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你逃走之后周妈妈连我身边的差事也不做了,几天几夜跑在外面找你,不眠不休,一点也不正常,你回去留意些。虽然她并不一定有恶意,但一定有企图。”
钟长林能有今日全靠钟羽澜,对她的话很是听从:“好,我会留意。”
“长风还欺负你吗?”
“没有,我自己的东西我会自己抢回来,等明年春日的殿试我定会一举夺魁,让他再无翻身机会。他压了我这么多年,也该付出些代价,只断了他的仕途,算是便宜他了。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这种人居然让他承袭平南侯的爵位,不公平。”
钟长林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姐姐有什么难事尽管告诉我,我虽然没什么力量,但出个主意还是可以的。”
对呀,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别人,他是一朝天子就该夺去她的所有吗?
偏偏不!
封建王朝的君权大于天,她也要跟天斗一斗。
“好,想要帮我,你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改日我去跟靖王殿下说一声,让他照顾你一下。”
钟羽澜淡淡的一句话,钟长风震惊不已:“跟靖王殿下说人情,不该是让三姐或者父亲母亲去吗?”
“他们在靖王殿下面前说话不如我好用,你忘了靖王殿下当初提出过退婚?”
钟长林眼睛瞪的老大:“二姐是说,殿下真正爱慕的是二姐你……这太不可思议了,自古皇家多薄情,就算娶妻也大多是利益勾连,殿下如此情深,却还是娶了三姐,而且三姐有喜了。”
垂眸消化半天,钟长林抬起头,眼神坚毅:“二姐可想嫁给殿下?”
“不,我想说的是,我可以让殿下帮你。”
两人的关注点不在一个点上:“他们若是知道了,又要对付你,你要小心。”
钟羽澜端起酒杯,两人干杯:“我身边有高手,他们那点小手段,奈何不了我。”
随后一个响指,立春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进来,握着剑抱拳:“姑娘。”
一个眉目俊朗的黑衣剑客,淡漠冷峻,态度颇为恭敬,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去北大营问一下沈璟,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跟他说。”
“那姑娘自己当心些。”
不知不觉,钟羽澜就喝的有点多,走路有些摇晃,钟长林叹口气:“还说自己过得好,过得好还用得着借酒浇愁吗?父母抛弃,没有兄弟姐妹爱护,能过的好到哪里去,你看三姐和四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你一个嫡出的女儿,过的还不如我一个庶子,逞什么强!”
“臭小子,我就是过的很好,瞎操什么心。”
外面并没有钟羽澜的马车,钟长林只好叫阿晋叫了马车来,亲自送她回去。
到了美人坊他才知道,钟羽澜住的地方确实很好,婢女仆从训练有素,做事井井有条,还有一个人精似的秦越。
“四少爷!”雪梨又惊又喜,自从来了美人坊,就没见过平南侯府的人,记得以前四少爷和姑娘的关系一般,没怎么来往,“您怎么来了?”
“路上遇见的,就一起喝了几杯,怎么酒量这么差?”
“怎么喝成这样?”秦越一听说钟羽澜被人送回来,就从前面回来,按理说她酒量不差,不至于连钟长林也喝不过,这到底是玩哪样。
“秦先生,她是有心事。”钟长林把人交给黄鹂和雪梨,理了理皱了的衣服。
“她有没有心事不劳你操心,她帮了你那么多,她被赶出来这么多天,你连看一眼都不看,钟家人都一样的冷血。钟正松将她卖给皇家,让她不得不沦为皇家的棋子,我原本以为你和那个冷血的爹不一样,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不同,你走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今日钟长林接收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走进两步:“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爹出卖了她?她有什么值得陛下利用的?”
秦越不相信他不知道,如今在平南侯府过的如鱼得水,说不定早就和钟正松蛇鼠一窝了。
“你以为钟长风是如何从连家那件事里脱身的,还承袭了世子之位?”秦越愤愤的指着被扶着上楼的钟羽澜,“那是用丫头一辈子的幸福和自由换来的!以后她只能做轩辕家的棋子和杀人的利刃,滚!钟家人我一个都不想看见。”
钟长林愣在原地,一直摇头:“不可能,再怎么说二姐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怎么会……”
“送客!”
秦越自己一家人就是被亲人扫地出门的,对这种事一丝都不能容忍:“来人,送客!”
谷雨和立夏进来拖着钟长林出去,将他毫不客气的丢出门外。
“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怎会无情到这种地步?都是钟长风那个王八蛋!”
钟长林爬上车:“回府!”
车夫见小主子被赶出来,什么也不敢问,默默的驾车离去。
平南侯府大门口,钟长风扶着苏月娥从车上下来,去的时候风轻云淡,回来的时候一脸阴霾,钟长林猜测钟羽韵可能遇到不愉快的事了。
不过关他什么事,他现在要做的事是把钟长风这个混蛋教训一顿。
不动声色的给苏月娥行了礼就转向钟长风:“我跟你有话说。”
对这个庶出的哥哥,钟长风也没什么好感,何况两人之前还闹崩过:“有话在这里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怕我算计你?”钟长林扯唇冷笑。
钟长风经不起他的挑衅:“走就走,怕你不成,去哪儿?”
“你那里。”
钟长风哼了一声:“有什么事非得偷偷摸摸的说,怕别人听见你的丑事?”
钟长林懒得搭理,一路无话,一进屋,就不客气的在他脸上打了一拳:“这一拳打你目中无人无事生非!”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又送他一拳:“这一拳打你连累无辜!”
钟长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哽咽着大吼:“你干嘛!造反啊!”
钟长林怒气难消,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你就是个废物就是个败家子,就是个出了事只会让别人替你扛的怂包!”
“这都什么跟什么!钟长林,你胆肥了是吧,连我也敢打,你等着一会儿我就叫家丁来,打你个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