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略窥视的面前的这一切,眼色忽明忽暗:“看得出方伯母和伯父您耄耋情深,我曾在网上看过报道,上面您和方伯母当年的婚礼可谓是世纪婚礼轰动一时。”
方置平嘴角露出笑容,冷硬的脸上都是笑意:“十几年前的事了,但是我们还算年轻。什么世纪婚礼都是世人口中的,真正的幸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过,这十数年来很好。”
周略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方置平已经上了年纪,加上现在病了一场,头发几乎已经花白了。他在网上查过方家和迟晟的不少信息对方置平对人印象很深,他是纵横商场的老狐狸,现如今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一个老年发福的男子,方置平身量高大,常年修养在屋内皮肤很白,他和方越的眼睛很像,但方越的眼睛透着明亮单纯,全然不是他那样满是算计。
周略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开口道:“您打算让我怎么做?”
方置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毫无表情的:“方越那孩子实在是不中用了,我也是没精力继续操持这些了。本想放手让他过去国外让他历练历练,但还是这样。”
周略坐下,看着面前的一套,茶具的壶嘴里还冒着热气,端着茶壶往方置平的茶杯里续杯:“我在美国一直没忘了义父多年的援手,也亏得了你,我才有机会从黑帮手里脱身。自然是感恩戴德,方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不会推辞的。”
方置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悠悠的道:“这茶味道淡了,总该去换一壶才能品出些味道来。方家现在还有些实力,但与商场就是无缘了。你尽管放手去做,有我为你撑腰。”
当年,周略被迟晟弄离公司后还下了禁令,让他在国内的公司混不下去。不过究竟是他咎由自取,迟晟最终还是留了一手,没有赶尽杀绝,只把他轰到了国外,盗取公司专利技术是业界丑闻,这是一但曝光这辈子应该就和商业无缘了。
周略混迹国外的时候,很快把手上的积蓄挥霍光了,他盗取专利的恶名被国外的几个黑帮要挟追杀,是方置平花重金从黑帮手里赎回了他,并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养精蓄锐。
方越对商业不感兴趣,方置平曾一度担心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常给方越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传宗接代的计划也泡了汤,方置平就想到了周略,暗暗资助让他回了国。
周略不是不知道方置平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扶持自己的儿子方越,周略本人本心怀鬼胎,既然是一场交易,那这样交易来得有价值一些。所以他认方置平为义父。
周略把手里的那杯茶倒掉:“茶淡了,就换新的茶叶,义父,我懂了。”
明叔这时刚好取了药过来,服侍方置平服药,周略起身告辞:“方伯父,我先走了。请带我向伯母声告别。”
罢,就出了花园,明书仔细观察了自家老爷的脸上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面色红润连带着的精气神也活络了起来,但他没敢问。
迟母上楼看着孙紫娴躺在床上,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呦,怎么这么热啊?发烧了你这孩子也不,快去请医生来盛园,孙姐病了你们都不知道。”
迟母朝佣人发脾气。
孙紫娴昨晚摔完东西后,心生一计。就在浴室里淋了几个钟头的冷水澡,终于把自己弄感冒了。她咳了一声,楚楚可怜地道:“干妈,你别怪他们。都是我不好,昨晚在阳台上赏月看的时间太晚就着凉了,她们哪里知道这些。”
迟母觉得孙紫娴很懂事,有些心疼的道:“你啊,真是个傻孩子,自己不舒服了就应该早点,我早就过了,你把盛园当做是自己的家,要吃的要喝的尽管吩咐她们就是了。现在烧成了这样,我要是没上来看你啊,还不知道会不会烧坏了脑袋。”
孙紫娴有些感动,迟母比她母亲做的还够周到。她挤出了眼泪平了迟母的怀里:“干妈你对我太好了,我自就没有母亲在身边长大,您这样关心我就算让我现在死了,我也是心甘的。”
迟母柔声揉了揉孙紫娴的头发,捂住他的嘴巴道:“呸呸呸,快别这样的丧气话,你这孩子怎么了生起病来连这心态都丧了起来。”
孙紫娴咳了一声:“干妈?方越呢?”
“他啊,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今一都不会回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你看你都病了,心里还记挂着他。”
孙紫娴装作有些娇羞:“干妈,你笑了,我和方越就是朋友,朋友关心朋友的行踪不是很正常嘛?”
迟母宠溺的拍了拍孙紫娴的脸蛋:“快躺下休息,我可告诉你啊。方越可是难得的好孩子,你要是喜欢他就抓牢了他不然他可是会被别的狐狸精给勾走了。”
孙紫娴在心里冷笑,她觉得自己的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大奖真是可惜了。果然,她瞬间脸色就暗淡了下来:“干妈,你也看出来了。方越对我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那位程姐像是很喜欢那样子。”
迟母一听到程宛心里就很不痛快,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下子勾走了她两个儿子,让他们为她神魂颠倒理智不分?
迟母安置好了孙紫娴休息,又看着医生嘱咐和开药才下了楼,旁边的一位佣人经过对她道:“夫人,迟少爷和程姐就在门口您要去送送他们吗?”
