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掩上门去禀报楚贤。
听到楚国公中毒昏迷不醒,情况危险!把楚贤吓了一跳!忙道:“备车,我到国公府一趟。陛下主持殿试,肯定没有空派人给七嫂报信,丁辉是快马赶回连歇息的时辰都没,估计也没来得及告知七嫂。”
血汗宝马以耐力和速度闻名于世,石青桐和丁辉一路急行,中间只停留了两次用餐,终于在半夜时分到了楚国公落脚的驿站。
石青桐一下马就被请到了楚国公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久闻大名的楚国公!一名军医守在他的床前,正在替他放血以图减轻毒性延迟毒发的时间。
石青桐走到床前,看到他极具威严的脸,浓眉高鼻薄唇。脸色青灰带着黑气,双唇发乌紫。
看了眼放出的血正常的相差不大但有些黏稠,开口道:“伤口在那?”
随后由士兵扶着进来的丁辉,哑声道:“马军医,这位是陛下派来的石将军擅长解毒,请你配合她给元帅救治。”
军医看到石青桐穿飞鱼服所以一直没有吭声,要不然早轰出去。听到她就是本朝第一女将军,这才惊讶地看向了她。道:“伤口在左胳膊,是袖箭所伤。中毒初时只是头晕心悸!
人和其余同僚作了紧急处理,当时就放血清毒聊,并且给元帅服了解毒丸。没想到过了半人就昏迷了,三个时辰后呕血不止,这毒十分诡异!”
石青桐探了一下楚国公的额头,皱眉道:“这烧得太厉害了,没开退热药吗?”边着边解开楚国公的衣襟查看伤口。
马军医苦笑道:“开聊,只是一点效果都没樱想来这毒不清高热退不了。”
伤口局部症状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肿,已经开始溃烂!一股子腥臭味把敷在上面的药粉味都盖过了。
石青桐闻了一下!破口骂道:“你眼瞎的吗?他这伤口一看就是中了银环蛇毒,这明显的症状你都看不出来?军医难道都不用研究毒虫毒蛇的?幸好国公爷内功深厚,否则就死了。”
行军打仗常居野外,身为军医学解各种毒蛇毒虫毒是最基本的。所以石青桐才会忍不住骂人。
马军医被骂得涨红了脸,回想起来中毒后的情形,可不就是蛇毒!惊慌之余,解释道:“这、这可还有救?已经将近十了。我们当时放了血的,这毒应该还能解,人也能救回来吧?”
石青桐特么的想一巴拍拍死他,若是当时就发现了,用草药敷这毒早解了。沉声道:“给了什么解毒丸服用?”
马军医把解毒丸的配方了出来。
毫无对症之功效,石青桐气得脸都黑了,开口了几味草药,喝道:“现在马上就给我到外头找,打着灯笼给找出来。否则人就算救回来了,也再醒不来。”
丁辉也黑着脸吩咐士兵陪着一起去找。等人都跑出去找草药了,才担心地道:“石将军,可有办法把人救醒过来?”
石青桐沉声道:“那就看国公爷自己能不能挺住了。时间太长了,我不敢有把握。”
丁辉的心沉了下去!
石青桐从药箱中翻出一只瓶子,倒了一枚专门解蛇毒的药丸,用水化了捏着楚公国的下巴喂了下去。又提笔写了一副药方。把人扶起来坐到床上双掌贴在他的灵台穴上。
“一会草药找到了,捣烂敷到伤口上。药方上的药给准备好,半个时辰后用大锅煮滚。我现在试着引动楚国公的内力,把毒给逼出来。派人在外头守着,谁都不许发出动静惊扰到我们。”
丁辉应了下来,他又累又饿,双腿因为长时间骑马软得不行!但石青桐一个姑娘都不叫苦,他自然也得顶住!一拐一拐的出去吩咐人把这个院子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发出声响。
石青桐花了一刻钟才引动楚国公体内的内力,然后带动他内力运行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又用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才让他逼出大半毒素。余下是渗进肌肤里的,用内功只能把经脉中的逼出来,表层的毒用内功无法完全清理,只能经过药物汗蒸散发出来。
停下来她已经是头晕眼花了,一一夜马不停蹄,连口气都没歇上。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叫了守在门外的军医和士兵进来,吩咐往煮药的锅里放一张椅子,让楚国公坐着,四周拿东西给围住不让蒸气跑出来。顺便给自己弄点吃的。
军医和士兵连声应了下来。
等填饱了肚子,石青桐又喝了半壶酒,这才像活过来了一样。到了厨房看楚国公。有马军医看着,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石青桐叮嘱看着点,别把人给蒸熟了,不管醒没醒蒸上半个时辰就结束。然后让士兵给自己打热水,她得泡个澡,身上的衣服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不洗澡浑身不舒服。
洗澡洗到一半差点睡着,勉强从浴桶中爬出来,头发也洗了湿答答的,穿好衣服把头发抹了个半干。
外头有兵敲门:“石将军,马军医请你过去看一下。元帅好像有动了。”
石青桐打起精神,懒得挽头发了通了通便走出来。兵看到她居然是个女的,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是、是石将军?”
石青桐看到他那副活见鬼的模样,突然恶作剧心起,淡淡地道:“我是石将军的夫人。”
兵:“……”见石青桐已经大步往厨房走过去了,忍不住探头进房中看了看,看看是不是石将军在里面?
“石将军,方才元帅眼皮子动了一下,你看他会不会是快醒了?”一直注意着楚国公的马军医激动地道。
石青桐跳上了灶头,掀开草席检查。脸色已经转为红润,身上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状态。虽蒸气热可以皮肤转红润,但是毒没有排出的话,皮肤不会呈健康状态。跳了下来,道:“蒸多久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还有两刻钟。”马军医忙答道。
“那就继续蒸,除非他醒了,否则不要叫我。我要休息一下!”
马军医赔笑道:“是!”人家医术比他好,官职比他高,自然是他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