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风华绝代，但是在盼君来这种地方，这么光明正大的勾搭撩拨，还真是…啧啧…”

姚程毫不吝啬自己的调侃。一眼一眼去瞧叶楚楚和楼上的公子。

叶楚楚被他的有些牙疼，紧了紧手上的手帕，又抬头看了一眼。

盼君来三个字在彩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门口虽然没有柔媚的姑娘迎来送往摇曳生姿，但一听这名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叶楚楚心中纠结了许久，手一松将手帕扔了。全都没有看见楼上向他抛媚眼的人，反而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饶是叶楚楚脸皮再厚也做不到顶着这么一张招摇过市的脸，走进这歌城最大的青楼。

楼上的人见他走远了，倚在窗上的脑袋耷拉下来，无奈感叹：“看来她还没有恢复清醒。我们这一趟怕是指望不上她了。”

身边的人默默地盯了他片刻，无力道：“您确定不是因为您选的地方太烂，叶姑娘不愿意理你吗？”

“……这地方安全。”

叶楚楚回到皇宫的时候，容淮正在屋里等着她，脸色不太好，应该也是收到了钱被抢聊消息。

“你去见了姚程？”

容淮心中郁闷，口气自然算不上好，虽然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叶楚楚。可是有些嫌隙已经存在了，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不往那边想都难。更何况叶楚楚一回来就顾乾道，借机收权，一起打江山几个兄弟里，姚程与叶楚楚关系最好，是她一手推荐提拔的，姚程那么痛快的交权，没有叶楚楚背后指示，出去都没人信。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姚程刚交权，运输就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纰漏，丢掉的还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他怎么能不怀疑？

“叙叙旧而已。”

叶楚楚也不追究他监视自己行踪的事情，道：“陛下想的怕不只是这件事吧。”

容淮张口想问钱去了哪里，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上前一步道：“楚楚，放下这些前朝的阿杂事情别管了好不好？我在准备封后大典…”

“陛下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叶楚楚冷冷地打断他：“我可没有答应过你什么，这次虽回北歌实属无奈，我在盛丰的每一句话都算数。”

容淮幽幽地看了她片刻，看得叶楚楚直皱眉头，然后他一言不发的走了。

叶楚楚揉揉眉心，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想片刻之后容淮又折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喜欢谁？云锦书吗？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厚厚的信封落在手上，叶楚楚打开来看，里面有一些书信，也有一些画像。书信记录了她在盛丰的日常，琐碎又详细，倒也没什么，但是那些画像…都是她和云锦书在一起的场景。

或下棋，或喝茶，或看书，虽然只是一些事，但不难看出两人举止亲密，无意中对视的眼神都含情脉脉。

她一张一张地看着，脸色也越发红白交加阴晴不定，直到停留在一张图上，终于翻不下去。

那跃然纸上的是她与云锦书躺在床上的画面，她趴在他身上，他一手扶着他，脸上还带着笑，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动作暧昧到让人浮想联翩。这张画风比走龙蛇，一气呵成，线条流畅风格潇洒，画得栩栩如生，甚至把她当时的三分恼怒七分惊愕都画了出来。

这一幕是她刚到云锦书府上的时候，怀疑他腿赡真假，出手试探的场景，那时候整个楼只有他两个人，旁人不可能看到。这幅画也明显出自云锦书之手。

他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画？而这幅画又是怎么辗转到了容淮的手上？其中的关系都不能去细想。

不过现在叶楚楚也无心去细想，这段时间她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现在怎样了，是生是死伤势如何，可是现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万千思绪再也控制不住，心又隐隐疼了起来。

将信封合上，叶楚楚道：“陛下想什么呢？想他处心积虑挑拨你我？还是想他有意泄露这些？还是你想听我亲口承认这些纸上写着的全都是真的？”

“陛下，这些都是对你，不是对我。”

云锦书只要是对她掏心掏肺的好，那就够了。

“国库被劫不是事，陛下还是把心放在案子上吧。”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顾乾道已经被定罪了，你还不满意？”

容淮低吼一声，这段时间的战战兢兢心翼翼，换来的除了冷淡就是冷淡，叶楚楚彻底变成了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还随时都有可能酝酿一场暴风雨，让他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叶楚楚知道了自己在筹备封后大典，她不愿意嫁给他，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桩事情。

“还是你嫌弃我…”

嫌弃我曾经被那么一个恶心巴拉的人看上过…虽然救我帮我，但却也看不上我。

“陛下！”

叶楚楚重重地喊他一声：“没有人一直活在过去。我从没想过携恩图报，也请你不要逼我。”

叶楚楚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插手朝堂事，陛下放心吧。”

完这最后一句话，叶楚楚进了内殿，关上了房门。

两人不欢而散，容淮出了沐晨宫，回自己的九龙殿。

“陛下回来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将容淮惊出一身冷汗，在叶楚楚那里的挫败感立刻收了起来，如鹰般锐利的眸盯在角落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身上。

“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地方我待的时间比陛下还久，对这里怕是比陛下还要熟呢。”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容淮沉下脸来。

那壤：“我是谁不重要，想要做什么陛下也不用知道，但是我知道，陛下想要叶楚楚。”

“叶楚楚可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但是若陛下与我合作…”

“你休想！”

容淮低喝一声，人快速窜了过去，劈手就是一掌，那人武功极高，却也不与他动手，只是虚晃一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容淮的错觉。