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小姐,你是算准了,掐着点来的吧?容淮那混蛋真给你下迷魂汤了?你对他的事情就这么上心?巴巴地跑过来问?”
夜凉是个在江湖上混迹惯了的人,再加上打理茗希楼本来就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更是锻炼的她那一双火眼金睛,玲珑心思,而她又与叶楚楚相熟,见她这么着急忙慌过来,就忍不住打趣两句。
可是当看见叶楚楚神情落寞的模样,立刻收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上前揽着她到窗边坐下,温柔地奉上一杯暖心茶。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路上听说了你的事情,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叶楚楚听着有些头疼,喝了口茶,青涩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就像现在的心情一样。
“没有,就是忽然想你了,来找你坐坐。”
“拉倒吧,你会想我?”
夜凉明显不信她的话,但是她瞅着叶楚楚秀眉紧皱,一张俏脸上三分恼怒,三分茫然,三分纠结,三分无措,就像是…怀春少女??
她赶紧甩了甩头,不可能不可能,叶楚楚这个人,外人面前淡然疏冷聪明睿智,熟悉的人面前软萌随性,但她骨子里却透着一种孤独,那是一种画地为牢,固步自封的寂寞,她怎么可能会和情爱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又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把她从牢笼中拉出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胡说什么?我只是…和云锦书吵了几句而已。”
“……”
怎么看着不像她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呢?夜凉上下打量她:“那你这什么表情?”
叶楚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一口将余茶喝了,努力平复了心情,尽力扯开话题。
“你刚才说北歌那边有消息了,是怎么回事?”
“…”夜凉狐疑地看她,果然,叶楚楚就是叶楚楚,没变,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别的无关紧要的事倒是记得牢牢的。
“容淮就是一个卸磨杀驴的混蛋,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盯上了光明殿。”
“光明殿是我临走之前让他代管的。”
“呵…”夜凉轻笑一声:“可是你一走,朝廷里就出了几桩官员刺杀的案件,都和光明殿有关,如水她们几个很快就被下了大牢查办。”
说到这里她有些愤愤:“那些遇刺的官员,都是曾经和你有些过节的,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在针对你,可是容淮那混蛋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枕边风,不仅不调查,竟然把光明殿里里外外换了个遍,牢牢抓在手里。”
“枕边风?”
叶楚楚有些奇怪,她走的时候容淮还没有封后选妃,哪里来的枕边风?
“嗯…应该是…茯苓。”
说着夜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叶楚楚,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道:“如水说的,他们可能很早之前就有勾搭了。”
“嗯…你继续说。”
“哦…”夜凉斟酌了一下道:“你当时让和光明殿断绝联系,我想着光明殿也不怎么重要,再多的我也没细查,只是吧如水他们几个主事人救了出来。”
说到这里,她双拳紧握,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咬牙道:“容淮就是一个畜生,他应该是发现了光明殿背后还有势力,竟然用酷刑逼问如水,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成人形了。”
“还好你命令下的及时,咱们玩玩的和光明殿断了联系,不然还真就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出来了。”
叶楚楚握紧了茶杯,眸中迸射出森森冷意:“容淮!他真做得出来!”
“何止啊!”夜凉感叹一声:“我们和光明殿断了一切联系之后,那边钱粮商业很快就出现了问题,一些弊端很快展现了出来,前朝余孽也开始四处作乱,容淮现在是焦头烂额了,我最近得到的消息说,他要收回藩王权利,实现融合呢。”
“呵,融合?哪有那么容易?”
叶楚楚冷笑一声,当初前北歌朝廷暴政,已经有了几次叛乱,朝廷军队那是草木皆兵的状态。想要推翻?那就必须要快!
以最快的速度招兵买马,准备粮草,制定计划速战速决,所以叶楚楚提出了分工合作流水线的模式,将准备时间缩短到了十天,才有了新朝。
但是这个方案下去,就形成了北歌行业垄断的局面,如果人心够齐还好说,一旦有了间隙,国家瘫痪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原本她也在计划改变这个局面,所以才有了光明殿,想一点点渗透瓦解,只是…容淮没给她这个机会。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夜凉笑的和狐狸一样:“我走之前请各位巨头吃了顿饭,小小的挑拨了一下,估计现在北歌很热闹。”
“百姓如何?”
叶楚楚皱眉,这么大的动荡,不可能不影响民生,如果这一切让刚刚安定下来的北歌百姓又回到了从前,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影响百姓的。”
叶楚楚给她一个做的好的眼神道:“如水他们现在在哪?我去看看他们。”
“过两天吧,他们现在行动还不是很方便,所以我就先回来了,等他们到了,我会告知你。”
“嗯。”
叶楚楚道:“对了,我有新家了,你挑几个伶俐的丫头给我,我们联系也方便一些。”
“好。”
“还有,在西北的时候,云锦书说夜凉去找我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你派人去找找。”
夜凉一愣:“我刚想跟你说呢,没想到你们已经见过了。他追你都追到西北了呀?不过…他虽然是个武痴,但也算机灵,武功又高,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封了他的内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找到了就劝他回去吧,别让他出什么事情。”
夜凉惊讶:“你这么关心他?”
“我只是不想夜家在给我添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那一家都是麻烦,能躲还是躲着点好。”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