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娶妻了吗?”她这么盘问,糖糖很不悦,再问什么,索性开口反问。
“孩子问这个做什么。”裴氏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鬼大的丫头,虽然这丫头眉眼像极了沈璟和沈谦,只可惜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她不定还能接纳唐蕾。
唐蕾和别的男子关系太过暧昧,她不喜。
知道儿子放不下那个钟羽澜,她还特意去打听过,结果得到的结果太让人失望。
镇北侯一门世代忠烈,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做主母,若是儿子喜欢,就做个妾吧。
“对了,不许叫他爹爹。”裴氏黑了脸,“我儿子还没娶妻呢,你这样乱叫,不合规矩。”
糖糖扬起脸,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我还不稀罕他给我当爹呢!”完便跑了出去,心情不爽的姑娘在府里一通乱跑,后面的流风紧追不舍,因为是主子认下的孩子,他也不敢强行将她抱回去。
话,看孩子是个累饶活,下次一定自己去报信,让流金陪着这个祖宗玩。
糖糖扭头看到身后的流风紧追不舍,一个闪身趁着拐弯,就看到一排房子,半截埋在地下,半截在地面之上。
阿夜鼻子很灵,从糖糖颈中出来,化身为龙,毫不客气的撞开了门,好香的酒气!
糖糖知道阿夜喜欢喝酒,就坐在门口等阿夜,这排房子是个酒窖,武成王府储存酒的地方,听到声音追过来的流风看到被撞坏的门子也不敢斥责,只是略微心疼了一下,又要花银子修了。
还未开口,就听到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跑进去一看,一条成年男子那么粗大的蛇,不,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东西,用嘴衔开泥封的探子,然后醇香的酒就流到它的嘴里。
“妖怪呀!”流风自认为跟随沈璟跑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奇怪的事情,这样的庞然大物,如同妖物般的东西还从未见过。
从腰间抽出长剑,就砍了过去,阿夜轻轻甩了甩尾巴,将流风甩到墙上,重重撞击之后跌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地窖里的酒很多,阿夜喝的欢快,扭转龙头看到流风昏迷不醒,就觉得他很没用,自己只是尾巴轻轻一甩,他就不中用了。
能怪他吗?
糖糖自顾自的在外面揪地面上的草发泄自己的不满。
爹爹家里没一个好人。
时间过去好久,日头西斜,糖糖揪秃了一片草地,才站起来去了屋子里面拍了拍喝醉的阿夜,阿夜用最后一点神智变作一条手指粗的黑蛇,被糖糖提在手里,去青梧殿。
武成王府很大,一出门,糖糖就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就一通乱走,走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到青梧殿,虽然路上碰到了府里的婢女,但人家看着她一个姑娘,提着一条黑蛇,吓得尖叫一声就跑了。
她压根就没有开口问的机会。
叹了一口气,就找了一个,门槛坐下。
被撞的昏过去的流风悠悠醒来,浑身疼痛,屋子里暗了下来,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门外早已不见糖糖的踪影,一瘸一拐的扶着后腰朝青梧殿跑去。
流风鼻青脸肿,身上沾了酒液,衣服也湿了几块,不知道主子爷在和唐蕾在里面做什么,也不敢贸然进去,“扑通”一声跪在门口:“爷,糖糖不见了!”
屋子里刚摆好了一桌子饭菜,两人还未动筷,正要差人去寻糖糖,沈璟拉开门就看到狼狈的流风:“去了哪里?”
流风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沈璟将青梧殿附近的暗卫和厮全都叫来,大家分头找。
唐蕾倒是不担心,能让她女儿吃亏的人还不多,就跟着沈璟一起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门口看到了念头耷拉脑袋的糖糖,手里还提着完全醉死过去的阿夜。
“娘亲。”糖糖圈住唐蕾的脖颈,委屈的眼圈都红了,直接趴在她的肩头,“咱们回家吧。”
“拿着一条蛇做什么,你怎么那么大胆子,府里的婢女看到了蛇都绕着走,你胆子可真大。”沈璟去拿她手里的黑蛇,想扔了,哪知糖糖眼疾手快将阿夜往唐蕾脖子里一塞,就不见了。
“蕾蕾,蛇跑到你衣服里面去了,你快放糖糖下来,我给你抓出来。”
唐蕾摇摇头,很淡定:“不用了,这条蛇是我养的,专门保护糖糖的。”不知道女儿遇到了什么事,如此委屈,她的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
“晚膳就不吃了,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奇怪的喜好,居然养蛇,这还不算,蛇能保护糖糖吗,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沈璟扯住唐蕾的胳膊,“你若是人手不够,我可以找人保护糖糖,别让她拿着一条蛇玩了,很危险的,要是被咬一口怎么办?”
“阿夜不会咬人,我该走了。”唐蕾拍拍女儿的背,“下来自己走。”
糖糖乖巧的从唐蕾身上下来,一言不发,牵着母亲的手往外走。
沈璟要阻拦,浑身疼的流风却扯住他直摇头:“爷,她该回去了。”
如今,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站在酒窖里,脚下是碎了一地的酒坛碎片,沈璟听完流风的汇报,震惊的不出话来,唐蕾母女居然和妖物为伍。
他眼看着糖糖手里的黑蛇消失在唐蕾的颈间,而流风十分确定迷迷糊糊的他看到糖糖在巨大的黑蛇身上拍了两下,黑蛇就变成极的一条。
太诡异了,一定是妖物。
躺在床上,沈璟痛苦的闭眼,如她所,苦等她五年,结果,她归来与妖物为伍。
谈这分开的五年,她总是含糊其辞,什么在赤乌族皇宫住了四年多,也没干什么事,就是发扬壮大了暗夜唐门。
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问她到底是不是开启神殿的那个选之子,她含糊其辞。
记得以前,她不是这样,以前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流风都对她们母女戒备心十足。
“不行,我得亲自去瞧瞧。”沈璟翻身坐起,找出一套黑色衣服,提着剑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