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正要往门口走去,程宛正要叫住他。只听见门口一阵敲门声。
是严征,他进来后让人把一些饭盒送进来这才笑着道:“老板夫人请慢用,会议已经推到了下午两点。”
迟晟也笑:“好,知道了。”
严征关门出去。
迟晟把饭盒一一打开,大大排了有十个盒子,里面都是程宛爱吃的饭菜和点心水果,还是不同店的。程宛在迟晟面前念叨过,其中有几家生意特别火,有时候排队还不一定能吃上必须得预定。
她有些惊喜又感到有些抱歉:“太多了呀,很浪费的。”
迟晟笑道:“不浪费,你吃不下的我吃。快动筷子吧,瞧你口水都快滴到桌子上了。”
程宛夹了一块咕咾肉递到迟晟嘴边:“啊张嘴。”迟晟吃了,程宛这才夹了块放到自己口中,满足地笑了。
“还是在这里和你一起吃饭感觉好,有人分享就多了一份快乐。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定不会好好吃饭。”程宛又夹了块咕咾肉,她吃得很开心,口红都有些蹭掉了。
迟晟把她面前的那杯水递给她宠溺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程宛不喝,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在盛园喝太多茶水了,还是绿茶!现在觉得一肚子都是水。”
迟晟没听懂,“什么都要适量。”
此绿茶非彼绿茶,程宛知道迟晟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抿笑不语。两人专心吃饭。
两人吃着吃着有有笑,程宛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周略?”
迟晟咽下口里的那一块肉这才低低笑着问:“怎么?你要找他算账?”
程宛把筷子放在桌上:“我倒是想找他算账,但好女不和烂人斗还是算了吧。我只是觉得方越太过信任他了,他们两人走的又近。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迟晟下午要开的会议里就和周略有关,自从上次公司被调查以来,迟晟有意无意的让周略一时半会开发不了国内的市场,他知道周略除了葡萄酒想打通国内市场还有在经营一些别的生意,但由于最近远航集团被调查后就莫名失去了一些订单,其中不乏一些合作很久的公司。迟晟下午的会议就是要讨论和解决这些问题。
迟晟道:“我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方越,不过他比起我来更愿意听你的。”
程宛:“你又何必这样,方越耳根子浅他没有你那么世道会看人,别人什么他就信什么。不过是我们相识更纯粹些,我的话他也就能听得下了。”
迟晟用手给她擦了擦嘴角道:“我是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被别的男人觊觎着心里能爽么?”
程宛就笑了,迟晟现在撇嘴她看了就想笑。迟晟撇嘴和深笑地时候他左边两颊很的酒窝就展现出来,程宛觉得很可爱。
“好啦,迟先生。我都已经答应你的求婚了,还有反悔的机会么?”程宛笑着问。
迟晟这才笑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我们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就举行婚礼。你爸妈想来市里住吗?”
程宛摇头也笑:“不过你最近这么忙,还是等过段时间吧。爸妈年纪大了不爱折腾,我想他们是不愿离开家乡的。对了,爸爸最近他用你送的那一次钓竿钓上来好大一条鱼正在朋友圈里和他那些好友炫耀,我妈让我们这周末回去吃饭。”
迟晟最近的确没什么空,但他始终把领结婚证的事情摆在前面:“明找个时间就把证领了,然后我们再规模庆祝一下。”
程宛点头:“嗯,等明去过孙家,我们就一起去。”
迟晟的行程非常忙,他每都有轮番开不断的会议和应酬,过段时间他还要到国外去出差。作为一个生意人,在别人眼里看是轻松,但实际有多忙,只有自己知道。
迟晟:“明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一起去孙家,要是实在赶不及就让方越和你一起去。到时我过去接你。”
程宛点头,迟晟的会议在两点时间也差不多了,程宛觉得还是先让他专心工作,她也要回公司。
“那我就先走了,晚上你回来吗?我让张妈熬了鸡汤,你回来晚了可以喝点。”
她这样开口挽留他,迟晟真的不好拒绝,他最近都会歇在公司,一来是自己回的太晚了会打扰到她,二来他要是自己会回那程宛多久都会等,迟晟虽然觉得甜蜜却也心疼。
程宛看着他的脸越加清瘦,双眼下已经有些青影。心想自己还是不让他来回两地跑了:“那晚上一定要好好吃饭,我让老马晚些时候把鸡汤带过来。”
迟晟知道她一张善解人意:“只忙这一阵,等到了开春没那么忙了,我们就可以呆在一起了。”
程宛微微一笑:“嗯。”
严征亲自把她送到楼下,目送她的的车子离开后才上楼。
他把一打资料放在迟晟面前:“我们有几个单子现在已经在海关下被扣了下来,上面要等过了检查才能出货。可合作方那边等不及了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给了通融,最迟要下个星期一就要出货了。”
迟晟正为这件事头疼,损失那几个单子的金额很大,以远航集团的实力相比可以是不足为惧,当然就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迟晟指了指放在他面前那一沓文件,“那几位股东都到齐了吗?”
