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也别太晚。早点回房休息。”程宛微征了几秒道。
“好。”
卧室里的床头灯始终打开着,光线昏黄朦胧。迟晟注视着程宛缩进被子里背过身子。他的面孔刚毅而温柔,只得一双瞳孔幽深,程宛没睡着,背过身子的她还睁着眼,不到几秒迟晟的脚步声渐渐由房门走到了书房。
起初她还能睁着眼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他们刚刚经过了一次不怎么愉快的交谈。程宛的心里同样憋闷难受,渐渐的眼皮子就打架了沉沉的睡去。
迟晟在书房里忙到半夜,晃了两下微酸的脖子起身往房间走去。他关掉了床头灯,亲手亲脚的躺上来。一阵“悉索”后,迟晟的身子渐渐贴过去,把程宛捞到了怀里。
迟晟感觉到程宛的脚还是冰凉的,已经是深秋临近初冬的气了,市已经有了冬的感觉且昼夜温差大。白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晚上的时候就要穿棉袄。程宛一直有手脚冰凉的毛病,这个时候她会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迟晟把她的脚丫子夹在自己的腿间,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他一手横穿过她的腹下把她藏在衣服间的手拿出来握紧,程宛能感觉到身后巨大的热源,不由得渐渐放松了身体。
迟晟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手臂上,再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贴着自己,这一个的动作让程宛很安心,迟晟的身体很热,正好驱散了她对寒冷的恐惧。
睡意朦胧间,程宛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子,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投进了他的怀抱。迟晟一手抱着她的腰和她抱的紧紧也沉沉的睡去。
第日醒来气极好,两人都有点睡过了头。睁开眼时,彼此都微微一笑。
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但时间紧迫两人收拾完毕就匆忙出门了。程宛要回方山医院接同事的班,她刚搬了办公室还有些杂物要搬过去,有位男同事自告奋勇帮她搬,程宛也就没坚持收拾完毕就进了手术室。
这是位来做双眼皮手术的客人,本来是由同事来操刀但突然换了医生她想想就不愿意做了。程宛指挥助理停下手边的工作对客壤:“我尊重你的想法,医院也有规定如果病人不同意这个手术还是由吴主任来做。”
客户是个五十多岁的会计师,事业有成。他来方山医院就做过调查,这个手术包括程宛在内的几位医生都能做,吴主任并不是最拔尖儿的。
“不好意思程医生,我和吴主任比较熟,并不是看不起你不相信你。”客户觉得有些抱歉。
程宛笑着对他道:“您别想太多,换做是我要是换做了医生我也会不习惯,你先休息一会儿,护士会帮你另外安排吴主任的手术安排。”
客户笑了,连声应到。护士进来了请她先出去,一会儿会帮她重新安排时间。
程宛回到办公室时坐在椅子上发呆,助理进来把后面的手术安排告诉她脸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程宛疑惑地看下助理,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医生,后面都没有你的手术安排。主任了,以后只安排你坐诊,后面的手术先全部都暂停。”
顿时办公室的空气好像突然间就凝结了,这无疑是一记重锤。程宛震惊的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憋闷:“为什么?主任是怎么的?”
助理也是一头雾水,她也是突然被吩咐去告知程宛要先暂停了她后面的手术安排,鉴于这个决定,她内心的疑惑不比程宛少。
“还是我自己去问吧,谢谢,你先下去吧。”
助理应了,走向门外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程宛的表情,见她静默无声的样子这才出了门。
程宛拿出翻到主任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下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了,是主任发来的信息。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后面的手术我都交给了吴主任,之前不是一直想放假吗,我同意了,这段时间你就带薪休假吧,还想什么就不必了,我晚点会联系你。”
程宛一言不发,她的嗓子里现在就像被堵了块东西,吞也吞不下去咽也咽不下来。
她噌的站起来,拿着手机开门往外面走去。经过走廊时,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经过时和程宛感觉到他们打招呼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前台张吞吞吐吐的,拉过她到一旁声的道:“宛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觉得好像有人想要整你,你还是先回办公室吧。我看了一下你的排班下午没什么事不如先下班吧。”
程宛心里一突,脸色有些微变问:“张,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台张和程宛的关系不错,她一向崇拜和敬佩程医生:“呃嗯,就,就是有人在公告栏那里贴了一些东西,刚刚我已经撕掉了一点。”
张把撕掉了那一块纸拿给程宛看,上面几个大字赫然显示,“程医生和现在某集团老总不顾羞耻出双入对。”还有就是写着“程宛被包养倘若正室出入男方别墅激吻照。”
程宛手心不由收紧,把那张纸揣回兜里对张:“主任今过了医院了吗?”
张摇头:“主任从昨起就去上海出差了,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来。”
程宛咬牙,主任现在是在躲着她。之前有有笑的同事纷纷侧目,见她的眼神都透着不自然,还有几个平日里暗地就看人八卦的正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讨论,见她经过还露出了几分鄙夷的眼神。
程宛尽量暗示自己先不要生气,虽然她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有人背地里要整她,现在重要的是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她走向那几个对她投以鄙夷眼神的同事问:“请问,你没有看到是谁贴的这些东西的?”
一个短发长脸的护士阴阳怪气的道:“程医生敢做不敢当?现在是想找谁出来撒气呢?”
程宛回头看向她冷笑道:“不是想找谁撒气,只是想找他问清楚。”
“呦,还问清楚什么呀,我们看的倒是清楚,大家是不是啊。”长脸护士旁边的一个圆脸讥诮道,嘴角眼里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