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自己打我呀，只会让下人替你出手，我看你是打不过我。”钟长林冷嗤一声。

“打就打！”钟长风想挣脱他的禁锢，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确实怂啊。

“你当街纵马，踩了连二郎，被人打断两条腿还被京兆府衙门收监，惊动陛下，你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吗？”

“还能怎么出来，当然是爹求人了呗。”钟长风干脆不反抗了，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连二郎的爹可是丞相，百官之首，又得陛下重用，你觉得咱爹一个二品官，求谁能让丞相放你一马？”

钟长风被质问的一愣：“我没想过。”

“是爹把二姐卖给了陛下，你的现在都是用二姐的福祉和自由换来的，二姐一辈子，完了！爹把她赶出去还不算，还把她变成轩辕家的棋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钟长林又恼又恨，一连揍了他很多下，钟长风鼻青脸肿嘴角出了血他才停了手。

“不可能！二姐有什么值得陛下利用的？”钟长风连连摇头，不肯承认自己连累了二姐。

钟长林再次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二姐身上有秘密，虽然你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有秘密是毋庸置疑的，你自己去想！你个混蛋，都是因为你，二姐才有今天。”

眼泪慢慢溢出眼眶，钟长风不想承认，猛地推开钟长林：“你胡说！二姐就是命不好，不关我的事！”

“你去问啊，钟正松和苏月娥最是疼你，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告诉你实话！”钟长林悲壮离去，“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钟长风指着他的背影大骂：“我还没有你这个哥哥呢！”

背影消失，钟长风坐在地上大哭，院子里的小厮跑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滚！”歇斯底里的一句话，吓跑了小厮，钟长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夜幕降临，钟羽澜等着沈璟一起吃饭，饭菜热了两回也不见人影。

“真生气了？”

算了，还是自己吃吧。

当着他的面收下其他异性的礼物，换了她，也不高兴啊。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不舍，还有莫名的心痛。

是自己亲手推开了他，又能怪谁。

胡乱吃了两口，钟羽澜让人准备热水沐浴，泡了很久，水都快凉了，雪梨提醒她，才回床上睡觉了。

夜深人静，子时过半，一身寒气的沈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推门进屋，值夜的雨水让人准备了热水让他沐浴。

“大将军来的也太晚了，姑娘等你一起用晚膳，饭菜热了两回你也不来，姑娘只好自己吃，老大不高兴。雪梨抱怨了好一阵，说姑娘特意准备了大将军爱吃的菜，大将军不来一定是生气了，姑娘唉声叹气好半天，饭也没吃多少。”

雨水亲自去他的寝室取了备用的中衣，放在浴池边上：“我让人去给大将军弄点宵夜来。”

沈璟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眼中布满血丝，不用问雨水也知道，他是真的忙，默默的取来剃刀，蹲在水池边上，给他小心的剃去胡茬。

流风那个家伙，一来就找了一个隐卫的床躺下呼呼大睡去了，把主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钟羽澜睡颜安静而美好。

“看够了没有？”闭眼安睡的人儿突然开口，正准备抚上她脸颊的手一顿，“没有。”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沈璟挨着她躺下，头枕着手，松松垮垮的素白中衣，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钟羽澜突然翻身压下，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下去，沈璟都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她这样热情，实在招架不住啊，瞬间就被点燃。

芙蓉帐暖，衣袂翻飞，暧昧的声音热烈而持久，外面守夜的两个小婢女跑的飞快。

沈璟之前的疲累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

“你这是怎么了？”拥着娇软的人儿，沈璟也觉察出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太过主动了些。

“陛下说，我只能入他的后宫。”钟羽澜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哽咽。

“什么？！”沈璟眸子瞬间凌厉起来，寒气四溢，赤身坐起。

“他说，沈璟得胜归来，朕会为他赐婚，他的夫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会是我。我不甘心，就决定先睡了你，以后，你来一次我就睡一次。”

钟羽澜倔强的不让泪水流下来，赌气似的盯着他：“而且我还要你发誓，我若不死，你不能娶别的女人为妻，更不许纳妾。我若死了，你五年以后才能议亲娶妻，偏不让他如愿。”

“不会的，你放心，无论你的生命有多长，我此生都只娶你一人为妻，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沈璟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闹了半天因为这个她才主动献身，他就知道她有事瞒着他。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你这样委身于我，不后悔吗？”

倔强又坚强的女子令人动容，无论境遇多么凄惨，从未流过泪。

泪水被收了回去，钟羽澜靠在坚实的胸膛上：“不后悔。”

她需要赌一次，压上生命的全部赌沈璟不是渣男，赌他得知自己的死讯会等她五年，等她涅槃重生浴血归来。

但也许会空等半生。

她也赌轩辕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王者之相，绝不会舍得自己一辈子做轩辕家的棋子。

本已极度疲累的沈璟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凭一己之力对抗皇权，简直是痴人说梦。

轩辕家的根基深厚，江山稳固，绝非轻易可以动摇，想要从陛下手里抢人，必须好好做一番准备才是。

半个时辰以后才沉沉睡去，天微微亮的时候，雨水就轻轻敲响了门，是沈璟让他这个时辰来叫他的。

门开了一条缝，沈璟手里捏着自己的一绺头发：“匕首用一下。”

雨水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匕首递过去，只见沈璟手起刀落，斩下一截头发，把匕首还给他，将头发轻轻放在钟羽澜枕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雨水抱过洗干净的军服服侍他穿上，也不知道那个流风起来了没，这是他的差事呀。

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