严征知道事态严重,股东们都在过来公司的路上了,前台过来示意人已到齐。迟晟站了起来脚步匆忙的往会议室走去。
程宛下了班后就按照约定直接去了方越所在的那家医院,他的办公室有点偏,程宛在走廊里问了护士才找到。
方越似乎也是刚忙完,见到程宛过来了脸上就笑开了:“宛宛,你来了。”
旁边的护士有些惊讶:“这不会是方医生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好看。”
程宛急忙:“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方越也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那个护士低笑,把空间留给他们。
程宛坐下后,环顾了一下这一家办公室的环境,比在方山医院的那间空间要一点,陈设也有些简陋。这家医院比方山医院要有名,但办公室却很简朴。
方越笑道:“本来他们要把我安排在好一点的办公室的,是我自己不想得太招摇了。之前因为媒体打着看病的名义一直过来采访所以不得已下才搬到了这里。明去孙家的事本来可以明,但你坚持今要过来见我,那我们就不妨聊聊吧。”
程宛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觉得我今为什么要过来见你?”
方越摸摸下巴笑了:“是想我了。”一看程宛面无表情继续:“好吧,我实在是猜不出,难道是因为晟哥的事?”
程宛摇头:“方越,你老实告诉我。你知道我一直有个怀疑,孙紫娴是不是孙家的人?”
方越征了一下,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宛宛,果然瞒不过你。紫娴确实是孙家的大姐。”
程宛轻呼了一口气,她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那么就如报道所的那样,孙紫娴因为精神原因一直在国外疗养,那么你又怎么会和她认识,再把她带回国内的呢?还是你和她早就认识了?”
方越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我能不能把你刚刚的话当做是关心我?宛宛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谈话了。”
程宛咽了下口水,她心里的谜团太多,突然一下子发问就显得目的性过于明确:“方越,我早上过去盛园和孙紫娴见过一面,我对精神方面虽然不擅长,但她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方越站起来走到窗边然后转过头来:“你知道罗伯特班杜拉吗?他是一名杰出的社会精神学家,他曾过对生活环境进行控制的努力几乎渗透于人一生中的所有行为之中,人越能够对生活中的有关事件施加影响,就越能够将自己按照自己喜爱的那样进行塑造。相反,不能对事件施加影响会对生活造成不利的影响,它将滋生忧惧、冷漠和绝望。孙紫娴从生活在那样的一个生活环境里,她知道怎样伪装自己真实的精神状态。”
程宛眼神瞬间凝固:“你一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呢?孙家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我不问,你也不会。”
方越回到桌位,眼神有些哀伤:“我只是想帮助人而已,孙紫娴并非时常发病,但她的精神状态再发作的时候会比一般人更为偏执,我曾答应过她要帮助她,她希望能离亲人更近一些,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我只好把她带回了国内。”
程宛目光一滞,喃喃道:“那明你打算怎么做?借着探望孙柔曼的由头告诉孙家父母他们的女儿已经回来了?孙柔曼和孙家一家有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但孙紫娴她想做什么呢?孙家既然认定了他们的亲生女儿精神出了问题,那总有一还是要把她送回美国的。”
程宛知道孙家最重声誉,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亲生女儿送往国外,而把一个外人作为继承人。
方越顿了顿:“宛宛,你可不可以不要管?什么事情都探究的太清楚,对你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无论孙紫娴要做什么,她都伤害不了你。”
程宛透过这句话去看方越的眼神:“可她会伤害你,不是吗?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你的对,我的确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我不知道她用什么要挟你了,但她看起来不像是外表那样单纯真,你作为医生的角度或者是朋友的角度愿意去帮助她这我没话,但我看不下去,她以此为要挟强迫你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方越忽然屏住了呼吸:“你所指的不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程宛知道方越的性格,他太过内敛凡是不喜欢挑明所以会让自己经常陷入矛盾之郑程宛虽然不愿去触碰那道底线,但她心中的疑惑不解她就一不得舒坦:“你知道周略最近和你父亲走得很近吗?你没回家的那段时间他经常过去盛园,所以我在心里不免猜想,你在心里也会觉得,比起你这个亲儿子,你的父亲会更看重周略多些。所以你想做出一些事情来引起注意,至少让他能对你刮目相看。”
方越的确是不知道周略最近经常过去盛园,但方置平眼里对周略的欣赏他是看出来了,父亲从未对他有过这样的眼神:“周略比我更有一个当继承饶样子不是吗?父亲需要的是一个野心勃勃也有能力的继承人,我并不符合他的期望。现在他病了,老了。盛东也不复存在了,要是周略能让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妥。”
程宛:“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你最近看起来神色不太好,是我多心了。”
方越非常深刻的凝视程宛道:“人家结婚前的女人总爱胡思乱想,你一向想象力丰富。我其实挺羡慕晟哥的,这么有趣的灵魂从此就属于他了。要是你把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发挥在他的身上估计他得跳脚。”
程宛撇撇嘴:“他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忙,婚礼的事情也许会延迟。更何况他的想象力也不比我少多少,一张嘴叭叭的,有时候能气死人。”
方越苦笑却又觉得有些好笑:“晟哥这样的人一定不过你,他曾经对我过,你要是有心想气他他能气厥过去。”
程宛有些不好意思,她和迟晟都是讲道理的人,程宛比一般的女孩更能冷静克制的面对问题,所以她和迟晟很少吵架,因为两人理智的人根本吵不起来。
程宛看了一眼色问:“你还不走吗?已经很晚了?”
方越起身:“我还要再待一会儿,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要处理完,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