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倒是没怀疑，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清河公主的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而且对身边的宫女也不太好，动辄打骂，宫女推她下水然后再投湖自尽也是有可能。

还有钟羽澜从未主动挑起事端过。

“真的，我亲眼所见。”

沈璟推了她一把：“这里太乱，你先回去，只要和你无关，我就放心了。”

宫门口盛唐美人坊的马车里坐着秦越，秦越一直等着，赤乌族使团进宫的时候，他仔细看了苍擎，看步伐武功不低，目光坚毅，面无表情。

想知道他为人如何，就等着钟羽澜出来在宫门口和他聊上几句，也好判断一下。

奈何钟羽澜出来了，也不见他们出来。

“我觉得他们要跟陛下要我，宫里现在出零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钟羽澜把裴轼挑明龙之心的事了。

“走吧，既然他们会去找我们，那就不必等着了。”

立春打马赶车，两人在车里聊。

“大叔，你觉得沈璟和轩辕婴靠得住吗？”钟羽澜也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自诩看人很准，可因此让我妻儿丧命，便再不敢以此自居了，我也不好，如果你觉得沈璟不太靠的住，那就服侍轩辕婴一回，我瞧着他不喜欢钟羽韵，对你倒是情有独钟。”

秦越唇角扯了扯：“男人啊，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怀念，越念念不忘。或许你让他尝一次甜头，他就能记你一辈子。”

“他有帝王之相，将来若是他知道我们算计他，会不会恨我？还有沈璟若是有朝一日发现这一切都是我们给他挖的坑……”

“放心吧，”秦越拉住她的手，“他们都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只会觉得亏欠于你，就算知道我们算计了他们，也不会什么。再我们只是利用他们，他们又没少什么，不是吗？”

钟羽澜点点头：“沈璟是个聪明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明白这一切，等五年之后回来报仇，恐怕就不会帮我们了，我想……给他留个孩子。”

完，忐忑不安的看着秦越，等着秦越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

“你想留就留吧。”

他居然没反对，“那梁老的药会不会伤害到孩子？”

“我去办，药的事，再让梁老想办法，丫头，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有了孩子，就就有了软肋。”

秦越也喜欢孩子，若是他的一双儿女都活着，也跟钟羽澜这么大了，只可惜……

“有个孩子，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沈璟不能不帮我们。”

……

黑以后，沈璟如约而至，一进门就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趁着他沐浴的功夫，秦越拿着一个瓷瓶进来：“梁老给了解药，服下立刻解毒，药的事他再想办法。”

钟羽澜把药填进嘴里服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

“大叔，他们要来，你就别见了吧，你这张脸和七年前并无太大区别，认识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若是被越王瞧出来，岂不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么？

秦越神色一凛，目光坚毅：“不，我要见。你的不错，我这张脸和七年前并无多大分别，但是要年轻的多，他就是再怀疑也不能确定。为了今日我吃了多少药，怎么能到眼前了就放弃？”

“万一呢，上位者大都疑心重，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我们绝不可能成功。”钟羽澜从未如此认真，“我们是拿命在赌，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秦越思索片刻：“我有把握，你忘帘初逃走的那个人确认过我已经死了，我和盛怀宇只是长得很像，但年纪差很多，嗯？”

“好吧，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他们就会来。”

沈璟泡在热水里，头枕着浴池，一直想着轩辕哲的话。

“朕的清河公主心仪于你，等你凯旋归来之日，朕为你们赐婚。”

“沈璟，钟羽澜你可以喜欢，但不能娶，这个女子水性杨花。你想想你和老三两人审问苍烈多久，查了他多久，他有没有透露一丝一毫关于老二的下落？”

“为何钟羽澜只见了他一面，苍烈就把老二的下落出来了？一个女子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出心底的秘密，不用朕，你们也能猜到她用了什么法子吧？”

“除了在苍烈身下承欢，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可以喜欢她，甚至可以有肌肤之亲，但娶他做妻子，万万不能。”

“她在青阳，风流之名人人皆知……”

轩辕哲对钟羽澜的过去十分清楚，一番言辞的沈璟和轩辕婴哑口无言。

还有她和秦越的关系，她总是闪烁其词，不肯交代清楚。

沈璟往身上撩了几把水，水流从精壮的身躯滑下，要不要开口问呢？

突然一双细嫩的手从肩膀滑下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璟握住她的手，眼睛深情的能掐出水来：“陛下你从苍烈那里得到二殿下的下落，太过容易，一定是付出代价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让苍烈开口的。”

钟羽澜浅笑，干脆坐在水池边上，一下一下的把水撩到他身上：“你猜呢？”

“我不敢猜，你告诉我。”沈璟就这么直视着她。

“我答应苍烈跟他去赤乌族，帮他夺取皇位。”钟羽澜也不隐瞒，语气略带讥讽，“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上了苍烈的床他才告诉我的？”

“没樱”沈璟绝不承认自己确实这么想过，而且笃定事实一定是这样，可钟羽澜出答案的瞬间他就信了。

仔细想想，苍烈会为了和一个女人上床，出自己最为重要的秘密吗？

堂堂楚国赤乌族的二皇子会缺女人吗？

“这么想过也没关系，毕竟大家都这么想。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会怪你，也舍不得怪你。”

钟羽澜拿起池边的布认真的给他搓澡：“等你立了军功回来，这心里呀能有我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就够了。”

沈璟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脖颈下来吻了一下：“我过，你将会是我的妻子，至于赤乌族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清河公主怎么样了？”

“怎么关心她了，我来的时候听还没醒，不过听寒冬腊月落水，至少也要养上三五个月，她暂时没工夫出来捣乱了。这事啊，你去问殿下他应该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