一起上楼,门口沈璟带人守着,面无表情,钟羽澜唇角勾起:“小哥哥,又见面了。”
沈璟瞥了她一眼:“到了京都还如此轻浮,将来谁肯娶你?”
钟羽澜乐了:“这么担心我,难不成你想娶我?”
钟羽韵目瞪口呆的摇晃:“姐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还是快去看看三殿下吧。”
回头看着比她还要羞涩,还要脸红的妹妹:“紧张什么,你不觉得这个小哥哥长得很好看吗?”
钟羽韵脸都红到耳根了,推着钟羽澜去了里面。
轩辕婴正襟危坐,双眼紧闭。
东漓拱手行礼:“殿下,钟姑娘来了。”
轩辕婴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通红一片,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丝,肩头的衣服上还有头发上是散落的白色粉末。
“眼睛疼吗?你慢慢睁开,看能不能看清楚。”钟羽澜有点同情他,眼睛才刚好了几个月,又让人给算计了。
轩辕婴很听话的慢慢睁开眼睛,不睁开还好,眼睛只要开一条缝就火辣辣的疼。
“不行,只要睁开就疼。”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感觉到我的手吗?”
“能。”
“那就好,眼睛问题不大。”捡起他肩头上的一缕头发,上面散落着白色粉末,放到鼻尖闻了闻,味道很淡。
能腐蚀皮肤的毒药很多,但这样精纯的,也不是太难辨别,有了大致的范围,但还不能确定。
“殿下能否把外袍脱下来?”
轩辕婴点了点头,东漓就动手帮忙脱了他的外袍,钟羽澜让人端来一盆水,把衣服上的粉末小心的抖落到水里,水变成了浅浅的粉色,还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姐姐,怎么样啊,能不能救?”钟羽韵紧张的问。
“别担心,能救。”钟羽澜开了方子,让人熬了药汁,要了一块干净的软布,慢慢擦拭,轩辕婴明显干净到火辣辣的感觉减轻,直至消失。
“你睁开眼睛试试。”
掀开眼皮,就看到了两张几乎一样的脸,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钟羽韵喜极而泣:“殿下有无不适?”
“稍微有些刺痛。”
钟羽澜又软布擦拭了一会儿,直到轩辕婴说没有刺痛了才停下来,把软布放到一旁:
“按照我的方子,晚上再擦拭一遍,就完全好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用布蒙上眼睛,不要让眼睛接触阳光。三殿下福大命大,这次毒粉没有沾到眼角膜上,并无大碍。”
旁边的钟羽韵视线一直停留在轩辕婴身上,未曾离开过,一定是很仰慕他。
钟羽澜便独自离开,在门口给东漓留了一句话:“我会医术的事还麻烦不要外传,裴家众人也只是知道我的医术不过是皮毛,只能装腔作势糊弄一下外人罢了。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是受表哥所托,给殿下用盐水洗了眼睛。”
东漓应下送她上了车。
车上苏月娥又是一通盘问,钟羽澜就这样说了。
“未婚女子怎能和男子私会,我去叫她回来。”
钟羽澜拦住:“他们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大婚了,母亲何必如此为难三妹妹,再说此刻三殿下身边都是男子,难免照顾不到,你就让三妹妹留下吧,带回殿下会差人送她回来的。”
苏月娥带着她逛了不少京都有名的铺子,各种风味小吃买了不老少,还买了全套各色的胭脂,方便她易容化妆。
当然苏月娥借口给她提前做出来的衣服不太合身,买了很多时新的布料。
马车上都快盛不下了。
晚上,钟羽澜沐浴过后,在廊下的凉椅上赏月,一抹黑影从屋顶飘落,下一秒青儿就被敲晕了。
再看向凉椅上,已经没了那个粉色中衣的少女,脖子上多了一把刀。
“敢动,就杀了你。”钟羽澜凉薄的声音响起。
“是我。”沈璟拉下面色的黑巾。
钟羽澜这才收回水果刀,扎着水果送到他嘴边:“三更半夜的来找我,莫非是想爬我的床了?”
那轻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居然还喂自己吃水果,哪有半点闺秀的样子,沈璟一把夺过刀,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