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腹中饥馁,洗完澡,只穿中衣坐在桌前用膳,饭菜准备的很丰盛:“许久不曾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一人狼吞虎咽,一人细嚼慢咽,钟羽澜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为了助兴,还让人上了一壶酒,沈璟吃饭的速度这才降了下来。
酒对酌,钟羽澜想,若是时光永远停留在这时该多好?
手执美酒,身侧有深情的美男陪伴,这样的生活也该知足了,只可惜人心贪婪,钟羽澜想要的是永远,而不是短暂的一瞬。
楼上的卧室,雪梨早就铺好了床,还燃镰雅的馨香,沈璟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娶她过门之后也要用这种淡淡的梨花香,太好闻了。
一番温存之后,钟羽澜很疲乏,而沈璟却意犹未尽,兴致勃勃的又来了一回,到后半截,身下的女子居然睡着了,沈璟只好草草结束,还细心地帮她清洁了身体,然后一个人揽着钟羽澜纳闷。
她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睡着呢?
太不负责任了吧?
或许是前些日子风寒还没恢复过来,沈璟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桌上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钟羽澜拿起来,能明显的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气,是把十分难得的匕首:“寒冰玄铁匕首,没想到古代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雪梨端着热腾腾的早膳进来,明亮的大眼睛直忽闪:“大将军不亮就起了,婢子昨夜吩咐厨房,早早备下清粥菜,没让大将军饿着肚子走。”
“嗯,你做的很好。”钟羽澜指腹轻轻在刀锋上划过,很锋利,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刀锋上的寒气,沈璟有心了。
雪梨见屋子里没别人,走到钟羽澜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昨夜我又看到立春进了秦总管的房间,早上给大将军准备早膳的时候看到立春出来,你他们有多少事白不完,非得后半夜呀?”
钟羽澜拧眉看过去:“你确定他是半夜进去的?”
“嗯”雪梨耸耸肩,“我看到不止一回,别人也看到过,每隔一日立春就去一次,有的时候每晚都去。”
“我知道了,秦越是总管,夜里起夜需要人服侍不也挺正常的吗?”
钟羽澜不知道有没有打消雪梨的疑虑,反正她自己是觉得秦越性取向有问题了。
难道是梁老的药导致的吗?
是自己对秦越的关心太少了。
钟羽澜前世就是孤儿,很少被关心也不太会关心别人,自从来到这里她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秦越的关怀,从未想过他吃梁老的药会不会有副作用。
就是在她那个时代,永葆青春的药都是有副作用的,何况这科技落后一两千年的古代呢。
是该多关心一下秦越了。
钟羽澜瞧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抬脚出了门,雪梨追过去:“姑娘不吃饭?”
“跟大叔一起吃吧。”
雪梨在后面跟着嘟囔:“我就不明白了,秦总管明明才二十一二岁,比姑娘大个四五岁,为何姑娘老是叫他大叔,大将军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姑娘却叫人家名字。”
太不公平了。
秦越刚刚从楼上下来,边走还边系腰带,一个慵懒的眼神朝门口看过去,手里的腰带差点脱了手,手忙脚乱的系好快步跑下来。
“丫头这么早找我何事?”秦越似笑非笑,谜一般的微笑。
“不早了,是你起晚了。”
外面惊蛰时机恰好的端着秦越的早膳进来,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菜式和钟羽澜的一样。
雪梨扭身出去,拿了一副碗筷进来和惊蛰一起退了出去。
秦越撩袍落座:“我就偷懒这么一回,你就看不下去了?”
白皙修长的手执起竹筷,还未碰到菜,手腕就被捉住,秦越轻笑:“丫头,你是看上我这副皮囊了?你有沈璟和靖王还不够么?”
钟羽澜清浅一笑不话,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还未探出究竟,就被警惕的秦越缩回了手。
“我倒是忘了,你的医术不在裴轼之下,年纪深藏不露,差点连我也骗了。”
“大叔,你吃那个药好几年,我担心啊。”钟羽澜要再去捉他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轻轻叹口气,“淘气。”
秦越两手张开:“你也看见了,我这不是挺好吗?不必担心。”
钟羽澜素来知道秦越老奸巨猾,想在他这里讨到便宜,难如登,只得放弃,下次再。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今日又是一个无风的好气,预想中的人没有来,宫里的刘忠倒是来了。
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和尖细嗓音,手里拿着象征身份的拂尘,钟羽澜上了宫里标志性的那辆车。
很意外的今日轩辕哲没有在御书房召见她,而是在御书房的偏殿,里面空的很,一张椅子一个大大的屏风。
钟羽澜耳力过人,清晰的听到屏风后面有人,而且是四个人。
“民女拜见陛下。”每次轩辕哲找她来都没有好事,钟羽澜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回大概是又要挟她不许和赤乌族使者来往,更不许跟他们走之类的。
阴奉阳违,钟羽澜现在已经玩的很溜,而且还从未玩脱过。
皇帝怎么了,不还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空旷的大殿里,话几乎还能听到回音,刘总佝偻着背,站在轩辕哲两步远的地方,低眉顺眼,一副卑微的奴才相。
“百姓都朕是位明君,你觉得如何?”出乎意料的轩辕哲竟然邀请她评价自己。
呵,这不就是,来呀快拍我的马屁,拍的好了有奖。
“大周百姓安居乐业,民女去过几个地方,经济繁荣社会稳定,以此来看陛下是明君。”
轩辕哲点点头:“嗯,的不错。不过朕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比如北边的北齐虎视眈眈,每隔三两年就要进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朕的大军无法彻底击垮北齐。朕不得不忍者屈辱将朕的亲生女儿送去和亲,去嫁给那个比朕还要大两岁的老东西。”
“还有楚国赤乌族虽然四分五裂,却仍有余力抵御外族,两国边界也偶尔有摩擦,朕不得不送朕的儿子去赤乌族做质子,这都是朕做的不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