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满心的委屈无从发泄,现在一瞬间全部吐露出来,倒觉得轻松多了。
迟晟皱着眉头,镇定地道:“是我思虑不够周全,居然没想到周围人会有那么大的恶意。明我就让严征发一份声明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程宛惊讶地打断了他,接着道:“嗯我是,现在要是公开了那我在方山医院就更待不下去了,迟晟,我过自己并不在意名分。这本就是我们的私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向所有人交代。”
迟晟的名声和地位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程宛不行,他们公开后一定会引起社会性的轰动,程宛一向讨厌被人跟踪无休止的挖掘隐私。这对她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无疑会造成影响。
迟晟有些不悦,他满心的想给她一个名分,堵住那些饶悠悠之口,而程宛却不愿意了:“那你是觉得让那些人闲言碎语嚼舌根,非要把我们的关系歪曲成不正当的?阿宛,你要是觉得方山医院会对这一方面有所微词,大可把这些事交给我。再这工作不做也罢,我养得起你。”
程宛本就不愿在这件事上多纠结,这件事一旦聊起来,肯定比剖析迟晟的过去更让她难受。程宛看着迟晟,认真的道:“那至少等到婚礼的时候再公开吧。”
“你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还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关系很刺激?程宛,你真的想好了?我可以无所谓有哪些人敢嚼舌根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但你也会知道那些人不会真正地咽息。”迟晟顿了顿,脑子里一想而过的念头让他有些愤怒。
程宛双手抱肩把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一声不吭,她现在心里憋闷的难受。
“走吧,先送你回去。”前面传来了迟晟的声音。
程宛瞬间回过神来:“嗯。”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都一声不吭。谁先开始打破这个平衡的人都是最难受的,程宛还有自己的事业朋友生活,她已经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孤独老去。可现在命运有另一种的安排,她承认这让他感到彷徨无措。
坐回车子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话。前方的司机明显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刚刚迟晟进去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司机只当两人是又闹了别扭,他从前视镜瞟了一眼,身后两饶身体面积加起来在这辆宽敞的豪车上占据的范围并不大,反倒还有剩余空间。现在两人隔得跟个牛郎织女一样。
迟晟脸色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抿唇扯着领带的动作生硬且带着怒气,司机不由心里一突。
程宛也把脸转向窗外,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地嬉戏打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机颤颤巍巍的问道:“先生,是回别墅还是去北和苑?”
程宛转过头来道:“请回北和苑,谢谢。”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的情绪。
迟晟正要答的话没出口,这一噎更让他生气。
司机感觉到车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度,明明空调开的不高,他却仿佛置身冰窖。
程宛声的解释道:“我明有个手术,在家里准备会更方便些。”
“开车!”
迟晟冷喝道,把程宛和司机都吓了一跳。司机嗳地激灵,急忙启动油门静静的开车。
程宛眼圈又红了,她把头转向车外,窗外现在的气温已经有点凉了风又大。但程宛不在意,她现在就需要一些冰的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风灌进车内,倒让程宛的情绪顿时冷静了下来,头也不怎么疼了。
“把车窗摇下来,这样会感冒的。别把头伸出去很危险。”
“我想吹风,在前面的酒吧停一下,我忽然想喝一杯。”
迟晟使了一个眼色,司机会意把车窗摇了上去。然后回过头来对程宛:“你现在需要回家洗个澡,然后睡觉。有什么事明再想再。”
程宛瞪了他一眼:“你无视我的要求,我了,我现在想喝一杯,这都不行吗?”
迟晟微微回头斜眼看她:“举杯消愁愁更愁,现在是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
“你还没成为我的丈夫呢就开始管我了,你自己不也大晚上喝酒,又开始双标了吗?”
程宛最近将这个词用的频繁,大概是迟晟眼里的戏谑和冷意也激起了她的怒火。凭什么他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然后自己还要完全接纳。
“阿宛,不要胡闹。”
“你才胡闹呢,你全家都胡闹。”程宛不管不鼓脱口而出,迟晟抿唇的动作让她现在恨不得掐上去。
迟晟果然脸就拉下来了,他对前面的司机继续:“别管她,继续开。”
“我要下车。”
迟晟充耳不闻,还淡定地从一旁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程宛不可能现在去摇车窗和车门,从包里拿出手机摁了邢森森的电话,没有接听。她握着手机手指发白,憋屈和苦闷的情绪到达了极点,抽噎了一下,眼泪就滴答在自己的手背上。
迟晟拿杂志的手一顿,他回头去看程宛,然后把杂志扔在一旁,掰过程宛的身子去打量他的脸庞问:“你哭什么呢?”
程宛甩开迟晟的手,她的力气不够迟晟的力气大没甩开,只好用指甲去掐他的手背不管:“和你有什么关系?”
迟晟见惯了程宛冷静腆雅的模样,对她忽然之间的耍女生脾气不觉得烦闷,反而有点京喜。他任由着程宛继续掐他手背,淡淡的道:“那你哭什么?”
“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有意见憋着,”程宛怒气冲冲吼道。
司机觉得现在如果可以跳车,他现在就跳出去了。奈何现在就在高速公路上。后面那对情侣正在打闹发脾气,自己真应该避得远远的。以防止他们的怒火烧到自己。
迟晟笑着酒窝都要出来了,他有酒窝,不过很浅,随着年龄的增大就愈发不明显了。
迟晟冷笑:“我非不憋着。”
程宛一噎,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