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桐僵硬着身体,好一会才握着他的双手,转身替他抹去泪水。
这一刻的石青桐有些迷茫!楚风好吗?很好,对她全心全意,好到没话!可她爱楚风吗?她觉得她是喜欢他的,但是想到成亲,感觉好遥远!她甚至无法想象出楚风成为她丈夫,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
一开始,她觉得楚风可能是为了报恩才想娶她的,想到他还年少一时冲动,等想明白了,或者是有了真正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放手。所以一直没当回事。
后来,楚风为了留着她要生要死!她又觉得他可能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想把她留在身边。但她是女的长伴身旁,只有成亲才名正言顺,所以才想娶她。
现在她突然发现,他好像掉进了自己给自己织的情网里走不出来了?但她必需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因为她并没有认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会让他越陷越深的!
还有就是尽管楚风和她想象中的择偶标准完全不同,她还是白痴幼稚地产生了窃喜感!觉得有这样一位美少年,爱慕也是一件自豪的事。所以楚风的指责是对的!她得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
楚风被姑娘反抱住的刹那间几疑在错觉,只到她贴在自己胸膛的脸蹭了蹭才确定是真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填满了心房,紧紧地将在拥在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石青桐被掉进头发里的泪珠弄得痒痒的,叹道:“你是姑娘吗?整掉眼泪,爱哭鬼!”
楚风破涕为笑,哑声道:“对啊!我是姑娘,你是大丈夫!咱们是生的一对!”
石青桐把脸埋在他怀里闷笑起来,真不要脸!
墨僮和墨言对视了一眼,谢谢地!可算是雨过晴了,似乎还冒出彩虹?
因为身上的衣服湿了,楚风没让石青桐下车,让墨僮替拿东西,自己撑了雨伞进了宫门。
石青桐对着龙四招了招手,道:“送公子进集英殿,在外面看着点,别让人对他动手动脚。”
龙四应了一声,翻身下马追了上去。
等墨僮回来。墨言很没眼力见地道:“姑娘,你是要回府还是回宫啊?”
墨僮差点一巴掌朝他脑袋拍下去,这笨蛋!肯定是回府了。
石青桐看着楚风消失在宫门的背影,道:“回府。”
今下雨不适宜操练,其实不用告假也可以的!石青桐回府沐浴更衣后,坐在窗前静观着窗外的雨景。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可千万千万不要有水灾!
这几她的大脑一直空着,现在也一样!习惯性对想不明白的事情放到一边,然后去做一些需要做的事情。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一旦下了决心的事情,那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忧国忧民一会后,很自然想到了楚风,也不知道这个爱哭鬼心情安静下来没有?可千万不要考砸了!他的脸色不大好,应该这几都没有睡好吧?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远个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跟着大门剧烈响了起来,这个时辰还早,只有下雨的声音。丁伯开门声清晰地传进了耳中,跟着有人焦急地询问:“石将军在不在?在下找她有急事。”
石青桐站了起来,心道:“这找得可真够巧的,前两怎么不找我呢?”大步走了出去。才到二门,就看到丁伯领着一名全身湿淋淋,穿铠甲的年约三旬的将士,自抄手游廊大步走了进来。
丁伯看到她,连忙躬身抱拳道:“姑娘!赵将军这位就是石将军。”
那名将士猛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抱拳道:“末将丁辉参见石将军。”
石青桐看着他陌生的脸色疑诧地道:“你是那个营卫的?”
丁辉恭敬地道:“末将是征北元帅的副将,也就是楚国公麾下。”
“啊……”石青桐惊讶不已!“找我何事?”
“元帅不幸被潜进军中的细作暗器所作,那暗器有毒,军医无法解毒,情况危急!只得日夜兼程赶紧回来。末将是快马加鞭先到京城的,一个时辰前进的宫,陛下派了白院正和两名太医前去汇合。
因元帅已经昏迷不醒人事,又吐血不止。白院正恐解毒不精耽误了元帅,故而向陛下推荐了石将军。”边着边把皇帝临时给的令牌拿出来递给石青桐。
丁伯对石青桐赔笑道:“姑娘别担心,丁将军是饶本家。”
石青桐接过玉佩看了看,问道:“距离京城多远,要多久才能?”
“约两千里路,快马最快也要三。”丁辉担忧地道:“末将怕赶不及,还请石将军马上启程。”
“国公爷的马车也一直往京城走吧?如果是这样应该用不了三。”
“是,末将一时糊涂了!”
“等着!”石青桐了一声,转身回西厢更衣收拾东西。
石青桐换了飞鱼服,这样出行没有人敢拦她。朱妈妈帮她收拾了两套衣服用油纸包着以免淋湿。替她披上蓑衣戴斗笠,担心地道:“姑娘才淋雨没多久,可不能染上风寒。咱们在药箱里放些生姜柴胡?”
石青桐嗯了一声,“还要放上一坛子酒,和一包盐。”
朱妈妈匆匆跑去拿。
石青桐去拿了绣春刀佩戴上,想了想又备上一把匕首。装备整齐走出去。
丁辉也换了丁伯的衣服,穿上了蓑衣戴了斗笠。
出了门口,看到他那匹坐骑累得不行了。对丁伯道:“把我那匹马拉出来给他先用,回头我带回来。”
她那匹是大宛马,那晚负气进宫后,次日到校场练兵,老实不客气坐了皇帝那匹大宛马。皇帝自己不坐,乐得让她多坐坐好锻炼锻炼马。所以早上她也是骑着皇帝的马回来的。
丁辉道了一声谢!方才他就想开口跟她换马来着,没想到她自己提出来了。看到丁伯牵出来的又是一匹大宛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血汗宝马价值千金,换马两个字再也不出口。
上了马两人打马疾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