迟母想了想了就过去了,程宛身体疲惫,都怪迟晟昨晚一直什么还来,让她早上耽搁了时间起床。做客在别人家还晚起,程宛心里觉得很愧疚。她实在是疲累的很,现坐在副驾驶上动都不想动,见迟母的身影好像往这边过来了,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
迟晟摁住了她的手有些奇怪地问:“不用,母亲不会介意这些。”
程宛甩开了迟晟的手,皱眉低声道:“规矩还是要注意些的。”
完下了车,迟晟也下来了对迟母道:“母亲,我们就先走了。”
迟母眼睛扫了一下程宛,看她低着头道:“伯母,我们先走了。”
迟母没理,但鉴于风度还是对程宛略点的点头,然后对迟晟道:“晟啊,注意开车。昨晚你的让越去远航集团的话还算不算数?那孩子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还是提点一下他吧。”
迟晟沉默片刻然后道:“我让严征安排一下,这周内让他过来远航报道。我事情多可能一时没记起这件事,严征会安排妥当。”
迟母听完松了一口气,这才扯出了一个微笑让他们快点上车。
车子驶上道路的时候,程宛用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她现在有种不出来的心情。
“别多想,母亲一向是如此。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过来了。”
程宛笑了笑:“你的母亲是真的不喜欢我,看来下的女人都逃不了婆媳关系的这一关,我是不是考验失败了?”
迟晟握了下程宛的手,觉得有些愧疚:“我们以后不过来了,日子终归是我们两个人在过。旁人什么并不要紧,你是我的妻子以后谁敢不尊重你我会替你出气。”
程宛备受感动:“嗯,幸好你不是什么妈宝男,不然的话我真的后悔答应你的求婚了。”
迟晟闷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宛不服:“迟先生,话可别的太满,我们现在还没结婚呢。我要是后悔的话”
程宛话没完迟晟就把一只手放在她腹上探探,然后闷笑着:“迟太太,这里不定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还后悔得来吗?再了,你要是好后悔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你要是敢跑了我岂不是成了深闺怨夫孤独一生?”
程宛连忙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羞红了脸:“什么嘛,都怪你。”
程宛自从和迟晟在一起后,就让医生开了长期的药物。倒不是抗拒什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在合适的时候才选择是否让孩子到来这是每个女子都应该有的知识,迟晟有时情到浓处的时候会忘了做好防护措施,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程宛服用过一次紧急事后药,她对那药物的反应很大又呕吐又头晕的,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才开始服用长期药物。
迟晟还不知道,程宛羞于这些,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我早上有很多工作来不及陪你,回去让张妈给你做你爱吃的香菇炖鸡好不好。”
程宛真的有些饿了,本身起来的时候都太阳晒屁股了,迟晟赶时间要回公司所以两人都没用早餐。程宛摆摆手:“我下午有几个面试,已经和人家约好了时间不能不去,你安心工作不用管我。希望这次面试能够顺利,迟先生,给我声鼓励吧。”
“啊,我那聪明伶俐美丽大方的迟太太,你一定k的,为夫对你有信心。记得一定要吃早饭别肚子空空的去面试,要是面试的途中肚子叫了,那就尴尬了。”
程宛噗呲一声笑得开心,她啐道:“迟先生,哈哈哈,一本正经地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迟晟其实也不习惯用这种语气,他还想笑呢,车子已经回到了别墅,迟晟装作不知情地打量程宛问她:“别笑了,再笑我抱你进去。”
程宛立马不笑了,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迟晟在雨夜抱着她进屋时的窘状,佣饶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程宛当时就想在地上刨个坑,然后跳上去。
程宛匆匆忙忙解开安全带正要跳下车,口里念念道:“迟先生快去上班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快去快去,迟到的话,那一群人又要围在你唠叨了影响多不好啊。”
迟晟拽住了程宛的手腕,问她:“你忘了什么?”
程宛咕噜的眨着眼睛,看着迟晟脸上的笑,用手指往他浅浅的一边酒窝戳了一下,朝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开门下车,进了别墅。
幸好她早上没涂口红,不然得给他印个口红印。
迟晟心情很好,到了公司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行政向他打招呼,他还回了笑道:“辛苦了玛丽,让严征过来。”
前台行政一脸花心,拍了拍另外一个同事的肩膀低声道:“我们老板今心情很好啊。”
同事打趣道:“我们老板现在沉浸在爱情之中,心情当然像开了花儿一样。你我们要不要拍一下他的照片做个珍藏?哎呀,我们老板的笑可真好看啊。”
玛丽拍了拍那位男同事的脑袋:“我看你子是想脸上开花,公司不允许私自拍摄老板私下的照片到处传阅的,你的员工守则没有背熟,拿出来抄十遍。”
男同事赶紧开溜:“你可别了吧,员工守则还规定了员工不允许对老板犯花痴呢?你不也一样没背熟?哎玛丽,快擦擦你的口水,桌上都被你的口水泡湿了。”
这个规定其实是严征规定的,鉴于迟晟实在长得太帅了,经常有员工私下拍着他的照片流口水,才有了这个规定。迟晟觉得这个规定与他的尊严有损,让严征赶紧把这个规定取消了。
但这件事也成为了整个公司侃侃而谈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去死吧你,石头哥。”玛丽大怒,拿着手上的作势要往身上拍打。
“什么石头哥,我就石磊!几遍了。玛丽你真应该去检测下智商,别饶名字你怎么都记不住呢?”石磊好气又好笑,继续作死地调侃。
玛丽笑了:“石磊石磊,四个石头,你五行缺土啊?我就叫石头哥咋滴?”
石磊认栽投降:“好好好好好,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玛丽别犯花痴了,我真的,把口水擦一下。”
“那是水!”
严征过来了咳了一声,两人立马消停。他有些严肃地“教育”他们:“工作场所不要随意打闹,你们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公司的形象。”
“是。”两人齐齐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